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呢？”唐沅在后面一边回着林双的话，一边搬动后座，直接露出后备厢空间，里头摆了两个大整理箱，打开全是保鲜盒。
“那些菜不用他们的盒子，用自己的，他们的盒子会漏。”
唐沅不取盒子，林双都不知道这车还带了这么多。
如果不知道唐沅背景，谁都以为这姑娘天生就是做助理的。
“藏心鱼丸，你可以先吃些。”
“没事，回去一起吃。”
“这个我们自己都会做，盒子不太够了。你把这个吃完，我用它装酱爆螺蛳。”
竹山这里水河密集，凡有水处必有螺蛳。
螺蛳个小壳薄肉厚，用葱头、椒丝爆炒，喷酒加糖，再倒入红酱油，加以五香八角，汤极少，粘稠。
这种东西不适合在车里吃。
毛笋干烧肉、梁山宝菜、红烧鱼头，一路走一路取菜，回到山庄时整车后座下方全都是盒子。
桑基鱼塘
“哟，大明星载菜归来啊！”
林昭熟悉的调侃口气。
林双翻了个白眼：“叫大家来吃饭吧。”
“没事，拿出来放着，大家要吃自己拿。”
丽菲肚子不舒服少少喝了一碗热汤就回房间休息了，林双也没好意思多问，女生来月事，听说是挺痛的。
林双问了下工地的事。
“竹山县想直播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搞，他们能搂多少钱是他们自己的事，你不想让网友打赏这个原则是不能变的。”
“对。”
“当然，也不需要强硬回绝，我说你有别的事，如果他们真需要我们出人，就让程家姐妹露个脸。”
林双往另一桌看去，程家姐妹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他们考虑之后说，那他们自己先试下，效果不好再请我们出山。”
“”
“我会用你的名义跟县里捐一千万株桑树。”
“桑树？”
“是树苗，从本地买，本地种，竹林防水土流失的效果虽然不错，但这里并没有完全覆盖到，桑树本身是很有用的，产叶量很大。”
“这个可以，桑叶是可以当饲料对吧？”
“对，其实它的问题是在于采摘费工，但现在失业的人那么多，也无所谓了，其实比茶树好，桑叶营养很丰富，我们回头在这里再跟一些农户合作，让他们养殖，我们收购。”
“其实直播这个事他们都没有考虑周全，自己县里有什么特别多的产品可以卖也不是很清楚，实际上如果是你出马，销量会大到他们没办法承受，也是个麻烦。”
“他们自己不知道？”
“他们哪想得那么细，大概只以为只要表面卖出东西就是好事了。”
“说到底，还是得种养一体，本地食物解决了才有能力供外地，穷人这么多。”
“那桑树都种哪？”
“可以种的地方很多，让他们提供地点，不需要成片的，就算是小区里头也无所谓，我们回头会进行收购，桑叶天天都可以收。”
林双看看唐沅：“我们在路上说的是回收物品这个事。”
“你那个不能太快，各种物品定价都是个复杂的事，别看现在你有几十亿，你一说高价回收，不知道多少人会在里头摸鱼。”
“也是，县里有那么多树苗？”
“他们有办法，肯定是成活的苗，一株也就是一块钱，很小的投入，如果他们能想到让居民在家里种就更好了，平时也是个收入。”
“收购价是多少？”
“一开始可以按菜价收，桑叶也有拿去当菜的。”
“丝是有什么特别的作用吗？”
“丝啊，有的，医疗上用途还挺大的，你之前不是卖过卫生巾吗？”
林双脸一黑：“”
林昭眼角带笑：“不要不好意思，这个东西对女人来说是必须品，消耗量很大，所以我们用这个办法做些容易降解的。你知道这玩意是怎么做的？”
林双很无语，他怎么会知道这玩意怎么做的，拿钱买的呗。
“看你这样子应该是不想知道。”
林双眼神示意桌上的菜，低声开口：“吃饭呢姐姐！”
林昭噗嗤一笑，放过了他。
“听您的意思，自己有个厂？”
“有啊，规模不大，但这个东西跟尿布口罩什么的都是差不多，我们都有做，医院需要，我们员工也都需要。”
“唔也是。”
林双恍然，这有那么多女员工，还有医院，还有这个那个的需求，林昭是努力打造自给自足的的经济体的人，怎么会忽略这一点。
“是因为丽菲才想到的？”
林昭轻哼一声摇头：“不是的，因为你，你直播卖了太多卫生巾，还有你那么多粉丝，你不是想为她们省点生活费吗？”
“质量还是有保证的。”林昭瞄他一眼，“你想了解我可以安排你去看厂。”
“我知道，但成本真的能比得上那些大厂？”
“成本如果按着大厂的营销，那肯定是高的，但如果说不需要，那就是材料成本加上人工成本，材料当然是要解决的了，所以我说让人多种桑树。”
“总感觉有点慢了。”
“那又不是没我们供货市场上就没货，这东西也是产能过剩的。”林昭叹了口气。
“怎么了？”
“没什么，其实我是想到药物。”
“中草药配方的卫生巾吗？”
“不是的，是药物抑制女性来经，但这个还不成熟，而且社会也不允许。”
“有这种药？”
“有的。你别问了。这些都是女人的事。”
林双仰头看天。
唐沅噗嗤一笑，扳起手指替他开口：“不结婚，不生孩子，现在连月经都不想要了，要女人何用！”
林双低头：“没有的事，我就是在想，女人一生要用多少条卫生巾，要花多少钱，你们肯定有数据吧？”
“一万多条吧，至于多少钱，那得看用哪种的，你上回卖的那种两万元差不多。”
“所以其实还真的是，药物解决是个办法，但这个问题也挺大的，毕竟人体太复杂了。”林双看看两人。
“生育本来就是很危险的事，女人生孩子对身体的消耗非常大，月经这个事说起来也挺复杂的，说不定哪天就有哪个国家突然就立法可以让女人服药不要月经了。前提是有这种安全的药。”
“你们有没有家里可以自己做卫生巾的机器？”
“家里自己做？那成本也不会低到哪去，机器倒是有的。”
“不过说到药物，其实蚕丝确实在医疗卫生领域能派很多用场，最简单的，它其实是天然的滤材。”
林双哦地一声：“是了，这个是可以拿去过滤东西的。那家用也可以了？”
“当然可以，现在自来水也不是很卫生，如果说用净水机，其实还不是得靠里头的滤材，蚕茧都不用处理，直接填到竹管里，直接在野外可以帮你过滤水。”
“这些是你们早就用的？”
林昭点点头：“还有很多作用我们也在研究，包括用它做成生物胶。”
“手术里用还是？”
“手术，特别是内脏。当然，不管什么用途，最终我们得有材料。”林昭回头看了看山下，“你知道这里其实古代有个桑基鱼塘的农业模式吧？”
“听说过，就是鱼塘边种桑树，现在怎么样了？”
“桑基鱼塘，这种模式从春秋战国就开始了，现在整个湖州桑基鱼塘系统只有21万亩，其中6万亩的桑地和15万亩的鱼塘，这已经是最大最完整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