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珂心想:“我们在富家遇见的红鞋子女人,她杀死富八太爷和富八奶奶,为的就是求财,这和红鞋子组织盗取福建镖局的镖货是一类行为。
书里江轻霞是道姑打扮,平日里她宁可脚上穿两双鞋,也要穿一双红绣鞋,再在外面套上一双青布鞋。我们遇见的那个女人扮成家丁模样混在雅叙园中,富家家丁人人身穿青衣,头戴青帽,脚踩一双青色布鞋。
她杀人的时候,脚上穿的虽然是一双红色的绣花鞋,但她假扮家丁的时候穿的一定不是红鞋。可见要么她在怀里揣着一双红绣鞋好方便替换,要么她和江轻霞一样,在脚上穿了两双鞋。”
又想:“如果陆小凤是追着她去的双岭镇,她混进雅叙园里观察地形,伺机动手的时候,陆小凤怎么会完全不知情呢?难道陆小凤追的那个红鞋子组织的成员不是她?”便问道:“星星,你找到的那个疑似在红鞋子组织里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司空摘星道:“那女人叫什么名字,我倒不知道。当时陆小凤让我帮忙,去他挑中的那几个人的行李里翻一翻,看看谁的行李里藏着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当时一共是十七个人,这十七个人里,有三个人随身带着一双红色绣花鞋。
之后我设计了几起意外,让她们三人的红色绣花鞋都没法再穿了。这三个人中,只有一个人立马离开客栈,打算去鞋店重做一双红色绣花鞋。我先她一步,离开客栈,赶去鞋店,收买了店伙。等她走进鞋店,告诉店伙她要做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后,那店伙就告诉她,店里红色的料子用完了,其他颜色还有,建议她换一个颜色。
这建议明明很合情合理,但她完全不考虑这建议,等店伙说完这话,她就离开了那家鞋店,赶去离着有十七八里远的一家鞋店,问他们能不能做红色绣花鞋。当时我想她对红绣鞋这么执着,实在罕见,她很可能就是红鞋子组织的一员。
我便把那人指给了陆小凤,然后问他还需不需要我帮忙,他说不用后,我就走了,之后也再没管过这件事。因此那女人叫什么名字,陆小鸡可能知道,我却是半点都不知道的。”
贾珂嗯了一声,心中颇为遗憾,没想到他花了这么大力气,仍然没有打听到陆小凤的行踪。
王怜花寻思:“陆小凤是受福建那家镖局所托,帮他们找回失窃的镖货,才去的湖北,镖局说不定一直和陆小凤有联系。”便问司空摘星:“司空兄,不知那家失窃的福建镖局叫什么名字?”
司空摘星道:“这家镖局还挺有名的,叫福威镖局。”
贾珂怔了一怔,说道:“这名字有点耳熟。”
司空摘星道:“嗯,他家有门武功很有名气,当年他家祖上就有人以这门武功打遍黑白两道无敌手,当真是威风无限。这门武功后来倒是传下来了,但是他家里没一个人学会了,不过这武功叫什么名字我给忘了。
现在这镖局没落了,镖局里没一个武功高手,全靠镖局的总镖头林震南出手阔绰,既爱交朋友,又很讲义气,走到哪里,都知道孝敬当地的地头蛇,大家都买他的帐,不劫他的镖。如今碰到硬茬子,不肯给他面子,他武功又差,镖货当然很容易就被劫走了。”
贾珂听到“林震南”三字,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会觉得“福威镖局”这名字耳熟了,这是《笑傲江湖》开篇惨遭青城派灭门的镖局,林震南正是林平之的父亲。
王怜花听到司空摘星这话,也想了起来,笑道:“那武功叫《辟邪剑谱》,你说的那个武功很高的人叫林远图,是林震南的祖父,这府位镖局就是他开创的。其实这辟邪剑法一共就七十二路,林家使了那么多年,早被人摸透了,我也曾经看过流传的几张剑谱。
其实这七十二路剑法实在平平无奇,还不如那些三流门派中的剑法。据说这剑法一在林远图手里使出来,虽然细细看来,也没什么高明的,但是迅速无比,如鬼似魅,还没等人想出破解之法来,林远图的剑尖已经抵在他的喉咙之上了。
依我看,这《辟邪剑谱》真正神奇的应该是它的心法,林家几代人都没有练出林远图那般的辟邪剑法,可见这心法多半早被哪个不孝子弄丢了。”声音之中,满是遗憾。
他这般遗憾,一半是因为现在林家没有第二个这般威风的林远图,好让他试试辟邪剑法究竟有多么厉害;一半是因为他往往看见厉害武功,便见猎心喜,想要将那武功学到手,如果林家真把辟邪剑法的心法弄丢了,那么这武功他也没法学到了。
贾珂听到他这么说,便知道他在遗憾什么,想到《辟邪剑谱》第一道法诀,便是:“武林称雄,挥剑自宫”,不禁倍感有趣,微笑道:“真可惜,这辟邪剑法在林远图手里就这么厉害,如果由我们王公子使出来,一定比当年的林远图还要厉害十倍,威风百倍。”
王怜花笑道:“真巧,我也这么觉得的。嗯,咱们找那林震南问问,倘若咱们帮他找回了那二十万两的镖货,他愿不愿意把《辟邪剑谱》拿给咱们看看,怎么样?”
