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第六十章

王怜花笑道:“照你这么说,这枚雷火丹绝不可能是王保保从嘴里吐出来的了?”

贾珂点了点头,说道:“绝不可能,除非他不想活了。”

王怜花装作茫然不解,微笑道:“这倒奇了,不是手,也不是嘴,那这枚雷火丹是怎么扔出去的?总不能是用脚扔出去的吧!”

贾珂见他明明早就猜出这枚雷火丹是周芷若扔出去的,却装作不知,想是他心中仍然因为昨天的事耿耿于怀,非要自己亲口说出周芷若的名字来,他心里才能舒服,笑道:“既是如此,那么这枚雷火丹当然只能是别人扔出去的了。”

王怜花笑道:“别人?是谁?莫非是小吴?”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既然王保保向小吴扔出雷火丹,两人都会被雷火丹炸死,难道小吴向王保保扔出雷火丹,他就能苟活了吗?若说他们二人之中有一个人不想活了,那这枚雷火丹确实可能出自他们之手。但是王保保炸毁的是下半张脸和脖子。”说着伸手在王怜花的下半张脸和脖子上施展起“十八摸”神功,王怜花觉得好痒,缩在贾珂怀里,咯咯笑了起来。

贾珂继续道:“而小吴炸毁的是下半截身子。”说着又像刚刚那般,在对应的地方施展起“十八摸”神功,王怜花左挡右挡,最后还是败在贾珂的手下,瘫倒在贾珂怀里,气喘吁吁地笑道:“多亏你当的不是府尹,不然天下所有人都要知道你平日是用什么办法来推理了。”

贾珂哈哈一笑,嘴唇凑到王怜花耳边,低声道:“王公子放心,我又不是齐后主,不会让你不着寸缕的躺在案几上,以供其他人看我怎么用你来断案的。”

据野史记载,齐后主有一宠妃叫冯小怜,生得极为貌美,齐后主认为像冯小怜这样的绝世尤物,只他自己一人欣赏,实在太过暴殄天物,便命冯小怜不着寸缕的躺在朝堂的案几上,时不时摆出各种姿势,以便大臣们欣赏秀色。

贾珂本是随口一说,但是话一出口,脑海中登时浮现出王怜花躺在案几上供他把玩的画面,他甚是意动,忍不住琢磨起等他们回到家后,应该怎么玩冯小怜这游戏。

王怜花自然知道“玉体横陈”这个典故,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随意一拱手,说道:“多谢,多谢!”

贾珂在他的头发上轻轻一吻,继续道:“当时王保保和小吴站得这么近,两个人伤处的高度却差了这么大。倘若当时王保保先将雷火丹扔向小吴,小吴看见雷火丹以后,惊慌之下,松开了手,王保保趁机逃跑,却被周芷若抓住脚腕,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在他摔倒的过程中,雷火丹落到小吴的腿上,炸了开来,正好炸毁了小吴的腿和王保保的下半张脸。

以他二人的位置,这枚落到小吴腿上的雷火丹想要炸烂王保保的下半张脸,唯一的可能就是雷火丹炸开之时,王保保正好侧过头去,面向小吴。假如是这样,那么王保保被炸毁的地方应该是下半张脸和脖子侧面。”说着伸手在王怜花的脖颈右侧轻轻一摸,然后缓缓的道:“但是王保保被炸毁的地方却是下半张脸和脖子正面,可见雷火丹是在他正面爆炸的。”

王怜花笑道:“不错,昨晚我之所以下手检查王保保的尸身,就是因为我越看他的伤势越觉得古怪:这霹雳堂的雷火丹内藏烈性火|药,威力虽大,但总得先碰到什么东西,才能’嘭‘的一声炸开。倘若这雷火丹是落到小吴的腿上炸开的,怎么王保保的伤势看起来倒像是雷火丹在他面前炸开的呢?倘若这雷火丹是落在王保保脸上或者脖颈上炸开的,据我说知,雷火丹落在胸口上,都要炸开一个大洞,怎么他的脖子和脸都没有炸开大洞呢?

当时他的皮肉已经烧得焦黑,我花了好长时间,才从他的皮肉之中找到了一些雷火丹爆炸以后残留下的碎铁片,每一片碎铁片都只有米粒大小。嘿,当时我就在心里想,这些碎铁片可和我先前在金风楼上见到的碎铁片不一样,并且这么小的碎铁片,即使十几片一起扎在手上,也不至于像柳明珠说的那样,‘鲜血淋漓,模样很是吓人’。所以我又做了一件事,你猜怎的?”说话时神采飞扬,甚是得意。

贾珂略一回忆,说道:“我记得他穿了一件丝绸长袍,嗯,这种衣衫很不耐磨,倘若有锋利的铁片掉在上面,很容易就勾出丝来。王保保富贵日子过惯了,哪怕他现在不是世子了,我想他在吃穿用度上,也不会委屈自己,更不会将破衣服穿在身上。当时周芷若伸左手抓住王保保的脚腕,这才使得雷火丹的碎片落在她的手背上,我猜你去检查王保保的裤脚了,并且他的裤脚上没有一点碎铁片留下的痕迹,是不是?”

