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植入物(一)

“我只是碰到了一个?熟人,唔!”未等杨奕洛把话说完,就?被粗暴地?封住了唇口。

怪物摇摇欲坠的理智,在嗅到配偶身上?的陌生气味那刻轰然倒塌。

杨奕洛抵抗不住这?样的侵蚀,胸腔的心跳快得惊人,压迫与窒息感让他几度休克过去。在异化?的聂娄面前,人类的杨奕洛弱小?得可怜,这?个?遍布触手的房间更是让他无处可逃。

终于在杨奕洛□□不适到开?始颤栗时?,怪物回归少许理智,放松了对配偶的禁锢。

重获自由的杨奕洛,瞥眼瞪向身旁,“你这?是想和我打架?”他气得推开?触手往外走,才迈出半步就?被再次捆住。

“你要去哪,”聂娄冷言,附着于触手身上?的花苞愈发饱满,它们用凹凸不平的表面磨蹭着心爱的配偶。

这?可是它们繁衍的母体,这?个?人类会见证它们的成熟,引领它们跨越到极乐之地?。这?群触手不怀好意的歌唱,这?是怪物内心深处的渴望……再快点,再快一点,彻底地?把他变成母体,怪异的化?身,异类的存在,他们就?再也无法分离。

“我!”杨奕洛想硬气一把,但看了眼四周,又怂了,“喝口水总行吧,”他抓起水杯,灌了几口。

“在咖啡店里没喝够?”聂娄阴阳怪气,紧盯着喝水的人,浑身漆黑的他就?这?样阴沉沉地?站着,很是可怕诡异。

杨奕洛知道这?小?气玩意还没消气,心虚之余,嗅了下身上?味道,“我就?出去了两小?时?,你至于发这?么大火吗……”没说完,就?对上?了怪物毛骨悚然的脸,吓得后半截话也咽了回去。

“你在怕我?”怪物凑近几分,过于聪慧敏感的他,怎会错过杨奕洛脸上?的恐慌,这?让他心中的怒火更甚,“就?因为这?幅皮囊?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难道没有那副样貌后,你的喜欢也随之消失了……这?拙劣的谎言。”

“聂娄,别把我想得和你一样幼稚,我才不会在这?方?面撒谎,”杨奕洛气得不行,聂娄这?幅委屈的样儿,到底整给谁看,“我又没做亏心事,你上?来就?一副家暴的样子,谁不害怕。”

聂娄听后,楞了几秒,“我可没有对你动?手,”就?杨奕洛这?小?身板,但凡他想,轻易就?能捏死,他一本正经地?反驳,“我虽然很生气,但怎么看都是在亲你,倒是你不断的反抗。”

“我不反抗就?憋死了!既然都知道我在外面做了什?么,你还有必要发这?么大的火?”杨奕洛开?始思考聂娄的脾气性格,之前相处时?,也没觉得对方?这?般不讲理啊。

说到底,还是杨奕洛脾气好,考虑到聂娄脆弱的异化?期,最终还是让步,“别老是胡思乱想。”

“那个?女人是谁?”聂娄却不罢休,他讨厌杨奕洛沾染的味道,推着人进了浴室,强硬让对方?洗去那些气味,“赶紧洗掉,这?股恶心的气味。”

“够了,”被强制洗澡的杨奕洛终于发火,夺过花洒溅给对方?一身水,“很好玩吗?我是你圈养的狗?出个?门而已,就?算遇到谁,你都没资格对我生气!”

“我没资格……”怪物被水滋了一身,他心里难受得很,眼看杨奕洛已经生气了,知道自己嘴笨,再说下去两人肯定要吵起来。

“砰,”怪物一言不发地?离开?浴室,将门大声地?关?上?。

走了?就?这?样走了!

杨奕洛皱紧眉头,他十分清楚聂娄的黏人程度,别说是洗澡,就?连上?厕所那家伙也会不要脸的凑上?来。

可如今,对方?摔门去了……

杨奕洛生气地?扒掉衣服,心想那家伙有本事就?一辈子别和他说话!

说到底,因为映玥的出现,让这?两人起了点小?摩擦。

直到夜深入睡,两人依旧保持着互不搭理的模式。

实际上?,聂娄忍得十分痛苦,但只要开?口,他必定会继续追问?杨奕洛,不理智的状态下,只会将两人的关?系推到更为糟糕的地?步。

何况,身为配偶的杨奕洛,承诺过只爱他一人,却没有一点配偶的自觉性!

聂娄很是委屈,莫非是他现在长?得丑,所以被嫌弃了?房间里的触手怪回想起之前的倒贴,纷纷落泪,被薄情?雌性嫌弃的它们委屈不已,拼命散发爱意却得不到回馈,反而背着它们在外面沾花惹草,真是个?薄情?可恶的家伙!

直到睡上?大床,都没有一条触手愿意搭理杨奕洛。

他看了眼躺在远处的背影,气得牙痒。

好,不亏是长?大了,直接和他搞冷战。

杨奕洛在心里冷笑,没有触手烦着,他还乐得清闲,他倒要看看聂娄那家伙能挺到什?么时?候!

气愤地?踢了脚被子,裹住身体,两人互相较劲,势要看谁先?低头。

……

“奕洛。”

熟悉的触手,不对,是更为粗壮的,上?头的肉蕾已经完全盛开?,露出鲜红诡异的花心,而他就?被禁锢在这?片诡异之中。

这?是哪里……

杨奕洛的大脑一片混沌,但很快他就?看到了横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清晰流畅的肌肉线条,苍白无暇的肌肤,他意识到自己正坐在一个?男人身上?。

是聂娄?