贾珂心道:“他素来心高气傲,拿到《辟邪剑谱》以后,定会跟我大吹法螺,说他几天就能把这《辟邪剑谱》摸透。那时我只装作不信,激他几句,他非和我打赌不可,到时候我就答应下来,他一定会得意说:‘那咱们可说好了,如果一天之内我练会了,你就得答应我一件事。如果一天之内我没有练会,我就答应你一件事,如何?’
我就摇一摇头,说:‘也不必那么笼统,如果一天之内你没有练会这《辟邪剑谱》,你每天至少要叫我三声‘老公’,如何?’他听到这话,一定又羞又恼,晕生双颊,好看极了。如果他认为我有诈,迟疑不肯答应,我就笑嘻嘻说:‘怎么,原来王公子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吗?那就算了,反正你聪明也好,蠢笨也罢,我都爱你,你何苦为难自己?这个赌约就作废了吧。’
他平生最恨别人看轻他,听我这么说,一定明知道我在使激将法,也会一口答应下来。到时候他高高兴兴打开《辟邪剑谱》,想要让我看看,他有多么厉害,然后就会看见那句‘武林称雄,挥剑自宫’。到时他定会僵在当场,然后耍赖说这《辟邪剑谱》是假的,刚才的赌约作废,等找到真正的《辟邪剑谱》再来打赌。
我就把林震南的父亲是林远图收养的事实摆给他看,然后装出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斜睨他说:‘难道你要食言吗?’他一定像先前在瀑布那会儿一样,脸上露出又尴尬又气恼的神色,但最后还是会愿赌服输,实践诺言,每天叫我三声‘老公’,哈哈,哈哈!”
贾珂想到这里,心中得意,实难形容,不动声色地道:“既然你喜欢,我当然要陪你去,不过咱们得先找到陆小凤,看看他这案子都查到什么了。”
王怜花哪知道贾珂在想什么,他见贾珂目光之中颇有深意,只当贾珂是和他心灵相通,说的是:“既然你喜欢,我当然要想办法帮你把《辟邪剑谱》搞到手。”他微笑看着贾珂,心中十分欢喜。
司空摘星忽然道:“你这么急着找陆小凤,为什么不去问大智大通?”
这两个名字贾珂知道,这两个人听起来好像是两个人,其实是一个人假扮的。
他微微笑道:“大智大通?他们两位什么时候来京城了?”
司空摘星道:“半年前吧,你要见他们,就得先找到那位孙老爷。”
贾珂眨了眨眼睛,问道:“孙老爷?”
司空摘星耸了耸肩,说道:“这人的全名叫龟孙子大老爷,每天都在妓院里醉生梦死,你们两个把京城每家妓院跑遍了,一定能找到他的。”
贾珂脸上神色更加奇异,笑眯眯道:“妓院啊。”说完,侧头看向王怜花。
王怜花笑道:“你看我做什么?难道你以为我会不让你进妓院找人吗?”
贾珂哈哈一笑,暂不回答他的话,转头看向司空摘星,说道:“星星如果你收到了陆小凤的消息,记得告诉我一声。我们走了,再见。”
司空摘星懒得起身,向他们挥了挥手,说道:“再见!”
