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麦凡身后的那根图腾立柱,有关于驼的那一部分,闪烁的光,啪,一下子熄灭了。
由此而来的那种温暖的感觉,随着这一亮光的结束……也消失了。
发生了什么……仪式就这么结束了?
不是因为他们做的不好,神明只是看一下就离开了吗?
大家有些担心,战战兢兢,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人敢挪动。
就连最调皮的孩子都屏住了呼吸,看着麦凡,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要做什么。
“大家……在等什么呢?”
“握紧你们的双拳,去感受一下兽神赋予你们的能力吧。”
“在春耕月所有的日子里,兽神的恩赐都与你们同在。”
“当春天的果实播种下来的时候,兽神赋予你们的力量,自然就会被收回了。”
“哦,你们是在等待着什么绚烂的神迹吗?”
“这可不是我们兽神一族的风格呢。”
“更贴近动物本源的兽神,绝对没有花里胡哨,不切主题的显像呢。”
“兽神给予我们的,永远是我们最需要的呢。”
“来,初生的兽神还在复苏的过程中,它需要更多的族人与它虔诚的祈祷和感恩。”
“来吧,过来试试……让我们尝试一下,去感受一下兽神到底赋予了我们怎样的能力吧。”
其实麦凡早就知道,这位兽神能赋予自己的族群以什么样的能力了。
但是他不能十分笃定的说出来,还要帮兽神操出格调。
毕竟是神明,要高高在上的,如果他直接说了……接下来你会怎么样怎么样……
那么大家对他这个巫师有过暂时的心悦诚服之后,也就没什么后续了。
他作为巫再厉害,也只是凡人的范畴。
族人们天天能够看到,随时就在身边,他依然是人的范畴。
要知道,对于现在的族人来说,一个神明的眷顾,可比一个能干的人重要多了。
麦凡带着引导的性质,让族人们自己去感受神赐的好处。
果然,大家冲惶然之中转醒过来,根据麦凡的提醒,去感受一下,祭祀过后,兽神到底赋予了他们什么。
这一试,可不要紧……
“我的力量!我的力量!”
展示中最强悍的那位,随意的朝着一旁的空气挥舞了一下。
只这一下,他就感觉出了这其中的差别。
呼……风就好像被撕裂了一样。
激动的他对着麦凡大声的申请:“巫,我可以去那边感受一下嘛?祭祀是不是就结束了。”
麦凡看起来有些高深,他微笑着对着这位战士说到:“去吧,别忘记,感谢兽神的恩赐。”
得了命令的战士,一颠颠的朝着山坡下的一个小空场跑去。
那是他们这些战士们自己开辟的锻炼自己的小场地。
在场地内插着几根刨除了尖刺的荆棘条。
这些荆棘条很粗,足有人半个身子那么的粗壮。
飞奔过去的战士,脚底下没有停歇,接着这股子冲劲儿,砰的一下,带着拳头,就击打在了这跟藤条之上。
砰,哗啦……
这些用刀砍起来都十分费劲的桩子,在这个战士一冲一击之后……
嗖,竟然被连根拔起,一下子就击飞在了半空之中。
“哇!!”
惊叹声从这个战士的身后响起来,大家仿佛明白了……
他们的巫师与他们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只刚想到这一层,族长的手都抖了起来。
这是激动的……如果只用这么少的贡品就换来如此大的恩赐的话……
族长转头看了一眼麦凡,对方的脸隐藏在黑色的斗篷之下,却仿佛有所感知一样,对着他点了点头。
明白了……那我也来试试吧。
转过身去的族长并没有多夸张的动作。
他只是拿起了身边的手杖,对着并不酥松的土地上狠狠的一戳……
‘嘭!’
平常族人们想要开垦出一条深篱都需要费好大力气的地面……就在族长这么随意一戳之中……
直接出现了一个碗口一般大的深坑。
不光是身强力壮的战士,只要是参加了此次祭祀祈福的族人们,都得到了同等的恩赐。
也许那些孩童的力气并不如何的大。
但是在兽神赐予的有关于驼的祝福后……他们已经可以约等于半个成年壮劳力来用了。
这在需要大量的人力去进行采集的秋天,是十分有用的。
原来,这就是拥有了神与巫的族群真正的力量啊。
若是他们这个族群,在几个月前……算了,也正是因为这次迁徙,才激发出了凡的潜力不是?
若是一直在森之地带,失去了传承的族群,是不会发现凡的不凡的。
他就会像是普通的孩子一样,在族群之中默默长大,平庸一生。
族人们释然了,紧接着又欢快了。
既然是有时效性的祝福,那必然不能浪费这种恩赐啊。
大家行动起来,背起篓子,采集的采集,捕捞的捕捞啊。
麦凡站在高台上,看到大家在短暂的欢愉之后,就开始背起各种工具,打算奔赴领地内的各个区域了。
他有些奇怪,叫住了同样打算离开的族长,不明白大家为什么不再庆祝一番。
族长这时候真的笑了,才明白,就算是巫,他也是族群中并没有成年的孩子。
作为孩子,虽然每日也有不少繁琐的工作,但是真正危险与繁重的工作,实际上都由族群中的成年人来承担了。
“我们族群里储备的粮食已经见底了。”
“这次的贡品,已经是族群中凑出来的最后的存货了。”
“春天的草原可是要比我们想象的还残酷。”
“湖水中的鱼儿捕捞本不是我们的擅长,而草原上的草籽儿,目前成熟的就那么几种。”
“族人们每天都算着量的吃饭,当然了,你是族群中的巫,一心在研究图腾立柱以及神明的反馈,所以还没发现吧……”
“若是再不努力一些……咱们就要断粮了。”
情况这么严重了吗?
麦凡想起这几天自己吃的东西,突然就有一种负罪感。
因为这里的食物无论是从烹饪还是食物本身,都有一种很难名的粗粝感。
对吃无比挑剔的麦凡,经常在自己的帐篷中,趁着没人给自己开小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