他被抱住了,根本动?弹不了,试图回头张望,但身后的“人”却先?有了动?作。

它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凑了过来,下秒,杨奕洛看清了那张脸。

明明是熟悉的面容,却总感觉到不适的诡异,就?像是直视恐怖片里的女鬼般。

是眼神……没有情?感的眼神。

“奕洛,”它在呼唤。

这?张好看的脸却让人徒增更多的恐惧,“你在干嘛……”

“交.配,时?间到了,奕洛,”它阴沉沉地?笑。

四周的触手开?始分裂,紧接是人皮的融化?,彻底露出怪异可怕的面目,但更让杨奕洛惊恐的是,所有的触手瞬间插入了他的身体,连带身后异化?的怪物,也在瞬间咬住了他的咽喉!

“唔嗯,”颤抖着呓语,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杨奕洛?醒醒,你怎么了?”

睁开?眼,四周都是无尽的暗,他抽气将自己缩成一团,身旁的人和触手纷纷围绕上?来,想安抚受惊的配偶。

“别!”可惜,迎接聂娄的却是杨奕洛高昂的叫声。

“奕洛,”聂娄和触手纷纷僵住,没有五官脸却似退了色,“你还好吗?”他小?心地?询问?。

摸到手下松软的被褥,杨奕洛这?才意识到刚刚只是场噩梦,他恐惧地?摸向身旁的灯,此时?只有光亮才能清掉心中的恐惧。

“你做噩梦了?”聂娄没敢碰他,看到光下背对着自己的人,头一次感觉到两人的距离。

杨奕洛在害怕……那到底在害怕什?么……

聂娄不敢猜想,只能安静地?守在配偶的身旁。

“我,我没事,”杨奕洛灌了口水,彻底清醒了过来,看着墙壁扭曲的触手,“刚刚做了个?噩梦……吓到你了。”

聂娄见杨奕洛回头看自己,不由高兴几分,“有我在,没有东西能伤害到你,”他诚心地?许诺,慢慢接近床边的人。

杨奕洛迟疑了一秒,终究没避开?对方?的靠近,被温热的怀抱圈住时?,不由地?笑了下。

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这?具身体得以活到现在都仰仗于聂娄的帮助,又怎么会杀死他……

杨奕洛看了眼触手表面的花苞,隐隐有些不安,“你的触手为什?么会长?这?些东西?”

“只是分化?的新器官,”重新抱到了配偶的怪物十分高兴,根本没察觉到对方?的僵硬。

“器官?有什?么用处?”杨奕洛记得花蕾张开?后喷射的细丝,正是那群东西扎进了自己的身体。

“这?……”聂娄不知道怎么回答,花苞一旦成熟,便能分泌气体,不仅能增添交.配的情?调,还能改造配.偶的身体,让对方?更好的接受邪神的宠爱,可这?话要是直接说出来,会不会被杨奕洛嫌弃,“是装饰啦,会变得好看点。”

“……”杨奕洛皱眉,他又不傻,这?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个?装饰器官。

“奕洛,今晚让我抱着你入睡吧,”聂娄温顺地?请求。

“嗯,”杨奕洛到底没有拒绝,他叹气摸向怪物的身体。

“只是梦而已,别怕,”没有东西能在聂娄眼皮底下伤害到杨奕洛,至少他是这?样自信满满的认为。

然而,因为噩梦的侵扰,直到黎明破晓那刻,杨奕洛都未能进入舒适的睡眠,他的精神开?始紧绷起来,时?而会生出股心慌,心理上?的不适,脾气也随之恶劣起来。

反而是敏感的聂娄变得更会照顾人了,准备食物,安抚伴侣,他和触手配合的天衣无缝,欲把杨奕洛照顾到完全满意。

可这?样的噩梦接踵而来,之后的两天,不管杨奕洛何时?入睡,都会梦到有关?聂娄的内容。

恐怖到猎奇的交.配过程,濒死的体验,被一次次的绝望拉入深渊,随时?间推移,杨奕洛噩梦的内容越变越丰富,这?直接导致他开?始抗拒睡眠。

在熬了一天后,忍受不住的他再次陷入梦境,终于,在这?场血腥的生育之梦中精神崩塌了。

身为人类男性的他无法接受体内爬出这?样的怪物,它们侵占了自己的内脏,用他的□□哺育,繁衍出这?些恶心的生物。

床上?的人在颤抖地?抽噎。

杨奕洛被聂娄强硬从梦中唤醒时?,溃散的瞳孔甚至失去了聚焦的能力。

人类惊恐地?反抗,想逃离怪物的拥抱,而此时?,屋内的触手花苞已经接近到成熟的时?刻。

聂娄到底是托大了,仅两天过去,杨奕洛就?被噩梦摧残到如此地?步,除去头一天的清醒,之后的时?间里,对方?都饱受着无法睡眠的疲倦。

发现问?题后,也尝试过检测,但不管怎么努力,都找不到对方?体内的异常。

“奕洛,是我啊,你别怕,你到底梦到了什?么?”他心疼到了极点,不知道自己的配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要,我不要,”配偶神志不清地?推挠,无遗让怪物的十分受伤。

“奕洛是梦到了我吗?”两天的观察,聂娄不可能发现不了线索,他勉强地?发笑,却发现无力驱使。

杨奕洛喘气,苍白的唇微颤,他看了眼怪物,随后便看向触手表皮日?益壮大的花苞,仅瞬间,瞳孔就?收缩到了极致。

“我听到了,你叫了我的名字,”是痛苦的呼喊,你恐惧到如此地?步?就?因为这?幅丑陋的皮囊?

作者有话要说:虐?不存在的(抠鼻),马上欧啦映玥,大boss才不是他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