等门关上,司空摘星从怀里拿出地图,打算继续研究皇宫的地形。地图刚在桌上铺平,司空摘星就抬手重重的拍了一拍脑袋。他才想起自己竟然忘了向贾珂套话,问问他这地图上的错误该怎么纠正了。
贾珂牵着王怜花的手走在街上,今天是阴天,阳光不好,风却很凉爽,走在外面,非常的舒服。
唯一不好的地方,大概就是街上时不时就有人看向他们,看他们的脸,看他们紧紧相握的手,不少人的眼睛已发直,露出异样的光芒来,等他们一走过去,就立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贾珂的眼睛里却根本没有别人,他看着王怜花,笑道:“我刚刚看你,是因为我忽然想起来,咱们俩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一家妓院里见的面。”
王怜花笑道:“当年我不安排美女陪你喝酒吃饭,却安排吃人肉的漠北双熊陪你吃饭,你心里是不是很遗憾?”
贾珂笑道:“好像有一点。”
王怜花哼了一声,又笑了,问道:“后来你去我家,我没有请你在下面的妓院里风流快活,你心里是不是很不高兴?”
贾珂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笑道:“确实有一点。”
王怜花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说道:“那我今天晚上就补偿你,怎么样?”、
贾珂笑眯眯道:“不知王公子要怎么补偿我?”
王怜花笑道:“你既然想逛妓院,那我就花钱请你逛妓院了。”
贾珂脸上露出失望神色来,说道:“我还以为你会说,我既然想逛妓院,你就扮成七十二位美女来让我一次过够瘾呢。”
王怜花横他一眼,忽然想到什么,凑到他耳边,笑嘻嘻说道:“那也可以啊,只是你要知道,那七十二位美女可没有我这般好脾气,要是你只玩不做,她们非一人在你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贾珂也贴在他的耳朵上,笑嘻嘻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她们一人咬我一口,实在是再快活不过的死法了。”
孙老爷看见贾珂的时候,当真吓了一跳,连酒都吓醒了。
等他看到贾珂身旁站着的人是王怜花,而不是黄蓉以后,一颗心才放回腔子,知道来找他的人不是小鱼儿,而是昨天在京城出尽风头的贾珂。
贾珂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位孙老爷。这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江湖上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少。他实在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也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如果能把这样的人收于麾下,为己所用,那是何等的快事。
贾珂笑道:“孙老爷,在下想找大智和大通两位先生问一些事,不知道你现在是否有空?”
孙老爷道:“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就该知道我很有空带你去找他们,可惜妓院不让我走。”
贾珂笑道:“你放心,你欠的酒钱,在下当然会替你付清了。”说罢,叫来妓院的龟公,看了一眼单子,递过去一张银票。
孙老爷个子很矮,他看贾珂二人的时候也得仰头看他们,但他个头虽小,神情却很骄傲。
他傲然道:“去之前,咱们得先约法三章。一个问题,就要五十两,别人得用银元宝,但是我信你不会给他们假|钱,你给银票也可以。还有我进山洞找他们的时候,你们不能跟着我进山洞去,你们问问题的时候,也只能站在山洞外面问。”
他们离开妓院的时候,租了一辆马车,因为孙老爷已经醉得很难走动路了。
好在他还认路,等马车停下,他们从车上下来,就看见一个山洞。
山洞的洞口很小,无论是谁都只能爬着进去。
孙老爷就这样爬进了山洞里,等他在黑暗中完全消失以后,王怜花收回目光,看向贾珂,笑道:“你要不要跟我打赌?”
贾珂笑道:“好啊,赌什么?”
王怜花微笑道:“赌这山洞里面一共有多少个人。”
贾珂脸上露出这还不简单的神色来,问道:“那么赌注是什么?”
王怜花笑嘻嘻地说道:“如果我赢了,你就要答应我做一件事。如果你赢了,我就答应你做一件事。”
贾珂点了点头,笑道:“好啊,那么我就赌这山洞里一共有三个人。”
王怜花大笑道:“贾珂啊贾珂,你终于还是输在我手上了。我赌这山洞里就只有一个人。”
他勾住贾珂的脖颈,压低声音,笑嘻嘻道:“咱们来找大智大通,本就是临时起意,孙老爷也好,大智大通也好,在此之前,根本不会猜到这件事。之后咱们找到孙老爷,他就一直在咱们的眼皮底下待着,哪有机会去通知大智和大通去,毕竟是他自己说的,大智和大通除了他以外,绝不见其他任何人的。
既然他没有时间去通知大智和大通来这里等着咱们,那么大智和大通为什么会在这山洞里呢?他们两个既然以售卖情报为生,那他们绝不可能天天待在山洞里,不去外面打听消息的。”
他得意洋洋地继续道:“所以,大智和大通就是孙老爷,孙老爷就是大智和大通,我说的对不对?”
