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玲雪醒来之后,已是天亮,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快要朽烂的木床上,房间里的霉味很重。胡玲雪感到头微微发疼,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仔细一听,四周静寂得没有任何声音。
她渐渐回忆起昨晚在冷水庄时,因肚子不舒服半夜上厕所时,被一个从阴影处钻出来的蒙面人在她脸上喷了一种东西,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看来,蒙面人把她丢到了这种地方。
蒙面人在哪呢?他想要对我做什么?一阵恐惧从体内陡地升起,胡玲雪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颤抖,惊恐得不敢喘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她才大起胆子,蹑手蹑脚地钻出房门,这时发现她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坐落在山顶上的小山寨。三面悬崖,一面临山,只有一条很窄的小路通向村子。村庄的房舍依山而建,在翠绿的竹林中紧挨着,并成一排弯弯的牛角形状,错落有致。一切显得非常宁静,没有其他山寨的鸟鸣、鸡叫甚至狗吠声,以及飘浮在空中的袅袅饮烟。
村民都到哪儿去了呢?
胡玲雪倒抽了一口凉气。
火车上连续几天没有休息,加上赶路的劳累和疲困,昨晚她一躺下就睡得死气沉沉。虽然清晨吹来的冷风把她冻醒,可她的头脑依然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之中。
明明在城市生活得无忧无虑,却鬼使神差跟着雨潼到了这种闭塞落后的地方。如今落到这种地步,胡玲雪满腹委屈却无法诉说,不禁坐在青石板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胡玲雪停止了哭泣,站起身来摸了摸随身所带的物品,手机、零钞、巧克力等东西一样没少。
胡玲雪拿出手机,但电量不足以让她打出一个电话。她懊丧地叹了一口气,觉得与其坐在这里束手无策,不如寻找一条下山的路,于是鼓起勇气,站起身,寻找村庄是否有人。
每个房间都无人居住,空气阴暗潮湿,破烂的木制家具大多散发着腐朽的气味。地面上、墙壁上到处窜动着老鼠。胡玲雪越看越恐怖,一层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她的头顶。她拼命往村庄外夺路而逃。
走着走着,胡玲雪忽然闻到了一股烟火的气味。
有人?!胡玲雪迅速作出了反应。循着气味飘浮的轨迹,来到了一间土屋前。
屋内没有任何声息,只有大火烧过后的余烟不断从屋内冒出。木门被烧成了焦炭,倒成一堆。胡玲雪小心走上前,刚踏进房门,里面的景象差点让她晕倒过去。房中央躺着两具被烧焦的尸体,其惨状真是惨不忍睹。
胡玲雪恶心得要吐,迅速退出房外,扶着墙,勉强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走到外面的石板路上,无力地靠在一棵小树上,努力地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胡玲雪跌跌撞撞地跨过水沟,走上木板铺就的索道。索道在空中左右摇晃,随时要把她从空中抛出去似的,吓得胡玲雪慌忙趴在桥上,死死抓住木板边的铁索,不敢往前挪动半步。
索道桥渐渐恢复了平静。逃生的本能促使胡玲雪再次站起来,继续往前移动。不久,她来到了一个溶洞边,朝内一看,里面不见日光,也无微风。她停下来,刚刚喘息片刻,一阵怪异的响动从远处传来,把她吓了一跳。于是,她不顾一切地钻进了怪石嶙峋的石洞内。
声音越来越清晰。胡玲雪听出来了,是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渐渐朝着洞口走来。
胡玲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山洞团团转。还未等她寻着一个合适的藏身之处,一个高大的黑影旋风般窜进了洞内。
胡玲雪战战兢兢地抬起头。一个满脸漆黑毫无表情的年轻男子站在她面前,目光放荡地在她胸脯和屁股上扫荡了一眼,接着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
胡玲雪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身子不断颤动着,双脚软绵得几乎不能动弹,甚至连喊救命的力气也没有。
黑脸男人一步步向她逼近,并向她伸出了一双毛茸茸的大手。当对方的手刚要触碰到胸口时,胡玲雪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时,一边拼命躲避着对方,一边惊恐地往后退让。
可是,能供她退让的空间有限。当她最终被逼到无法动弹的角落时,已经到了没有选择的地步。
求生的本能让胡玲雪的头脑迅速冷静下来。她站住不动,用手轻轻地握住对方伸过来的手腕,故意发出嗲声嗲气的腔调,“大哥,别急嘛。”
男子脸上泛出一片笑容,松开两只大手,“好好好,听小妹的。”
“大哥,这是什么地方?”
“牛角寨。”
“村子里的人呢?”胡玲雪指着那座土屋说道。
“死了。”男子冷冷地回道。
“是你烧死的?”
“没错。只要你顺从我意,我会让你活着走出这个地方。要是你胆敢反抗,你的下场会和她们一样。”
“可是,你为什么要烧死她们呢?”胡玲雪一方面尽量拖延时间,一方面迅速转动脑筋,思考着对策。
“死了就死了,你问那么多干什么?”男子再次将目光盯在胡玲雪饱满的胸脯上,“没想到荒山峻岭之中,会有你这种姿色的女人送上门来,哈哈,真是老天有眼,让我这老光棍也尝尝上等货的滋味。”
说罢,男子狰狞着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