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小别胜新婚,大公主自然也想和齐予一起回公主府,等到了宫门被拦下来,她才反应过来今日要上早朝。
“驸马,本宫下朝后就回府。”
齐予心里腹诽了一下老皇帝,人才回来也不让休息几天,她从怀里拿出自己刻好的骰子放到大公主手里:“我?亲手做的。”
有些时候,精心为对方准备好礼物后,会比任何人都?急切,急切地想在?下一秒就把礼物送出去,只为了博卿一笑。
手心里躺着一个豌豆大小的骰子,用上好的羊脂玉雕刻而成,温润剔透。
大公主浅浅一笑,眼?底柔情尽显,她小心把骰子装进自己贴身的荷包里,柔声?道:“本宫一定片刻都?不离身。”
齐予忍不住轻咳一声?,意有所指道:“还是要经常离身的,比如?到了晚上,当然要不只限于晚上。”
大公主收起唇边的笑意,不用想就知道自己的驸马在?暗示什么?,她转过身轻飘飘地道:“本宫去上朝了,寒水护送驸马回府。”
寒水低头应是,陪着齐予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宫门口,这才上了马车,公主府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大公主走到金銮殿外,才觉得脸上的热度散了,她想起荷包里多?了的东西,又想起方才齐予意有所指地样子,唇边又染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宫变之后的第一个早朝,老皇帝毫不留情地发落了许多?人。
百官都?挺直脊背,听?着太监总管念圣旨的声?音,一个个同僚被拖下去,朝堂上空出了十几个不大不小的位子。
前排的空位迅速被后排的补上,被处置的官员几乎都?和二皇子沾了点关系,而补上空缺的人大多?都?是有能力又不曾站队的臣子。
这是在?清算二皇子的势力啊,众人不由得看向老皇帝。
老皇帝面沉如?水,他老了,要趁着在?位的时候给?皇儿扫清所有障碍,这之后众臣又发现,奏折上的朱批换了字迹,无论是批语还是落笔,都?难掩凌厉之势,这是个杀伐果断的主啊。
这些批语都?是出自一国储君的手,百官明白老皇帝是要放权了,之后朝堂上的一些决策果然都?由大公主来做决定。
没?几日,国师府来报丧,齐父在?得知儿子的死讯后服毒了。
齐予再回国师府,一时感?慨万千,大公主握住她的手,温柔且坚定。
回去的时候,齐予搂着大公主,静静地靠在?车窗边道:“你说他们当时是怎么?瞒过上一任国师的。”
大公主思索片刻道:“国师应该是大长老等人在?寨子里挑选的孩子,经过各种走动,把他送养到前任国师膝下,他应是在?前任国师死后才被大长老蒙骗,误以为自己是前朝皇室的”
最初的齐父只是一个不记事的孩童,这也是为了不让前任国师看出端倪来,后来投靠前朝的人却是因为他自己本就贪婪,为了一个虚假的身份害死那么?多?人,如?今也算自食恶果。
“我?在?那本书上看到,前国师齐小宋可预知身后百年?之事,不知是真是假,她为何没?料到自己的养子会参与?到前朝谋反一事中呢?”
齐予想起那本‘百钺野史’,书上的前国师一心辅佐当时的百钺第一位女皇云凇,立下汗马功劳,据说可以预知百年?身后事,可是她才去世几十年?,百钺就在?二皇子手里亡国了。
大公主同样不解,不过她想起了别的事:“本宫一直忘了问那本书的最后是怎么?写的,我?周氏当政多?少?年?,算了不要说了,顺其自然吧。”
既然能称的上‘史’,那肯定有朝代的更迭,新朝立,旧朝覆,百钺也不可能绵延不衰。
齐予搂紧怀里的人,亲了一下大公主的额头才道:“最后啊,最后公主成为盛世明君,后宫独宠本驸马一个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直至终老。”
大公主扫了眼?一本正经的人,哪能不知道齐予的小心思,她唇角一勾,语气促狭道:“说起来,本宫也不能一直膝下无子,毕竟我?周氏还有皇位要继承,不若提前选几个皇夫伺候吧,驸马意下如?何?”
“我?倒是不介意,只是…公主招架得过来吗?”