贾珂笑道:“对,对极了!”
王怜花眼中泛着异彩,笑道:“那么你承认自己输了?”
贾珂微微一笑,说道:“不,你输了,我赢了。”
王怜花脸色微变,缓缓道:“这山洞里除了孙老爷,难道还有另外两个人?”
贾珂点了点头,笑道:“有!”
王怜花完全不信他的话,但是他也知道贾珂并不是无的放矢的人,问道:“是谁?你可不能凭空捏造出两个人来。”
贾珂笑道:“你和我啊。”
说完,打横抱起王怜花,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山洞前面,将嘴唇贴在王怜花的耳朵上,笑嘻嘻道:“我现在抱你进去,山洞里是不是就有三个人了?”
王怜花恨声道:“这局不算,你耍赖!”
贾珂笑道:“咱们刚刚打赌,赌的只是山洞里面一共有多少人,你既没说赌的是咱们两个打赌的时候,山洞里有多少人,也没说不算之后进去的人,我怎么耍赖了?老婆,你认不认输?”
王怜花重重地哼了一声,气道:“说吧,要我做什么?”
贾珂心念一转,笑吟吟道:“我暂时还没想好,这件事先欠下,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到时候你可不能食言。”
王怜花觉得他脸上的笑容看上去十分狡诈,疑心他是要用这件事算计自己,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不行,这赌约当天有效,过期不候。你要是现在不说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那我可就当这件事不存在了。”
贾珂微微一笑,正想说话,忽然听见山洞里响起了孙老爷的声音。
“可以开始了。”
贾珂朗声道:“你知不知道陆小凤现在在哪里?”
过了一会儿,一个低沉而苍老的声音自山洞中响了起来
“一个多月前,他去了万梅山庄。”
贾珂一怔,问道:“他去万梅山庄做什么?”
那声音回答道:“他的一个朋友中了一种很可怕的毒,那种毒药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让他浑身的血肉腐烂,却也可以让他身上腐烂的血肉在很短的时间内恢复原样,因此他不断重复着这两个过程。陆小凤去万梅山庄,应该是为了找西门吹雪,请他帮忙治好这个朋友。因为陆小凤一路上找了不少医生,想要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人能治好那个朋友身上的毒。”
贾珂和王怜花对视一眼,两人心中均想:“这世上杀人的毒药很常见,怎么会有能让一个人身上已经腐烂的血肉恢复的毒药?”
贾珂又想:“难道中毒的人是宫九?陆小凤曾在他小时候用鞭子狠狠抽过他一顿,他似乎练了一种很神奇的内功,无论多么重的伤,都可以很快痊愈。难道他和珠哥中的是一种毒药,只是珠哥没有他的能耐,很快就毒发身亡了,而他还能撑到陆小凤带他去万梅山庄求医?”
王怜花好奇问道:“那是什么毒药?”
那声音回答道:“应该不是中原的毒药,更像是苗疆那边的毒药。”
贾珂和王怜花听到这话,均想起贾珠身上那只蛊虫来。
贾珠既然是小老头派手下送去的双岭镇,他身上这只蛊虫显然也是小老头的手做的手脚,这说明小老头和某一个苗疆玩蛊的门派有来往。
可是那时候小老头还没有找到贾珂,他不会杀死贾珠。
宫九是小老头精心培育的手下,他更不会杀死宫九。
难道下毒的人是和小老头有过节,或者说,是和小老头有来往的苗疆玩蛊的门派有过节,所以才下毒杀死了贾珠和宫九,好破坏小老头的计划?
贾珂想到这里,心中不由暗恨起来:“该死,我怎么不早点发现这人!如果我能早点发现这人,我就可以和他联手,一起对付小老头,珠哥也不会死,我和怜花也未必会被牛肉汤抓住!”