王怜花本来靠在贾珂怀里,笑吟吟地看着他,一听此言,他眼光中不禁露出气恼的神色,伸手抓住贾珂的耳朵,狠狠地扭了一把。等贾珂惨叫出声,他才松开手,悠悠道:“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吴明一直乐此不疲地对付你了。”

贾珂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满脸无辜地道:“因为他有病。”

王怜花却不理他,自顾自地道:“因为你总爱自以为是,惹人生气。”

贾珂笑道:“我怎么惹你生气了,你且说说。”

王怜花心想:“哼,昨天我强忍恶心,在王保保的尸身上四处翻查,便是想要先你一步找到证据,这样一来,你定会对我啧啧称赞,说不定还会投以崇拜的目光。现在你一下就猜出来了,那我昨天的辛苦,还有什么意思!”只是这些争强好胜的心思,可不好向贾珂言明,不然贾珂非要笑话他不可。他转过身,背向贾珂,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贾珂见王怜花不理自己,也不着急,他将王怜花打横抱起,他自己坐到桌上,低头去亲王怜花的脸。他亲了许久,见王怜花始终不露笑颜,这才着急起来,想了想,笑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嫌我太笨,才生我的气了。昨晚你看了一眼王保保,就想到裤脚的问题,而我呢,还要等到你提醒我,才想起这件事来,真是笨死了!”

贾珂说完这话,又用自己的眼睫毛碰王怜花的眼睫毛,待王怜花的眼珠转了转,看向了他,方继续道:“多亏我的王公子明察秋毫,不然单凭我自己,怎么可能发现这么重要的证据。”

王怜花心中欢喜起来,笑道:“你当真没有想到去看他的裤脚?”

贾珂笑道:“昨晚我只在王保保身边站了一站,便到别处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倘若我想到这条线索,怎么可能放着他不管,只顾站在一旁,和周知府聊天?我的王公子在顷刻之间,就想到检查他的裤脚,真是了不起!”说着连连称赞。

其实昨天贾珂发现周芷若的俏脸上没有一道伤痕以后,便想到她在原著中做的事。

当时小昭和母亲随波斯明教的法王赶回波斯,灵蛇岛上剩下谢逊、张无忌、赵敏、殷离和她五人,周芷若趁着大家不备,从赵敏那里拿走“十香软筋散”,将“十香软筋散”下在晚饭中,之后众人昏迷不醒,她将赵敏的倚天剑和谢逊的屠龙刀藏了起来,又在殷离的脸上划了十七八道,然后将她和赵敏一起扔入海中。做完这些,她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便服下“十香软筋散”,然后用剑削去自己半边头发,和一小片耳朵。

其实张无忌但凡有几分智商,便该想到先前在万安寺的时候,赵敏曾要在周芷若的脸蛋上划个二三十道剑痕,将她变成苦头陀那样的丑八怪这件事。当时若非张无忌出来阻止,赵敏的剑早已落在周芷若的脸上了。倘若这些事是赵敏做的,赵敏怎么可能不用剑在周芷若的脸蛋上划个二三十道,而是只在她的耳朵上削下了一小片?周芷若宁愿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也不肯伤害自己的脸蛋,可见她对自己的容貌极为爱惜。

当时贾珂想到这件事,再看周芷若完美无瑕的脸蛋,顿觉小吴和王保保被王保保自己的雷火丹炸死,只有周芷若一人幸存这件事,和原著里赵敏失踪、殷离被赵敏杀死,只有周芷若一人留在张无忌身边这件事如出一辙,当下便认定王保保是死在了周芷若的手上。待他瞧见王保保的尸首后,立时便发现王保保的伤处和周芷若所说的对不上,心念一转,就猜到真相很有可能是这样的:

当时周芷若同时向王保保和小吴掷去一枚雷火丹,并且王保保的雷火丹要比小吴的雷火丹的体积小上一半,威力也小上一半,因此小吴的下半截身子尽数炸毁,王保保的脖子和下半张脸却只是炸出了一个坑来。周芷若这样做,想是为了避免王保保容貌尽毁,朝廷认不出他是库库特穆尔来。