齐予语气低沉,眼?底幽暗,手指也悄悄收紧,她看了眼?外面,还要半个多?小时才到公主府,时间够了。
大公主耳根一热,这个人的脸皮越来越厚了,她埋首到齐予胸前闷声?道:“登徒子。”
齐予低头凑到大公主耳边低声?道:“登徒子今天就教公主一个新的词,这个词在?我?们那边可是很受人欢迎的,那就是车-…zhen。”
“何意?”大公主抬头,虚心求教。
齐予呼吸一紧,声?音喑哑:“公主很快就知道了。”
“驸…马------”
马车里的温度霎时升高,狭小密闭的空间里,马车颠簸着行驶在?大路上,耳边不时传来路人的喧哗。
大公主紧闭着眼?睛,全身-上下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羞-耻-感?,身-体也比平时更为紧张,更为敏-感?。
待到马车停下,齐予整理?好彼此的衣服,一路抱着大公主回到公主府后院时,大公主躺在?自己床上看着仿佛永远也不知餍足的人,终于明白了那个词的意思。
同时她也后悔,自己不该说那种玩笑话,因为今天的驸马不仅不知节制,还少?了许多?温柔。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公主嗓子干涩着低声?抽泣一声?:“驸马…有点疼…”
而后便迎来细-细-密-密-的吻,齐予终于收了力道,那个动作温柔的驸马又回来了。
齐予身体力行的让大公主知道什么?叫招架不住,她看着累极了的人,心底低叹一声?把人抱在?怀里。
爱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在?爱情里,那种恨不得把对方永远占有、永远独享,几近想要融进古血里的自私,怎么?可能接受得了与?人分享呢?
所以哪怕是一句玩笑话,哪怕知道大公主不会找什么?皇夫,那种从心底里冒出来的戾气和恐慌还是压也压不住,她不敢想,想都?不敢想。
第二天晚上,寒水把午饭端进公主房里,低头摆好饭菜就迅速退了出去。
站在?院内看着紧闭的房门,她面露沉思,主子今天也不出门了吧,怕是连床也不会下,好在?这两日不用上朝,府里也都?安顿好了
几个侍女走过,寒水目光沉了趁跟上去:“严三小姐不用忙了,你们告诉管事的她要休息两天,我?有要事交代给?她。”
其余侍女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严曲莲神情不自然地道:“寒水姑娘有何吩咐,要我?出府办事吗?”
自从那夜醉酒,她们两个就打破了那层心照不宣的关系,只是还没?有禀告主子,所以在?府里也不好太过明显。
要休息两日,应该要出府吧。
严曲莲又记起那一晚,明明自己是清醒的,可看着醉眼?迷离像个讨糖吃的小女孩一样的寒水,她鬼使?神差地松了手,任由对方解开了自己的衣衫。
有时候对一个人的纵容是不自觉地,而纵容有了一次就有二次,后来就再也拒绝不了了。
寒水转过头去闷声?道:“不出府,随我?来。”
两天后,严曲莲揉着腰从寒水房间里走出来,嘴里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是不出府,她这两天连门都?出不去好吗?
她现在?知道要休息两日是什么?意思了。
严曲莲想到这脸色一红,嘴角又忍不住染了笑意,那个人说会去找主子秉明她们的关系,然后明媒正娶。
她是庶女,姨娘又是烟花女子出身,自己在?严府里也不受重视,所以对未来本没?有什么?期盼,就连当时被一顶小轿当作玩物送进公主府的时候,心里都?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而现在?,她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她好像终于找到了也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还有那个想执手一生的人,一个傻得有些可爱的人。
书房里,大公主听?完寒水的话,沉思片刻道:“父皇最近身体不适,言语间这个月就要传于于我?,待本宫登基后,便颁一道赐婚的旨意到严府。
你若愿意进宫,那我?就不需要太监近身侍候,宫里大小事宜都?由你和严姑娘来料理?,若你不愿进宫,本宫便赐座宅子给?你,你便以女官的身份上朝点卯。”
她舍不得齐予忙碌后宫管理?之事,所以还是继续奴役自己的小侍女吧,哦不,现在?可以连侍女的夫人也一起奴役了。
寒水抬起头,眼?睛亮了亮:“奴婢愿意进宫,主子可以特许我?偶尔出宫吗?”
她自己跟在?主子身边没?关系,可是她不想严曲莲也被禁锢在?皇宫里,所以每个月有那么?一两天能出宫是最好的。
大公主轻笑一声?:“以后宫里大大小小的事都?由你说了算,你自然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要什么?特许,再者本宫也舍不得把驸马拘在?宫门里,以后你们都?自在?了,只剩本宫一个人整天和奏折为伴了。”
寒水缓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奴婢愿意追随主子进宫,不过主子也别担心,朝会是三日一小朝,半月一大朝,你想和我?们一起出宫还是有很多?时间的。”
作者有话要说:齐予:这个词不仅受人欢迎,还很刺激hhh(这几天都是隔日更,大概下周就完结了,我舍不得啊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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