他深吸口气,继续问道:“陆小凤带去的那个朋友是谁?”
那声音沉默很久,回答道:“不知道。”
贾珂嗯了一声,忽然问道:“你知不知道柴玉关现在在哪里?”
话音刚落,贾珂就感到怀里的王怜花身子一僵,很快,王怜花将脑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贾珂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唇,以示安慰。
那声音这次又沉默了很久,然后回答道:“西方魔教里有一个护教法王,名叫快活王,听说这人精通许多门派的武功绝学,好多武功绝学都已经失传,连那些门派的掌门人都没有学过,并且他出手极为阔绰,出行极具排场,随从常在百人以上,一日耗费,便有万两白银。这人也许和柴玉关有关系。”
王怜花恨恨道:“快活王?他还真会取名字啊!”
贾珂微笑道:“他是越缺什么东西,越要取什么名字,如今他在中原早已成为过街老鼠,只能跑去西域生活,以假名示人,哪有你我一半的快活?”
王怜花仰头凝视他,忽然一笑,低声说道:“这世上哪有人能及得上你我快活。”
贾珂心中一荡,低头在王怜花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又问道:“你知不知道红鞋子这个组织都有哪些人?”
奇怪的是,过了一会儿,仍然没有人说话。
贾珂心中生出不详预感,大声道:“孙老爷?”
仍然没有人回答。
王怜花脸色微微变了,道:“他是死了,还是走了?”
贾珂微微皱眉,凝视着狭窄的仅容一人通过的山洞,说道:“这山洞太窄了,如果里面真有什么东西,根本无法转身,实在不好进去。但也因为这山洞太窄,它就好像一个可以用于传声的竹筒,将里面的声音清晰的传出来。
因此孙老爷虽然待在山洞很深的地方,但是无论是他说话的声音,还是走动的声音,都可以顺着山洞清晰的传出来,如果刚刚他离开了,咱们绝不会一点声音都没有听见。”
这会儿没有孙老爷在山洞中爬行,山洞里面非常的安静。
原本只能听见一个人的呼吸在山洞里轻轻响起,现在却连半点呼吸的声音都没有了。
王怜花目光闪动,说道:“不知道杀死他的人是为了什么才动手的。”
凶手是和孙老爷之间早有旧怨,恨之入骨,知道他迟早会来这里,冒充大智大通回答问题,就早早爬进山洞,在洞中布下机关,等孙老爷过来?
还是凶手一路跟着贾珂二人,在发现他们去找孙老爷以后,先一步来到这里,在山洞中布下机关,等孙老爷过来?
如果是后者,凶手这么做,是不是因为,他不希望他们从大智大通口中问出一些他们不该知道的事情?
亦或是因为,凶手认为他们两个好奇心很重,在发现孙老爷不回答他们的问题后,很可能会爬进山洞,查看山洞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他在山洞中布下陷阱,以孙老爷为饵,将他们引诱进这陷阱里?
贾珂抱住王怜花的双手愈发用力,将王怜花整个人紧紧捆在怀里。
他凝视着漆黑而狭窄的山洞洞口,觉得这洞口就好像一只野兽的嘴,随时准备将擅自闯入的人吞噬掉。
贾珂挪了几步,苦笑道:“我只希望凶手要杀的人不是咱们。”
他真怕他保护不了王怜花。
王怜花抬手抚摸他的脸颊,道:“还有两天。”他这话的意思是,他中的十香软筋散,再过两天应该就能代谢干净了。
贾珂嗯了一声,正准备离开,忽然就看见一条小蛇自山洞中出来。
赤红的脑袋刚刚在黑暗中显现出来,整条蛇便如利箭一般飞了出来,飞出的方向,正好是贾珂和王怜花站着的方向。
这条小蛇虽然不大,但速度比闪电还快,当真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贾珂却连躲也没躲,他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好像连害怕也忘了。
王怜花却也一动也不动,就这样直着眼,瞧着这条赤红的小蛇。
只听“吧哒”一声,小蛇撞在了树干上。
这棵树立在他二人和山洞洞口之间。
又听“吧哒”一声,小蛇已经掉在了地上,身体蜷了起来。
灰褐色的地面,红色的椭圆,远远看去,就好像一只红色的绣鞋,被粗心的主人遗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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