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狱同剑狱一样,主要的作用都是惩罚。
“前辈,你这是把道天宗的老本都搬来了。”
行进中,李长生不免发出这种疑问。
“你想多了,这点儿东西还不够动摇道天宗的根基。”
“他们有着更厉害的法器。”
“那为什么他们只是一个二流宗门呢?”
一直不说话的梦然此时问道。
闻言,王良回头看了李长生二人一眼,那样子似乎想质问什么一样。
“做大事的人都会隐忍,哪怕千年万年。”
所以,他们在密谋什么大事,若是王良说的那样,炼化樊笼一统这个世界,还是有更大的目标?
这么多年来他们拿明道仙人没有办法,这又是为什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正如他说的这般,都是在做大事的人,肯定有所藏掖。
回身,王良继续前行,嘴里轻描淡写地吐露着一句话:
“没有谁会把家底拿给你看,也包括我。”
“从前的天道院有多强,道天宗都继承了一半在,可不是一座昭狱一件上好法器那么简单的事。”
却也是王良说的这般,道天宗的底蕴之强不在于这小小的昭狱中。
当初天道院分家他们可是得了不少宝贝的。
昭狱其实就是他们可要可不要的一个镇妖法器罢了。
其次,光是维持昭狱所需的资源就不是一般宗门能够承受的,所以明道以金灵源维持着昭狱的稳定。
更别提其中镇压的那些存在,但凡跑出来一个,他们都能混乱一方,道天宗自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们只关心樊笼究竟在哪儿。
而明道之所以把昭狱盗走的目的也很简单,掩人耳目。
没人会想得到他把最后的飞身地定在百妖谱中,更不知道樊笼他一直带在身上。
更没人知道王良就是明道,故而道天宗这么长的时间也没找到昭狱的下落,被明道仙人摆了千年之久……
下至第三层,这里不再是从前那般阴暗潮湿,那些灯照亮着这里的一切,入眼的只是更为可怕的场景。
魁星依旧在,只不过他话没那么多了,许是王良在的缘故,他知道自己骗过李长生。
“呵,你还活着?”
王良停下脚步,看着魁星说道。
魁星闻言,先是愣了半分,然后凝视着王良,良久之后才回话。
“你,你是明道!”
他的双目突然放大,看得出来对明道的忌惮是发自内心的,这足以证实此前他说的那些话。
这个最后靠夺舍活命的人,曾经给人族带来了什么样的荣耀。
“不错,还能记得我。”
王良回话,承认了魁星的看法。
“你,你不是飞升上界了吗,怎么可能回来!”
魁星的眼神透着一股不可置信,他是真的怕王良!
却见明道双眼突然发出一道难以看穿的神情,还散发出一股白色的仙气出来。
顿然他的气势大变,犹如真仙降世一样。
见状,魁星一手摸着头,快速地往牢狱角落躲去,拖得那些铁链丁零当啷地响。
“别杀我,别杀我!”
“我不是故意杀死她的!”
这个邪恶的魔头,因为杀了一个小女孩被明道抓了进来。
他哪里是什么杀不死的魔头,不过是一个犯了不可饶恕错误,被王良关禁闭的魔头。
遂见王良一手捏着那些青铜格栅,瞬间将那些天道束缚之力完全化解。
魁星直接蜷缩成一团,王良已经把门打开,提着剑走了进去。
“你别进来,别进来!”
魁星在王良面前近乎丧失抵抗力。
随即,只见王良一指道天术使出,困住魁星的那些锁链便散发着白光,漂浮在天空。
“嘣嘣嘣~”几声响起,锁链如数折断。
纵使束缚自身的锁链没了,魁星依旧不敢与王良对视。
“站起来!”
王良的声音很有威严,震慑着此间的一切。
牢笼之外的李长生二人都被他的行为吓住了。
他们也好,魁星也罢,都搞不懂王良想干嘛。
好一阵过去,魁星这才颤颤巍巍转过身来,但他依旧低头,不敢看王良。
“我让你站起来!”
这位不可一世的大魔王,被王良呵斥得六神无主。
最终他还是站了起来,虽然想不通当初为何,但现在看来,王良的有意将他放走。
随着王良解除此间所有禁制,那些久散不聚的魔力回归魁星的身体。
力量的回归,使得魁星不再是一副老态将死之象,而是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魔人。
继而王良向他的脑海中种下一道术法。
言道:
“阿修罗转世回来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多的话不用王良交代,魁星听后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曾经,魁星统治着罗刹与修罗两族,发动了一场推进几千年之久的乱战,他便是上一任阿修罗候!
要不是李君陌对明道的点化,他怎么可能把这个魔王捕获。
如今,道天宗与魔族有勾结,那位新的罗候是谁在背后撑腰一目了然。
修道院明面上与道天宗是分家的,实则他们骨肉相连,摆在台面上的是修道院,而藏在桌子下的则是道天宗地下的那群人。
王良这是要放了魁星的行为。
魁星回归原本状态,一句:“领命!”
说完,魁星消失,此间只留下一股紫黑色的气息。
而王良也变回了正常模样。
“师祖,真的把他放了?”
梦然见王良将魁星放走,她实在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而李长生则不同,上道天宗下帖子的那天,封于修自愿被伏他就一直奇怪。
他知道自己深陷一个大人物的博弈局面中,但也不明白封于修的加入是为了什么。
如今看来,李长生猜到一些眉目。
再看现在,王良把魁星放走,那定然是有理由的。
毕竟魔族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它可以破坏正道之间的平衡,是一股可以左右修行界局面的力量。
那便不会让他们如愿,所以封于修去是为了杀魔,这位魔王回去自然是为了帮李长生做事。
面对疑问,王良就没有想过遮掩,直接说道:
“主人已经回去,放虎归山而已。”
可这不是李长生想问的事。
“前辈,长生想说的是,你去过天外?”
这种疑惑源自于他刚刚的状态。
遂听王良回道:
“去过,不过又回来了。”
那他到底算飞升失败还是成仙回来,这个疑问在李长生心里成了不解心结。
“你可以认为那是飞升失败,毕竟我也没有见过界外的天。”
说得轻描淡写,似乎他根本不在意一样。
李长生不知道,浩然洞天对于他来说还只是卵壳的内部世界,他就是一个没有破壳的人,这只是一场帮助他破壳的修炼计划。
随后李长生又问:
“我见过一个黑袍人,是不是与他有关?”
闻言,王良没有半分停顿,直截了当地回道:
“确实与他有关,不过那是剑宗的事,不是你的事。”
说与自己无关,不过李长生所做之事成了他们对弈的赌注而已。
最终的赢家可能不是坐在棋桌上的人。
“见他的目的又是为何?”
“总要让他认得你,免得误会。”
梦然实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浩然天下的事与她并无什么关系。
随后,王良的行为更是让李长生与梦然不解,因为他放走了很多还活着的魔修。
事情显然已经超出了李长生的想象,但看王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似乎对这局面有绝对的把控能力一样。
“你不怕养虎为患?”
“哈哈哈,你低估了你的那位朋友。”
“别多想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事做。”
“当你把所有的小事做完,那就是一件大事。”
“你现在的目的就只有变得越来越强,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