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奕洛走进居民楼,他的胃在翻腾,难受地干呕。
摇晃着上楼,走到家门,手抖得打不开锁。
该死的,他暗骂,将手撑在门上,借此稳住身形。
下秒,门却自动打开,露出漆黑的门口。
杨奕洛楞了两秒,摇晃地进了屋。
他醉了,眼神低迷,脸颊爬有红晕,手抖得扯不开领带。
“你喝了酒,”聂娄不喜欢他身上的酒味。
“唔,”杨奕洛在和领带斗争,腿软地倒在床上。
周围触手愣住,考虑是否上去帮忙。
“帮我,这该死的衣服!我好热,”床上的人气得大叫。
“我……”肉卵里的聂娄依旧犹豫。
“快点,聂娄,”酒鬼在催促。
触手动了,灵活地帮他解开领带。
“热,”杨奕洛嘟囔。
“你可以去浴室洗澡,”聂娄建议到。
酒醉的杨奕洛貌似听懂了,摇晃着起身。
在触手搀扶下,缓慢地进了浴室。
很快里面传来水声,但聂娄知道这家伙的衣服都没脱,正搂着花洒打瞌睡。
杨奕洛身上沾了股女人的香水味,聂娄不喜欢,并想把人彻底弄干净,他认命地操纵触手,帮助对方洗了澡。
醉鬼很配合,洗起来很顺利,呜咽的鼻音,很像村里的小猫。
聂娄有种被治愈的感觉,洗漱干净后,又把人送到床上。
醉宿后的第二日。
杨奕洛刚醒,感觉头疼得难受,被聂娄叫醒时,还有些生气。
“干嘛,”杨奕洛声音干哑,嘴唇干裂。
贴心的触手为他送上温水。
“已经十点了,你今天不上班?”聂娄无语。
“不去,”杨奕洛露出烦意,拿出手机,向上司请假。
“为什么?不赚钱了?就算是迟到了,应该也没多大的关系,”聂娄的语气不对劲,随后峰回路转,说到了昨晚,“是那个短头发的女生是你的同?学,你俩昨晚一起喝酒,还喝醉了。是约会?”
“只是同学聚会,”杨奕洛编辑着短信。
“那下一步呢?”聂娄追问。
“什么下一步?”杨奕洛疑惑,抬眼看了下肉卵。
“自然是你们男女间的关系……确立关系、感情升温、到最后的结婚,”聂娄不以为然地罗列着。
“你想哪儿去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杨奕洛皱眉。
“前两天还是同学,现在就升级为朋友,进?展很快嘛,”聂娄调侃。
杨奕洛叉腰看着他,感觉到一丝怪异,“嘿,你今天怎么回事。”
“噢,我很好,如果?有早餐吃,那会更好。”
杨奕洛下楼买回早餐,满足小怪物的需求。
两人在房间享用早餐时,顺便讲了沈韵的情况。
“那她挺幸运的,”这是聂娄听完的反应。
“幸运?这算哪门子的幸运,她的家人几乎遇害,”杨奕洛皱眉。
“但她躲过一劫,比那些死掉的人好太多了,”聂娄不以为意。
“拜托,遇上这种怪事已经够倒霉了,我想没有普通人会愿意。混沌之?书调查到哪儿了?”杨奕洛问。
“老样子,不单是拉丁文,还有很多的非人类文字,暂时看不懂,”聂娄拿出书,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你算哪门子普通人,你明明能看懂它。”
“现在不行了,”杨奕洛看到这本邪恶的书就心烦,“混沌之?书是你的媒介,你竟然看不懂它。”
“无能为力。”
“我们有办法终止这个献祭吗?”
“你问我这么多,就是想救那个女人?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下这种个人英雄主义,我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去救她!能有什么好处?你还不如回去上班,”聂娄的不悦在这刻爆发。
“聂娄,”杨奕洛震惊地看着肉卵,“她会死的……你为什么这么冷血?我可以考虑你所有的感受,但有的时候,你能否也稍微站在我立场考虑。”
“你的立场?无用的感情用事?”
“这不是一般的事,关切到生命,如果?有能力,我为什么不帮她?”
“因为做这件事没有回报,只会让你陷入危险!”聂娄很强硬,他的本体还出不去,无法保障杨奕洛的安全。
“我不想跟你争辩这个,也不想为此吵架!”
杨奕洛起身就要往门外走。
“你狂妄也得有个度,”房间的触手竖起,拦住了他的去路。
“让开,”杨奕洛生气。
“我不!”
他们像两个小学生,在房间里吵了起来。
“我是个成年人,没你想得那么弱,在溶洞的时候,是我杀了怪物,”杨奕洛转身与聂娄力争。
“是,你是比普通人强那么一点点,但面对芙洛狄时,你怎么强不起来了,”聂娄掀他伤疤。
“这!能一概而论?”
“呵,怪物可不会因为你的弱小,而怜悯你。”
两人没能谈拢,异化后的聂娄又非常强大,触手挡路后,杨奕洛根本出不去。
也就在这时,手机收到沈韵的短信。
【11点,我到你楼下。】
是则汇合短信,却让聂娄更为生气,他操纵触手夺走了杨奕洛的手机。
“聂娄,还给?我!”杨奕洛有点生气了。
“不准去,”聂娄像强硬的暴君,连声音都变得怪异起来。
“你不对劲,你平时不是这样的,”杨奕洛眼睛微闪,他盯了肉卵一会儿,“你讨厌沈韵,what?”