之后小吴的那枚雷火丹炸了开来,周芷若仗着四周黑烟滚滚,外人看不见这里发生了什么,便用手护住脸,将左手伸到小吴附近,待左手受伤以后,她便趴到地上,伸出左手,抓住早已气绝的王保保的脚腕。

贾珂既已猜到这是怎么一回事,又不打算将周芷若交给朝廷处置,便偷了个懒,没去检查王保保的尸身。但是这时,他见王怜花满心失落,甚是愤懑,自然不敢将真相告诉王怜花。

其实王怜花也隐约猜到贾珂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贾珂难得这样下力气的称赞他,他只觉浑身轻飘飘的,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畅,心中极是欢喜,伸手搂住贾珂的头颈,大笑道:“够了,够了,你未免也太肉麻了!”说完这话,他眯起眼睛,将脸颊贴在贾珂脸上,不住轻轻揉擦,贾珂也闭上眼睛,享受王怜花难得一见的乖巧。

过了一会儿,王怜花笑道:“贾二爷,既然你已经知道杀死王保保的凶手是周芷若了,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她啊?”

贾珂轻轻一笑,说道:“你就不能叫我一声老公吗?叫什么‘贾二爷’,多生分啊。”

王怜花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笑道:“你说的是,倒是我疏忽了。娘子,不知你有何打算?”他很坏心眼的在“娘子”二字上面加重了声音。

贾珂在他鼻子上咬了一口,眼中光芒一闪,说道:“其实王保保是不是死在周芷若的手上,我倒并不在意,我在意的不过是周芷若和慕容复有什么关系。毕竟慕容复想要刺杀咱们在先,夺走咱们的藏书在后。

哼哼,俗话说:‘有仇不报非君子。’他做了这么多事,只他这一条命,可不够赔偿的。我不仅要拿走他的性命,还要把‘琅嬛玉|洞’的藏书,一本不落的找回来,好用这些书来讨我亲亲好老婆的欢心。”说着低头看向王怜花,眼中柔情脉脉,满是笑意。

王怜花只当没有听见他最后半句话,笑道:“这还不简单,把周芷若抓起来,严刑拷打一番,我看她很快就会招了。”

贾珂轻轻一笑,说道:“好主意,可以留作备用。”

王怜花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似是在看他不想用这个办法,究竟是觉得这个办法不好呢,还是不舍得对周芷若下此狠手。很快微微一笑,说道:“既然你舍不得折磨这位如花似玉的周姑娘,那就让我用‘迷魂摄心催梦大法’来套一套她的话,怎么样?”

贾珂脸一沉,说道:“咱们不早就说好了吗?往后你都不会再用‘迷魂摄心催梦大法’对付别人了。”说着在王怜花的额头上重重的吻了一下,一面亲吻,一面说道:“倘若再遇见一个原随云怎么办?上次我拦住你了,谁知道下一次我还能不能拦住!”

贾珂说话的时候,嘴唇一直没有离开王怜花的额头,王怜花只觉额头上热热的,湿湿的,心头也滚烫起来,他觉得贾珂这模样实在可爱,嗤的一声笑,说道:“这世上哪有这么多人能对付得了‘迷魂摄心催梦大法’?你未免太高估他们了。”

贾珂见他很是不以为意,气得咬了他一口。额头上本就没什么皮肉,这一口咬下去,贾珂只咬到了硬硬的骨头,王怜花“啊哟”一声,苦着脸,惨兮兮地道:“好疼!”

贾珂哼了一声,松开王怜花的额头,正想说话,就见王怜花额头正中偏上的地方,赫然有一个新鲜出炉的牙齿印儿,上面还挂着一些晶莹透亮的口水,虽然贾珂这一口没有咬出血来,但是看这牙齿印儿的模样,起码一两天才能消下去。

贾珂登时心虚起来,他移开目光,装作若无其事地咳嗽两声,然后正色道:“你没听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句话吗?平时你跟我说几句撒谎,我只当你是在向我撒娇了,但是这件事可不一样。既然你已经答应过我,再不会对任何人使这‘迷魂摄心催梦大法’,你就得说到做到,知不知道?”

贾珂这般郑重其事,王怜花却没怎么放在心上,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另一件事上了。

他笑嘻嘻地在贾珂脸上亲了一口,说道:“昨天我说你就喜欢我骗你,你还说我厚脸皮,怎么过了一晚上,你自己就承认这件事了?怎样,现在还说我厚脸皮,自己的脸皮不够用,把你的脸皮也剥下来贴在自己的脸上了吗?”

贾珂微微一笑,一字字地道:“王公子,重点是这个吗?”

