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予忙了一天,把东西都买齐全以?后,数了数自己的银票,还剩两千两,花烛什么的花费不?多,银子几乎都花费在了银楼里,为了定做一个属于她们的、独一无二的戒指。
她看着自己用简体字和字母记载着剧情的小册子,好笑?地摇摇头,都说?女人?是善变的,她也不?例外。
一个月前,自己还千方百计想着怎么离开京城,想着山高海阔,如今却满心满眼只想留下来,只想和大公主长相厮守。
京城在百钺中部偏北一点,秋日正凉爽,但夜晚还是免不?了会?感?到?寒凉。
大公主沐浴过后坐在房间里,手?里拿着一本书,却连打?开都没打?开。
半个时辰前,寒水就来报,驸马回府了,说?是在外面?用过晚膳了,这么久应该也已经沐浴好了,可是却不?见人?影。
她有心想叫一直负责保护齐予安全的护卫来问一问,驸马这一天都在外面?忙碌什么,可是又莫名地打?消了那?个念头。
不?管是身为女人?的直觉,还是身为公主的判断,她明白任何人?都是不?喜欢自己被人?掌握行踪的。
所以?大公主在等,她看着手?里的书,却没有兴趣翻一翻。
而后在心底暗笑?自己像个情-窦-初-开的闺中小姐,两眼望穿盼卿归来,此情此景是她从未预料到?的。
就在此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大公主下意识地起身,下一秒又神情自若地坐回去,一声带着惊喜和期待的‘驸马’在舌尖转了转,没有叫出声来。
“公主还没睡啊?”齐予一眼就看见坐在床边的人?,薄衣轻纱,美人?出浴,纵使不?是第一次见,她依然忍不?住惊艳了片刻,是次次惊艳,怎么也看不?够。
大公主放下手?中的书,语气淡淡:“驸马不?也没睡吗?”
齐予心里一虚,视线挪开了些,她本来想早点回来陪大公主一起吃晚饭的,可是又担心银楼里的师傅打?磨不?出自己想要?的那?种效果?,所以?才花功夫盯了半天。
不?过想起那?达到?自己要?求的半成品,这半天时间值得了。
她又花了点银子加急,明天下午就可以?去取了。
想到?这,齐予的目光落在大公主的手?指上,上前几步牵起了她的手?,然后装作不?经意的摩挲起来,一双手?暗暗比较,骨节分明,和自己相差无几,看来大小应该是合适的。
大公主看着不?答话?,一门心思把玩着自己手?指的人?,心跳微乱,忍不?住嗔怪道:“驸马为何不?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因为我只要?和公主这般静静地待着,就觉得此生心满意足了。”齐予轻笑?一声,凑到?大公主的耳边道。
温热的呼吸落在耳边,又酥又痒,大公主情不?自禁地耸了耸肩,偏头躲过一点。
她想起自己的打?算,强作镇定道:“驸马以?后若是不?回府用饭,记得派人?说?一声,免得厨房烧多了饭菜,浪费。”
齐予挑眉,隐隐明白了这话?中的含义,她又凑近些,笑?道:“好,以?后不?管去哪,一定事无巨细地跟你?报备。”
大公主又往一边躲开了些:“有点痒…”
齐予心里一动,有些懊悔戒指要?明天才做好,不?然如斯美景,明明可以?发生些令人?期待的事啊。
不?过,即使没有喝合卺酒,还是可以?美人?在怀,做一些美好的事情,否则岂不?是辜负了这良夜漫漫。
她伸手?拉下床幔,一手?搂-住大公主的腰,轻轻一带,两个都倒-在了床上:“公主……”
压低的声线,带着缱-绻-深情,让人?忍不?住面?红耳热。
大公主又想偏过头去,却被一双手?牢牢固定住,她抬眸,便撞进一双带着侵略感?的眸子里。
“驸--马……”
声音夹着丝-丝-颤-意,似乎已经预料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乖,我知道还没喝合卺酒,别怕,我不?进去。”齐予低头,一边温声细语地哄着,一边-贴-上-那?-诱-人?的红-唇。
有了之前的经验,她自信不?用进去,就可以?把身--下的人?送入高-空,在-云-海-里-沉-浮。
大公主缓缓闭上眼睛,陷入呼吸错乱的频率中,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烛火摇曳,什么漫漫良夜,齐予只觉得这夜太短,恨不?得天上的太阳明日能忘了升起。
又一次画舫共赢盛会?,大公主一早就进了宫。
当晚,齐予依旧坐在二十号隔间里,只是心里一点旖旎的心思也不?敢有,整个人?端坐着,神态比上学时还认真。
因为和她坐在一起的不?是别人?,正是老皇帝。
翁婿两个谁也不?说?话?,静静等着画坊内的灯灭下。
而大公主则在另一个隔间里,和寒水一起在黑暗中摸到?了其中一个隔间,悄悄把里面?的两个人?打?晕,然后寒水留下,大公主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着,把庄家安排的两个托儿解决掉,剩下的全都是自己人?,好戏就要?上场了。
第一轮第一次出价后,各个隔间的数目都出现在白纸上。
