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大鲨鱼

大概是夜里情?绪太紧张,伤口又裂口了的缘故,大公主醒来时已临近中午。

齐予看着大公主那好看的睫毛轻眨,然后睁开眼睛。

还没完全清醒的人,眸光里含着浅浅雾气。

脸上带着一丝慵懒,伸出一只手来掀开被子。

皓腕如?霜,美不胜收。

大公主动作一顿,反应过来自己身上并没有穿衣物,她看向坐在床边的人,耳根迅速染上一层薄红:“驸马,几时了?”

说完,她想起昨夜荒唐到一半的冲动,耳根处的那一抹浅红悄悄蔓延,逐渐红透。

齐予笑笑,倾-身过去亲了一些那红透的耳根,亲了一下又觉不够。

她伸出舌-尖轻-吮了两下,才语气促狭地回到:“公主醒得刚刚好,我们可以一起吃午饭了。”

“驸马…”

热气洒在耳边,大公主呼吸一颤,空气瞬间升温,她伸手扯了一下被子,整个人都躲进被窝里,声音从棉被下闷闷响起:“驸马,唤寒水进来伺候本宫更衣。”

齐予还想再说两句,但看着那躲在被窝里只露出一点点头顶的人,心里软了又软,不舍得,连句挑-逗的话都不舍得说了。

生怕这面薄的人一直躲在被窝里把?自己闷着。

她隔着棉被在大公主腹-部的位置,轻轻-抚了两下,笑道:“那我去前厅等公主。”

前厅里,待大公主落座后。

齐予就直接坐到了她身边,然后完全取代了侍女的工作,殷勤地为大公主布菜。

眼前的人脸色一会冷一会红,一双眼睛一会冷静一会轻闪。

动作也一会从容一会紧张。

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猫,一会露出爪子想要挠你一下,一会又露出软软的肚-皮想让你-摸-两下。

齐予始终含笑,眼底间满是宠溺。

往日怎么没发现,印象里像雪山冰莲一样的人,融-化了竟是这般清透-诱-人。

似一汪春-水,在指-尖绵绵流-淌,撩-动她的心弦,一颗心都被裹进了棉花糖里。

用过午饭,主仆三?人一起去到书房商量对策。

大公主又恢复了冷冷淡淡的模样,语气平静道:“本宫粗略算了一下,那画舫一晚上下来,大约能圈近一百万两白银,昨晚是第四次,前两次应该不够稳定,他?们势必也投入多一些,迄今为止,也应该白白捞了有两百万左右的两银票了……”

这么大一个局,又聚集这么多京城富家子弟,一般人是办不到的,结合二皇子府一个月内,在户部的借饷行为,以及又及时归还的数目,很明显她的皇弟在其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齐予静静听着,视线总盯着大公主的眼睛看,若不是那好看的眸子总是看着寒水,躲避着她的视线,她恐怕真的以为这个女人又恢复冷冰冰的样子了。

莫名觉得好笑,心里像是又被小猫的爪子调皮地挠了一下,痒痒的。

她觉得自己可能还没从昨晚那种丧心病狂的状态中冷静下来,总想破坏大公主那沉静的神情?,总想让那双眸子染上雾气。

总想让那清冷的声音染上丝丝颤意,如?昨夜那般带出隐忍又克制不住的哭腔。

齐予闭了下眼睛,要完,脑子里都是大公主昨夜在床上泫然欲-泣的样子,她不纯洁了!

不过,这御用的药膏真的不怎么样,没有传说中那么有奇效啊。

也不知道大公主背后的伤还要几天才能好……

大公主正和寒水讨论着,应该怎么揭露二皇子利用户部俸饷大肆圈钱的行为,莫名觉得周身一凉,心里生出一丝危机感,好像被什么野兽给盯上了的感觉。

她略有些僵硬地转了下头,就对上了齐予过分炙-热的视线,驸马好像没吃饱的样子。

大公主下意识地躲开那过于直白的眼神,总觉得对方把她当成可口的点心了。

有点怕,但又忍不住隐隐期待,昨晚也是这种感觉……

房间里的氛围莫名一变。

只剩寒水恍若未觉地思考着对策,并没有发现两个主子都已经走神了:“主子说的没错,你和驸马至少还要再去探一次,找到哪个隔间里的人是画舫安排的托,奴婢这些日子就暗中查清都是哪些人有请帖,然后想办法都弄到手,安排上咱们的人。”

……回答她的是一片静默。

寒水眨了眨眼睛,看着大公主双目失焦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又看向一双眼睛牢牢落在大公主身上的驸马,心里呵呵笑。

这俩人是又把她当空气了吗?身为侍女没有人权啊!~

“主子?驸马?公主?奴婢说的办法行吗?”寒水努力刷着存在感,这是在说正事啊两位,

“嗯?就按你说的办吧。”大公主回神,面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齐予也回过神来,下意识地跟着道:“没错,就按你说的办。”

“那奴婢就先退下了?”寒水无语凝噎,您二位真的有听清我说什么了吗?

