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哈哈。”青蛙大笑着,向三个年轻人使了一个眼色。三个年轻人立即押着雨潼进了另一个房间。
胡诗渊走到床边,青蛙紧跟着过来。
胡诗渊躺在床上的一刹那,发现床旁边梳妆台有一把锋利的剪刀。她悄悄伸手拿过剪刀,藏在背后。
就在他刚刚要压上去的时候,胡诗渊迅速从背后拿出剪刀,将寒光闪闪的剪刀尖指向青蛙的喉咙,厉声喝道,“别动,否则我要了你的命。”
“你你你……敢?”望着面前快要触及脖子的剪刀,青蛙一下子从胡诗渊身上滚落下来,吓得脸都变了颜色,张开嘴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胡诗渊一跃而起,将锋利的剪刀尖抵在青蛙脖子下的喉结上。
“叫你的手下放了雨潼,然后要他们出去。”
青蛙低着头,不敢说话,一边摸索着衣物往身上穿,一边思量着下一步的对策。
“你想死吗?”胡诗渊用力在青蛙脸上一划,青蛙脸上的皮肤立即流出了鲜血。青蛙一下子软了下来,“好,我照办就是。”
在青蛙的喊叫之下,那三个人放了雨潼,并退到了院子的大门外去了。
“这下可以放我了吧?”青蛙眨巴着眼说道。
“不行。”胡诗渊气狠狠地说道。
“我问你,上次是不是你们把胡玲雪从冷水庄背到了牛角寨?”
“没有呀。我们后来见你们不在月亮镇,也没找你们。”
“那么,这次你们为什么又跟踪了过来?”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紧接着传来青蛙三个同伙一阵哭爹叫娘的声音。胡诗渊和雨潼正不知是怎么回事时,一位蒙面人跳进门来,“青蛙,你的三个手下被我收拾了,你如果胆敢对这两位年轻人做出过分的行为,小心我取你的狗头,快滚。”
蒙面人说着抬腿在青蛙屁股上一踢。青蛙腿肚子不断打着战,退出门外,和三个同伙,屁滚尿流地逃之夭夭。
又是他!胡诗渊从对方的身材和身高认出了面前的蒙面人。
雨潼回道,“请问你是……”
他的话音未落,蒙面人已走出了门外,消失在远处的夜色之中。
他究竟是谁呵?为什么总会及时地出现在我面前呢?胡诗渊心想。
热水村因村后的山脚下一口冬暖夏凉的井水而得名,属月亮镇的大村子之一。原来共有二十来户人家,近十年来加上从牛角寨和冷水庄迁过来的村民,增加到了六十多户。胡诗渊要找的独孤老奶奶并不住在村中,而是住在离村子有一里路远的半山坡上。从一条狭小得仅容一人身宽的路往上走百多米远后,可看到一个大约两百平方米的小山窝,里面建着几间红砖瓦房,这就是独孤奶奶的家。
当两人踏进这个小小的世外桃源之地时,一只大黄狗从房间冲出来,朝着他们狂叫着。
“谁呀?”随着声音,从屋内走出一个脚步稳健有力的老太太,头发已经花白,但脸色仍然红润,话声清楚爽朗。老太太站在门前,眯着眼睛朝着走上来的一男一女望了一眼,朝大黄狗摆了摆手。大黄狗立即趴在她的脚下,摇头摆尾。
“我是胡诗渊,我妈妈叫胡爱萍。”胡诗渊走上前对独孤老奶奶作着自我介绍。
“姑娘,你找谁?”独孤老奶奶满是皱纹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我找您。听说您认识我妈妈。”
“我不认识你妈妈呀。”独孤奶奶摇了摇头。
不对呀。胡诗渊想道,蒙面人要我找她,她却说不认识我妈妈,会不会弄错了?
“您再想想,我家住在牛角寨。牛角寨只有我们家姓胡。”
“月亮镇没有姓胡的。姓胡的外地人迁到这里有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女子嫁到本地做媳妇,按照传统,后代要跟着父亲姓;还有一种情况是外地男子来当上门女婿,根据风俗来看,出生的孩子要跟着母亲姓,所以,你们家怎么会姓胡呢?”
“难道我妈妈和爸爸都是从外乡迁过来的吗?”被独孤奶奶这么一说,胡诗渊感到糊涂了。
“这个我不清楚。”独孤奶奶停了一会问道,“谁叫你来找我的?”
“一个戴着面具的人。他说,如果我要找我的爸爸,了解爸爸的情况,可以去热水村找独孤奶奶。”
“蒙面人?”独孤奶奶想了一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孩子。”
“胡诗渊。”
“胡诗渊?”独孤奶奶轻轻地重复着这三个字,接着突然问道,“你哥哥是不是患有脑瘫?”
“没错没错,您怎么会知道我家的情况呢?”
“你妈妈不叫胡爱萍,她真正的名字叫林秋香,年轻时住在冷水庄。她有一个妹妹,名叫林洁敏。”
“什么?”不但胡诗渊听了糊涂,连雨潼听了也大吃一惊。如果独孤奶奶说的是真的,胡教授要他到湘西打听的女子便是胡诗渊的母亲。
“她还有一个名字叫石美花。”独孤奶奶又说道。
“石美花不是死了吗?”
“她没有死。所有人都认为石美花死了,但是真正知道石美花没死的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我。”
“那么另一个人是谁?”雨潼察觉到了这里面一定有某种隐情。
“是你的爸爸。”独孤奶奶说到这里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双手握着胡诗渊的手,身子不断发生颤抖,接着猛地将胡诗渊搂在怀里,喃喃地说道,“造孽呀,我的孩子,我的宝贝。”
胡诗渊被这一举动弄得莫名其妙,但这么大年纪的老人搂着她,她不好挣脱,就任由独孤奶奶枯瘦的双手在她脸上抚摸着。
“奶奶,这是怎么回事呀?”
“你就是我的孙女呀。当初我儿子强奸了你妈妈,你妈妈含着屈辱把你生了下来。”
胡诗渊惊呆了。
“你们进屋坐,我先弄杯茶给你们喝,慢慢和你们说。”说着独孤奶奶把他们俩让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