圆台上的中年男子看着那?一排数目,心里闪过一丝不?安,从一两到?几十两,出价不?一,往常都是几百几千两的,这次太反常了。
他打?了个手?势,第二次出价时,寒水所在的隔间外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上面?吩咐出价三千两。”
寒水压低声音嗯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毫不?犹豫地写了个十两。
第一轮结束后,木盒以?五十两的价格成交,圆台上的男子心里一突,这一万两交出去,就只剩下四万两了。
主子这次只拿来五万两,本想着用前几轮圈的钱去补后面?几轮的缺,没想到?第一轮就遭遇了滑铁卢。
而他们安排哄抬价格的人?也没有按计划行事,若是接下来还是这种情况,那?么五轮之后,木盒里就没有银票可以?放了。
这些隔间里的人?非富即贵,有前面?一个月的例子,他们若是中途反悔,势必会?遭到?反噬。
中年男子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这些人?变聪明了,这个圈钱的局做不?下去了。
变成真正的画舫共赢了,而庄家成了唯一的、最大的输家。
他不?敢再耽搁,忙叫人?去给主子送信。
然后一轮一轮的继续下去。
有道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一连五轮都是如此,五万两已经出去了,而他们圈的钱却只有几百两,完全不?足以?补上接下来要?拿出的彩头。
第六轮最后一次出价,灯迟迟没有亮起。
各个隔间的人?也出奇的安静。
二十号隔间里,老皇帝适应了黑暗,看着依稀坐姿端正的人?,低声道:“你?认为这一轮为何迟迟没有亮灯?”
齐予后背一挺,认真答道:“回父皇,原因大概有两个,一是庄家已经发现了蹊跷,但还没拿定主意该怎么进行下去,毕竟这里的人?来头都不?小。二是庄家还抱有侥幸,但手?头上没有银票,去筹钱了,筹钱势必会?惊动做这个局的人?,到?时候依然会?发现这一次来的人?不?简单,就是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应对了。”
老皇帝默然不?语,良久才道:“皇儿与你?的感?情很好?”
齐予一怔,这话?题转换的也太大了吧,不?过谁让人?家是皇帝呢,她只有老实回答的份:“蒙公主青睐,儿臣三生有幸。”
老皇帝抬了下眼皮,对这回答勉强算满意。
半晌无话?,有些隔间的人?按吩咐开始对庄家表达不?满,原本安静的画舫逐渐吵闹起来。
又一刻钟后,拍卖照常进行,想来是银票到?位了,只是画舫外面?不?知何时围了几艘船,上面?足有一百号人?,是二皇子府的府兵。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来自公主府的百余名侍卫,借着夜色掩映,也在水中悄悄靠近画舫。
十轮结束之后,画舫一改灯火朦胧的作风,一盏盏灯笼和火把瞬间亮起,把画舫内照得灯火通明。
二皇子府的府兵上了船,视线都盯着未打?开的隔间。
二皇子藏在圆台后面?,同样盯着里面?还没出来的人?,他才不?相信这些人?一朝开了窍,人?啊,贪心不?足,在那?么大的诱惑面?前,怎么可能团结一致。
这一调查才知道,收到?帖子的人?竟然都没来,而把请帖给卖了!
最先出来的是大公主,她一走出隔间,就被府兵团团围住。
二皇子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这个好皇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识破了他的局,这是来捣乱了。
他一时怒极,也不?躲着了,直接走出来,拍着手?掌道:“皇姐还真是闲情雅致啊,这大晚上得不?好好睡觉,倒是挺会?凑热闹。”
大公主看向?二皇子,眼底意味深长:“不?及皇弟兴致好,出来凑热闹还带这么多府兵,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代吏部捉拿犯人?呢?”
“周十乐,不?要?挑战本王的耐性,把银票放下,今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然就休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二皇子气得大吼一声,尤其看大公主气定神闲的样子,心里怒意更盛。
画舫内外都是自己的人?,他懒得再装了,甚至隐隐有了一个念头,若是趁机把这个女人?除去,说?不?定就一劳永逸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啦,恢复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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