齐予一听,眼睛一亮忙答道:“那你快退下吧。”

大公主对齐予的瞬间高涨的情?绪似有所觉,她手指微拢,点了点头附和道:“无事就退下吧。”

寒水默默翻了个白眼,老实退了出去,走出门的时候,还体贴的把?门给带上了。

初秋的天本来凉爽宜人,午后的阳光也温和。

房门一关,阳光透过纸糊的窗户照进来,给房间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

秋风被堵在门外,不甘心地裹着落叶在地上打转。

书房里的温度霎时高了一些,空气有些不安分的燥-动起来。

齐予上前两步,走到大公主背后轻轻把人抱在怀里,那被小猫的爪子挠了半天的心瞬间就受到了抚·-慰,痒-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忍不住喟叹的满足。

“驸马,我后背有伤……”

大公主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肩膀也不自觉地颤了一下,语气一点点软-下来,和方才谈论事情?时的状态截然不同?。

齐予垂首在大公主的后-颈-上,鼻尖是令人沉迷的味道。

她笑了笑也放低了音量道::“我知道,我还没那么丧心病狂,难不成公主担心我白-日-宣yin吗?再说这书房也没有床啊。”

完了,她不仅不纯洁了,还变奇怪了,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齐予微微闭上眼睛,嘴角挂着笑意,脑海里莫名想起一句在网络上看到过的话,当时没什么感觉,现在完全就是用实际行动在证明:什么叫‘划船不用桨啊’。

大公主身子一僵,抿唇沉默,二十年的生活经验都没教过她怎么应对这种虎-狼之词,如?果她在现代,一定会知道这种情?况怎么形容:她的驸马也太不要脸了点。

可惜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尤其是受过严苛传统教育的大公主,只觉得齐予发言过于大胆和露-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

她试着放松身-子,然后握-住绕在自己身前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着齐予的手指,选择放弃对话。

两人静静抱了一会,大公主平复了一下心绪,才道:“方才寒水说艾叶过几日就要回去了,想必西岛国的皇室之争也要开始了,本宫身份特殊,不宜与她交往过密,驸马到时候要不要去送一下。”

“艾叶要走了,那蝉衣呢?”齐予抬头,下意识地担心自己的小姐妹。

“驸马方才没听吗?褚姑娘并不同?去,想必艾叶是想等局势稳定以后再说,这个时候带褚姑娘一起走,未必能护她周全,万一不小心还有受人掣肘的风险。”

大公主耐心解释。

齐予起初还有点尴尬,因为方才确实没注意听寒水都讲了什么,不过听到后面,什么尴尬都没了,因为想起自己当初的处境,不可避免的酸了。

她转过身来和大公主面对面,幽幽道:“艾叶独自回西岛是舍不得蝉衣跟去一起冒险,那么公主呢?”

这个女人当初说什么来着,要想钓到鱼,就要有诱-饵,一个给别人假象的诱-饵,让所有人都误以为公主很在意驸马的假象。

“本宫?”大公主面露疑惑,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齐予靠近大公主,直至两个人之间呼-吸-相-闻才语气危险道:“公主是否还把?我当作鱼饵?我记得你当初话里的意思是,只要能钓到大鱼就不管鱼饵的死活了。”

虽说两个人才表明心迹,这个时候提这种问题有些煞风景,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煞煞风景也就罢了,万一今后自己这个鱼饵真被鱼给吃了,那才是真的伤感情?。

大公主神色一怔,显然也是想起了最初两个人合作时的打算。

她看着眼底跳动着危险信号的齐予,这是生气了?

她看着齐予清秀逼人的双眸。

犹豫了一下轻轻靠到了眼前人的肩窝,然后伸手柔柔相拥。

大公主悠悠一声轻叹:“本宫不知道鱼饵有没有吸引到大鱼,但驸马成了我的软肋却不再是做给别人看的假象了。”

这个人啊,未必钓到了鱼,但已经成为了她离不开的饵。

齐予原本还有一丝泛酸的心莫名就被治愈了,她抬手托着大公主的下巴,语气故意凶狠道:“其实你已经钓到大鱼了,还是一条恨不得马上把?你吃掉的大鲨鱼。”

说完便低下头去,噙-住那微微轻-启的红-唇,唇-齿-相-依,舌-尖强-横地攻城掠地。

“唔…”

大公主一声闷哼,身子无意识地后仰:“驸马…这里是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齐予:本·大鲨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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