为了进一步了解林洁敏,雨潼决心单独找胡诗渊谈一次话。当他到了胡诗渊住处时,还没落座,门铃响了。
“是若蓝姐姐来了。”胡诗渊说着站起身。
“我还是走吧。”
“不,雨潼哥哥,你不能走。”胡诗渊说道,“不管为了玲雪姐姐也好,还是为了若蓝姐姐也好,你有必要和若蓝姐姐坐下来面对面心平气和地谈一谈。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其实,雨潼也很想找机会与林若蓝倾心交谈一次。
不一会儿,林若蓝进来了,胡诗渊便借故出去了。
“若蓝,近来还好吗?”等胡诗渊走后,雨潼先开口了。
林若蓝点了点头。
“你,还是忘了过去吧。”
“轻轻的一句话就可以把过去的一切从心灵里抹掉吗?你知道吗?我记不起多少次在梦中呼喊你的名字,多少次在大街上追逐你的背影,你为什么就这样把我给忘了呢?”
雨潼怔怔地望着林若蓝,没有开口,像个罪犯一样,低垂着头。
“这是我生日那天,你送给我的一只翡翠玉坠。你说,它玉质高洁,象征着我的个性。”林若蓝从身上取出玉坠,轻轻地放在雨潼面前的桌上,“现在,我将它物归原主。它对我来说,除了增加我更多的悲伤外,没有任何意义了。”
“若蓝,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一句话吗?对男人来说,责任往往大于爱情。说实话,我没料到和玲雪的关系能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在外人眼里,是我攀上导师的女儿,然后放弃了你。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在我眼里,她只有一个好处,会关心我的工作,照顾我的生活,愿为我做任何事。一开始,她主动和我接触,我并不太在意。直到有一天,我发觉我是个工作和事业的狂热分子,真正需要的不是爱情,而是一个能知热知疼的生活伴侣时,我才正视了这个问题。那时,我仍然盼望着你的身影能在我的面前出现。可是,你始终没有出现。我联系不到你,但是你为什么就不可以给我一个电话呢?”
“我妈妈说,你已变了心。”
“若蓝,我心里正式接受玲雪不到两年时间。在此之前,我从没和胡玲雪主动接触过,林医生又是怎么知道我和胡玲雪谈恋爱了呢?”
“你这样说,难道是我妈妈骗了我吗?”
“事实上正是如此。”
“她为什么要骗我?她是我的妈妈,不可能骗我的!”
种种迹象表明,林洁敏是一位可疑的危险人物,雨潼深感林洁敏的可怕。面对林若蓝对她的信任,他突然感到没必要把话题引向林洁敏。
“若蓝,我们之间的分手,或许是天意,我现在不想多说。我很珍惜我们过去曾经有过的岁月。不管你认为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怎样看待我的行为,我心里仍会把你当做我一生当中最好最好的朋友。”
林若蓝望着雨潼,感到陌生了许多许多。
从胡诗渊那儿回来,雨潼推开胡玲雪的家门时,忽然看到胡玲雪一个人坐在床上,双目无光,不禁大吃了一惊,连忙问她怎么回事。
“我昨天又去见林洁敏了。”胡玲雪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怎么啦?如果她恶言刺激你,这样对你的身体恢复没有好处。”
“我不能放过她,我的妈妈、爸爸的死都是她造成的。”
“傻瓜,现在没有证据,我们不能找她的麻烦。我们重要的是要有证据。而不是凭我们的猜测,这只会让外人觉得我们是在无理取闹。”
“其实,我不是特意去找她,而是我的牙齿发生了意外。”
“怎么啦?”
“今天上午我吃冬枣时,那颗修补过的牙被枣核磕了一下,填充物掉下来了。因为是林若蓝修补的,我才去找她们。”
“林若蓝怎么说?”
“林若蓝当时不在诊所。林洁敏说我的牙齿有裂痕,是我平时用力过多导致而成。我说会不会是林若蓝的银汞填得太多而引起,林洁敏却指责说,是我平时不注意爱护好自己的牙齿才会有今天这种结果。我听后感到很生气。因此,和她又吵了一次。”
“你的牙后来没补吗?”
“这种情况下,我怎么补呵?下午我去附属第一医院口腔科补牙算了。她们的技术我算是领教了。我只是担心释放出来的汞会影响我的身体。”
“补牙银汞合金材料作为多年来一直使用的修补牙体缺损材料,可以在口腔内使用几年到几十年。所以这种补牙材料不会损害健康。”雨潼解释道,“你的身体出现问题,可能与你最近过度悲伤有关,适当地多休息,调整心理状态,就会慢慢好起来。”
“可是,我今天突然感到全身发麻,双脚疼痛,我怀疑是不是与我的补牙材料掉出来有关。”胡玲雪双眼无神地说道,“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会不会和老头子一样……”
雨潼连忙用手捂住胡玲雪的嘴,“不许你胡说。”
“雨潼。”胡玲雪怔怔地望着雨潼,神情十分镇定,“我们解除婚姻吧。”
“什么?”雨潼惊讶道,“你在说什么傻话?”
“我清醒得很,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以前做了错事,害得胡诗渊妹妹离开了学校,你对我那么好,我也怀疑你。我目前想通了,我只希望你愉快幸福,不会强求你。林若蓝爱你,你也爱她。是我不好,把你们拆散了。我明白,你是看在爸爸的面子上,答应和我结婚,并不是因为真正的爱情。我们解除吧。”
“你怎么啦?为什么今天这样一反常态?”听了胡玲雪的话后,雨潼感到十分诧异。
“我说的是心里话。真的,也许我从爸爸妈妈的婚姻阴影中看到了我们的未来,我不希望我们的婚姻以后也出现这样的阴影。以前我把你从林若蓝手中抢了过来,现在我想把你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