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最为期待的一场战斗落空了,可青灵榜的比试还得进行。
对于他们这些已经在榜上的人来说,已经没有看下去的必要。
牧青白这家伙带着李长生出来喝酒了,当然,这少不了王勃师徒二人。
这姑苏城是一座不夜城,加之文山诗会与斋食节撞在一起,少有的仙凡同乐盛况便是如此。
这对于从未见过这等场景的李长生来说,真的吸眼,时不时会驻足的他可看在了牧青白眼里。
这也不怪,放河灯的习俗那是到处都有的,或为思念亲人,或为有情人终成眷属,而李长生也有他所想之人,不过是触景生情而已。
正是此时,烟花爆竹声响起,一时间把人间该有的所有情绪显现得淋漓尽致。
停下,李长生站在了桥上,看着炫彩的烟花发呆。
他从小到大都没放过,那种渴望一次的眼神看在了牧青白眼里,可是李长生的眼里却泛起了泪花,虽然没有流出来。
这一幕着实让牧青白不解,而一旁的王勃师徒二人目光却不在此,周生辰调皮,这边窜那边看的,还买了些孩子玩的东西。
“妹妹,还好吗?”
李长生心里在向思念的人说话。
那日她自隘于自己胸怀,延年的心从来没有离开过她心心念念的哥哥,这比母亲去世那天更让他心痛难忍。
“喂!”
此时,桥下有人喊李长生。
闻声,李长生目光下移,是宋红叶这姑娘,她在一艘小船上。
她的样子更像一个活在凡间的人,而她却是一个修行者。
“放河灯吗?”
随即李长生从桥上跳下去,船头一下翘起,没差点让宋红叶失稳摔身。
李长生见状露出了贼难看的失礼表情,再看桥上的几人,露出不自然的笑。
“你们先去。”
几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鄙夷,还是周生辰说道:“烟雨楼见!”
小船平稳,而后李长生再看向宋红叶,不知该怎么开口。
宋红叶了没他那么多情,直言:
“听说河灯会飘向冥界,给逝去的亲人拖去寄托。”
那不过是凡尘的思念寄托,这东西在李长生看来,又如何能去得了冥界,那不过是自我安慰。
突然,宋红叶拉住他的手,然后递上了一朵莲花河灯,遂带着李长生把灯放入了河中,然后看着它漂去。
“去吧小船,带着李长生的思念,交托给他。”
这个过程李长生都是被动参与,随着河灯远去,李长生这才回神,然后想说一声谢谢,但想了想这种事不适合言谢。
“人仙都一样,谁的心不是肉长的,有情绪就释放出去,老憋在心里神仙也受不了。”
她看着很邋遢,脸还是脏兮兮的,似乎是个孤儿。
但说出的话却那样的干净好听,一语中的,将李长生的心事全部说出。
“一副皮囊而已。”
她的眼睛很像林夫人那种,似乎很会看人心。
但在李长生看来,她这是故意遮掩什么一样,无论是人相亦或者人心。
“快去喝你的酒去吧。”
宋红叶的声音很干脆,毫无想多说几句的意思。
这样李长生怎会过意得去,便邀请她一起去。
回应却是宋红叶的摇头动作。
“我讨厌喝酒,快去吧,有机会我还得同你打上这一架的。”
虽然谁都想知道彼此的过去,但还是都没开口。
那便再见。
李长生御剑离开,宋红叶看都没看一眼,摇着她的小船在漫天烟火中没有目的的走。
不多时,李长生来到了那座烟雨楼,隔远就能听到人声鼎沸,妖媚的欢姬在门外迎接客人。
李长生御剑落下,自然引来了不少人的眼光,烟雨楼的欢姬随即朝他而来,那种不请自来的招呼让李长生很不自在。
“哎哟,是仙师啊。”
说话间,这几个姐姐对李长生那是拉推拽的,显然把男女授受不亲搁置一旁了,而李长生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一股厌恶感随即而来。
他释放了自己的灵力,震开了这几个女子,没伤到人,却让她们乖了起来。
几人几位是仙师发怒了,一改方才的没规矩,唯唯诺诺的等候李长生的发落。
“白仙师可在楼里?”