“没有!我不能让某个自大愚蠢的家伙去送死。”
“你这人……是你在关心我?”杨奕洛头冒青筋。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死了,我会很麻烦,”聂娄嘴硬。
“噢,看来我只是你的送饭工具人,”杨奕洛气得抱起手臂,转身不再?看他。
“当然,不然呢?我留你就只有这点用处……还有你的灵魂,我们可是有交易的。”
“对!我死后灵魂归你,那你怕什么?”杨奕洛气笑。
“反正就是不准去。”
触手坚定地挡在杨奕洛面前,盖满通往走廊的大门。
“十点半了,我没时间和你浪费,”杨奕洛抽起桌上的水果刀,指着门口说,“你让不让开?”
“噢!你竟敢……”聂娄很震惊,声音变得更难听了,“为了那个女人伤害我!”
“听着小鬼,我现在很生气!你可别逼我。”
“杨奕洛!!”
“立刻让开,你认为我不会下刀,”杨奕洛握紧刀吓唬对方。
聂娄却信以为真,房里触手在瞬间暴动了,它们快速的膨胀变大。
“唔,”杨奕洛还没反应,就被几根强壮的触手缠住,刀也被它夺走。
“你竟然想伤害我,”锋利的刀被暴动的触手捏碎。
杨奕洛傻眼了,这些触手根本就不怕刀,那聂娄为什么这么生气。
下秒,他就被触手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我讨厌你!”聂娄怒吼。
“讨厌你!”
杨奕洛被摔得头昏脑胀,聂娄很生气,肉卵内部变得混沌不堪。
“聂娄,”到头来又成了杨奕洛的错,他为对方的暴怒感到头疼。
触手虽然不伤他,但也不肯放开他,直接将人捆在了床上。
“我快呼吸不了了,”杨奕洛喘气。
触手这才?意识到他的痛苦,渐渐卸力,松开了他。
杨奕洛喘气坐起身,肉卵蠕动着发出怪声,虽然听不清,却能感觉到一股悲伤。
聂娄在伤心。
这让杨奕洛非常震撼,他从不知自己对聂娄这般重要,“你是在哭?”
“滚,”肉卵抽搐。
“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但……”
“滚出去!”
触手撤离,露出了房间的门,杨奕洛看到后,意识这家伙是真生气了。
作为一个成熟的打工人,杨奕洛的情商还没低到这个地步,如果?现在离开,聂娄怕是会当场气疯。
“聂娄,我没有想伤害你……我发誓,我和?那女人什么都没有,我想调查这件事,多是因为事件之间的非自然共性。你现在变成这样,我得找到真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中又有什么秘密?你懂吗?我是为了我们!”
“……”
“别生气好吗?我们各退一步,试着为对方着想,”杨奕洛希望聂娄体谅自己,而不是每到矛盾的时候,都要他来退步。
聂娄还是不吭声。
“听着,我们现在是最紧密的搭档,我们只有彼此,”杨奕洛发现肉卵还在哭。
渗出的黑色液体,沾满了整个屋子。
“你是我见过最聪明、最冷静、最强大的人,我知道我很普通,也是因为有你,我才?能活到现在……何况,我的灵魂已经属于你了,”杨奕洛看他哭得可怜,有些过意不去。
“我对你很失望。”
杨奕洛听完,知道聂娄松动了,至少会开口回应,这是个好现象。
他乘胜追击,靠近肉卵,贴近夸奖对方。
几句好话下去,压抑的气氛果?然得到了缓和?。
杨奕洛伸手撸了几下肉卵,散发出更多的好意。
单纯的小怪物从未被人这么夸奖过,杨奕洛这句软话,说得他十分舒服,甚至有点听上瘾了。
“你……真这么认为?”
“当然,你是宇宙最神奇的产物,无与伦比的,不要再?伤心了好吗?我们没必要为了沈韵吵架,她只是无关紧要的人,”杨奕洛抚摸肉卵。
“你真这么想?她有钱又漂亮。”
“那也只是个普通人,和?你没法比。”
这波直接把聂娄吹上了天,那心情,是前所未有的通畅。
“哼,那当然,”聂娄哼气,压抑不住炫耀,“我现在可以分出意识了,应该很快能恢复。”
“比如?”
“像这样,”小触手从肉卵钻出,它和?别的触手都不同?,它没有根系,是个单独存在的个体。
“神奇!”杨奕洛捧起这根小东西。
“当然,”小触手甚至还会说话,它翘起尾巴,显得很高傲。
“很好,那现在我们出去,把事情解决一下,”杨奕洛抓着小触手,站身往门口走。
“诶!”回过味的聂娄,发现自己上了杨奕洛的当。
“现在你不是能跟着了吗?还有什么担心的,”杨奕洛像个拔X无情的渣男,拎着聂娄的分/身,离开了出租屋。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抽烟深思):如果攻黑化了,会不会有很多种play。
剧情:你想干嘛!这里可是绿江!请你清醒点!
作者:想想而已,又不犯法。这个触手,它会脱落耶!那不是和震动X一样?!说不定还能变大变小变长变短,动来动去……
剧情:喂,是110吗?对……还是上次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