王怜花见贾珂气成这样,心中更觉好笑,忍不住大笑起来,等他笑够了,这才靠在贾珂肩上,懒洋洋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些话你都说了几百遍了。我不过随口说说,又不是真打算对周芷若用‘迷魂摄心催梦大法’。”

贾珂见王怜花一副惫懒的模样,也不知道他这番话,王怜花有没有放在心上,不免有些着急。不过转念一想,王怜花已经答应他,这半年都会和他待在一起,有他在一旁看着,王怜花也没有用这门功夫的机会,这才放下心来。

贾珂笑道:“那就好。”

王怜花见贾珂不再啰嗦,也高兴起来,问道:“既然严刑拷打这个法子,你留作备用,‘迷魂摄心催梦大法’这个法子,你直接否决了,那你打算怎么查清楚周芷若和慕容复的关系?”

贾珂微微一笑,凑到王怜花耳边,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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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知府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在折子上写了几个字,便将毛笔放在笔搁上,转过头和几个清客商量,该用什么方式将昨天的事情告诉皇上,才能让皇上认为他劳苦功高。

说话间,忽听得脚步声响,一个小厮走到书房前面,敲了敲门。

周知府道:“进来。”

那小厮道:“老爷,刚刚贾大人让秦管家把他的车夫从客栈叫过来,听说贾大人准备回杭州了。”

这件事当真出乎周知府的意料之外,昨天他见贾珂对周芷若的事情颇为上心,还当他对周芷若有意呢,怎么他只在这里住了一晚,今天就走了?

周知府略一寻思,忽地想起王怜花那爱吃醋的名声来,认定贾珂之所以这么急着离开苏州,是因为昨天王怜花冷眼旁观,见贾珂和周芷若旧情难了,妒火中烧,这才逼着贾珂今天就离开苏州,离开周芷若。

想到这里,他心中大为懊悔,暗道:“我真是个傻瓜!本来没有我多事,他们两个对彼此就是有意的,我干吗要把这件事放在明面上说?这样一来,就算原本王怜花没有注意到芷若,现在他也要视芷若为眼中钉了!”想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暗道:“唉,我真是个傻瓜!”

众清客见周知府听完小厮的话后,坐在椅上,沉默半晌,忽然叹了口气,声音之中满是懊悔,之后又不在说话,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由得面面相觑,甚是好奇。

那小厮等了许久,见周知府始终不说话,于是鼓起勇气,问道:“老爷,贾大人要走了,您不过去送送他?”

周知府听到这话,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是!贾大人要回杭州,我当然得送他一程!”说着站起身来,走出书房,让那小厮带路。

贾珂和秦管家说完话,便又回到厢房,周知府走到厢房前面的过道上,只见厢房房门大开,隐隐有说话声自门中传出来。他走到门前,便见贾珂坐在床沿,面向枕头,背向他们,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落在他的头上、颈上、背上和手上。王怜花穿着衣服,躺在床上,离着贾珂较远的左腿曲起,贾珂一手握着王怜花的右手,一手去摸他的脸颊,两人随意闲聊。

周知府登时想起他新婚不久的旖旎风光,那时他和老婆好得如同蜜里调油,一刻也舍不得分开,他们也常常像贾珂和王怜花这样,一个人躺在床上,一个人坐在床沿,随意的聊些闲话。

周知府心道:“原来他们两个虽然都是男人,但是相处起来,和寻常夫妻也没什么差别。”

他这般热切地去撮合贾珂和周芷若,第一是因为贾珂位高权重,倘若这门亲事成了,他摇身一变,成为贾珂的亲戚,自然能得到说不尽的好处;第二却是因为王怜花是个男人。

虽然这门婚事是皇帝赐下来的,但是周知府实在想象不出来,两个男人怎么成家过日子。便是如此,他心中认定,倘若周芷若真的嫁过去,也不可能是妾——这世上哪有男人当正房的?何况王怜花也好,贾珂也好,他们两个都不可能生出孩子,这样一来,连袭爵的问题都不用考虑,当真是一桩稳赚不赔的好亲事。

但是这时他见贾珂和王怜花原来和普天下任何一对夫妻没什么差别,这念头自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虽然他们周家算不上多么显赫富贵,但也是清清白白的耕读人家,族中的女孩子,最多当个填房,哪能去当妾室。

周知府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向两人请了个安,笑道:“大人,您二位怎么今天就急着回杭州,可是卑职招待不周?”

贾珂笑道:“周大人多虑了,我这一趟出门,本就是为了一点私事,公务在身,可不敢在外地久留。我回去以后,自会与你协力抓捕慕容复,库库特穆尔的事,还要周大人多上点心。”

周知府自然应下,两人又说了一些闲话,待车夫到得周府,贾珂便和王怜花、王语嫣离开周府,坐上马车,赶回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