闻言,方才还浪荡的一位欢姬怯懦的说道:
“大人,白诗人在楼上。”
“那就请这位姐姐带路。”
李长生的声音并无恐吓之意,这让几位欢姬都不由得捂嘴嘤笑一下,没了方才的害怕之意。
进楼,李长生感觉到这楼里搂外是不一样的,修行者的气息很浓,欢歌悦舞,把酒言欢,说诗讲词尽显其中。
他虽然没怎么见过世面,但这不正是书中说的“红楼!”吗?
这后来他需要经过一个长廊大厅,四周无一不是看向李长生的目光,这怪他的外貌实在与此间不相容。
“喂,小白脸,这儿不是你这等俗人可以来的地方。”
“快滚!”
此时,一个已经醉意熏熏的公子正在二层的环廊骂李长生。
他这一骂可让那几位欢姬大吃一惊。
“蒯公子,喝醉了就回去歇息!”
然后一个劲地给陪蒯公子的几位歌姬使眼色,可是这几位似乎不领会她们的意思。
李长生是真的烦这些女人的声音,且看他加快的步伐,那几位歌姬更笑得厉害。
“原来是个雏啊!”
“哈哈哈,雏儿?”
他们一眼就看出了李长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随即有更多的人把头从环廊的围栏伸出来看,
而李长生突然驻足,带路的四位欢姬那是一愣,一股不祥的感觉在心里头产生。
其中一人好声劝道:
“仙师,他是蒯家大少爷,南靖王朝的大家族,还是算了吧。”
蒯家在南靖王朝是有势力的家族,这蒯公子修行底子差,也就灵虚境八重之人,有些才华,但酒后就是喜欢拖沓别人,俗称酒品差。
而这位蒯公子见李长生停下,更肆无忌惮地说道:
“哎哟,乡下来的土包子生气了!”
“怎么?”
“想打我,我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儿是烟雨楼,你就算是仙师也乱来不得。”
“打架有伤雅趣,不如比比才华?”
蒯公子的话语立即得到了众人的呼声,烟雨楼可是出了名的地方,整个南域也就那么几座楼阙深得他们这些仙凡的文人墨客前来。
都是惹不起的人,四位欢姬也只能含笑回应自家那些不懂事的姐妹,这位公子是来找白诗人的,这种来头这环廊上哪个比得上。
“小姐姐,蒯公子醉了,快带他回去。”
“我们要带他去铜雀台!”
最后,欢姬还在劝说自家姐妹。
一听是铜雀台,那几位还在清醒的歌姬立即停下了嘲笑,有几人识趣的文生各自缩回了头。
但依然有人不懂事,还在鼓吹蒯公子与李长生斗诗。
却是蒯公子出言不逊。
“这种乡里来的土包,懂什么叫雅趣,你们烟雨楼也真是的,这是有钱就能来的地方吗!”
“还不赶紧把人赶出去!”
而刚才蒯公子的一句比才华,让李长生想起了一句诗:
“十步一杀人,千里不留行。”
他很懂这句诗的意境,然后说了一句:“这里是红楼,怎么见不到红色呢?”
这烟雨楼确实没有什么红色,昭袖又怎能没红色。
几位带路的欢姬根本不理解此言何意。
只见李长生会心一笑,说了句:“你们都很有才,既然那么有兴致,长生就给你们助助兴趣。”
霎时,人们便只听见回鞘的声音,然后李长生继续言道:
“继续带路。”
他走了十步之后,蒯公子的人头落地,喷溅的血染红了大片,而方才还在肆无忌惮的那些歌姬已经被吓傻。
几位带路的欢姬不敢发声,其他人则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蒯公子所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