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雨潼的解释之后,胡玲雪哭声顿时小了许多,“你出去也不给我打声招呼,我以为你去找林洁敏,打电话问她时,她说你正和林若蓝在一起甜蜜着呢。我一赌气,就跑过去了。当时林洁敏根本没提林若蓝喝醉酒的事。”
“林洁敏这样做,到底想干什么?”雨潼自言自语道。
“还不是想成全你和林若蓝。”胡玲雪抹了一把眼泪道,“我刚才想开了,你如果真的要和林若蓝好的话,我没什么意见。但是你一定得事先告诉我,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玲雪,我们不是已经办结婚证了吗?你担心什么?是不是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
“去你的,想不到你会开这种玩笑。”胡玲雪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对了,爸爸去哪了?”
“你找老头子有事吗?”胡玲雪问道。
雨潼正要回答,桌上的电话响了。
电话是三星派出所的警察古树青打来的。
“谁是胡平的家属?”
胡玲雪一听这话,急忙说道,“我是他女儿,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请你马上到三星路风云小区三栋八楼803房间来。”
这个房间正是林洁敏的住房。
“什么?”胡玲雪一愣,抬头望了望墙壁上的钟,“这么晚,到那去干什么?”
“你来了就知道了。”对方啪地挂断了电话。
胡玲雪意识到了不妙,连忙冲出房间,紧接着雨潼也跟着跑了出去。
到了那儿,里面围着三个警察,林洁敏坐在床上,低着头,对着床上低声啜泣着。房内的一幕让雨潼倒吸一口凉气,林洁敏的双人床上,躺着一个毫无血色的死人,正是导师胡平。
导师上身赤裸,下身仅穿着一条裤衩(裤衩显然是警察事后套上去的)躺在床上,屁股呈隆起状,保持一种性交快要达到高潮时的冲刺状态,嘴唇微微张着,嘴唇外不知是嘴里流出的口水还是沾了水,有着与其他部位不一样的湿润,看起来是用水抹过的痕迹。
胡玲雪站在那儿目瞪口呆,当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时,号叫一声,什么也没说冲出房门。
雨潼禁不住好奇地问道,“胡教授究竟是怎么回事?”
“事情发生时,我拨打了120急救电话,并立即采取了简单的急救措施。可是,没想到他——他还是走了。”坐在一旁的林洁敏,低垂着头掩面哭泣道,“我们原打算在国庆节举行婚礼的。”
举行婚礼?雨潼一愣,如果她说的话属实,那就意味着,胡教授的婚礼将和他女儿的婚礼一同进行。但现在胡教授已死,她的话也无从考证。
“根据我们的现场调查,基本上可以排除他杀的嫌疑。”古树青说道,“据林医生说,当时她和胡教授发生性关系的过程中,发觉胡教授的剧烈动作忽然停止下来,整个身躯沉重地压在她身上一动不动,她开始轻轻推了推胡教授,没有任何反应。然后她努力推开身上的胡教授,翻身坐起来后,发现胡教授倒在床上纹丝不动,脸色煞白,口吐白沫。她感到害怕了,于是立即打了110和120。我们到达现场检查后,没有发现胡教授有任何外伤,房间也没有打斗痕迹,他全身上下没穿衣服,而且,仍然保持性交时亢奋的姿势。我们进去几分钟后,救护车随后赶到。胡教授脸色苍白,嘴唇略带乌色,没有气息,脉搏停止了跳动。急救医生当场宣布不幸死亡。”
“既然嘴中吐出了白沫,为什么嘴唇会这么洁净呢?”雨潼一眼瞧见了胡教授的嘴上被擦得干干净净。
“林医生担心胡教授嘴中吐出的污秽之物会掉到床上,所以用毛巾擦了胡教授的嘴。”古树青解释道。
“这是意外的猝死事件吗?”
“可以这么说。我们通过对林医生的调查询问之后,再结合法医的分析,得出初步的结论是这样的,胡教授可能是很久没有与女性同床,因而性交过度激烈、兴奋,最终导致性交猝死。”一位年纪比较大的老警察介绍道。
“雨博士,你有什么想法吗?”
这一问,把雨潼惊醒了过来。导师的事必须尽快处理,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此事。
“暂时没有。”雨潼说道,“我希望警方对此事保密,暂时不要通知校方。胡教授是一个有声望的教授,发生这件事,我们不想让外界任何人知道,尤其不能让媒体介入此事。”
“你放心,雨先生,我们会按照你的要求处理好一切。另外,你对此案有什么想法或有什么新的疑点,请随时和我们联系。”
警察们走后,雨潼立即打电话给殡仪馆将胡教授的尸体拉过去,并告诉他们在没有接到家属正式通知之前,请暂时冰冻保存,不要火化。
当所有的人都走了之后,房间内只剩下了林洁敏和雨潼两个人。林洁敏坐在房间一角,哭得很伤心的样子。
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联想起导师生前发生的镉中毒事件,他觉得事情不是性交猝死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