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掀开?车帘下马,齐予便也跟上,当看清拦路的人时,她挑了一下眉毛,怪不得刚才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呢?原来是老朋友,曾经的尚书府公子:方海。
看来今天这一幕还不是普通的碰瓷,就是不知道敌人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饶是做了迎接挑战的准备,齐予还是被接下来的阵仗惊到了,她们才刚走近方海,四面的角楼里就有各两支暗箭射出。
暗箭不是朝着人去的,却都钉在了公主府的马车上,围观者瞬间乱做一团,你推我我推你,公主府的侍卫忙朝着四个方向追出去。
大公主脸上却没多少慌乱,这样的刺杀太低劣,且很难有成功的几率,人群不知为何乱了之后竟没有散开,反而?有越来越拥挤的趋势。
蓦地,两手相握,大公主偏头,看向站在身边的齐予,心道驸马的胆子似乎太大了些,竟然敢牵她的手,心里想着手上却稍稍用力握紧,众目睽睽之下难得做戏,当然要配合一些。
齐予却没有在意这些,她看着明显不是普通群众的一群人,混杂在普通人里面,朝着她们靠近,心底越发警惕,手不自觉的就去握住了大公主垂在身侧的手。
她牵着大公主往身后的马车退去,地上的方海却突然暴起,直冲着她而来。
齐予一惊侧身要躲,一旁的大公主也拉着她往一边躲,方海却却又站在原地不动了,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而?后转身离去,像是得逞之后的功成身退。
齐予心里一慌,转身看向大公主就见那原本蒙着面纱的脸,不知何时已显露人前,脸上的面纱竟在混乱中被人扯掉了。
人群也在这时突然又散去,只剩下她们两个手牵手愣在当场。
不远处的路口,二皇子死死地盯着大公主的脸,好一个面容尽毁,好一个容颜有碍,这干净好看的脸蛋还真是碍眼啊。
“殿下,事已成,此地不宜久留。”李川连低声提醒,马车便调转车头迅速离开。
公主府的马车也又朝着国师府驶去,马车内,两人沉默不语,似是还没从方才的混乱中回过?神来。
齐予悄悄看了眼沉思?的大公主,怎么想怎么不对劲,方海上演这么一出,就为了扯个面纱?
不,方海是二皇子的人,应该说二皇子就为扯下大公主的面纱?
扯下面纱有什么用,就为了告诉众人大公主的脸好了?那不是自讨没趣吗?以后大公主更能名正言顺地争那个位子了。
难道还有别的原因,是为了告诉众人大公主的脸早就好了,一直以来都是在蒙骗大家,可是这有什么用?除非是让皇帝知道,对大公主心生猜忌。
不对,皇帝已经知道了啊,就在昨天,大公主亲自拿下自己的……难道说……
齐予一惊,心里猜到了真相,想起昨日大公主面对皇帝时的表现,她一脸复杂,所以说二号反派原来早就先下手为强了,可是大公主这么强,书上为什么说她败了呢?
相较于未雨绸缪的大公主,反倒是原主这个大反派身边一群猪队友,难道说公主之所以失败是因为原主?
想到这种可能性,齐予不得不承认,依目前所接触的前朝那帮人来看,帮助是没有的,坏起事来才是真的。
大公主见她面色复杂,便知道齐予已经猜到了:“本宫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所以就顺水推舟帮他们一把。”
齐予莫名松了一口气,所以不是大公主被算计了,而?是大公主算计了别人,可是想起方才情不自禁地牵了这个女人的手,她心里一阵懊恼,一片好心,没想到是多此一举,人家根本就不需要。
“公主神机妙算,有应对之法就好。”想来二皇子那边很快就会拿此事做文?章,到最后却自食恶果,引得皇帝猜忌的凡是自己,想想还真是痛快。
大公主却冲她笑了笑:“本宫还未谢过?驸马的维护之意,方才做得很好,若下次再有此类事,驸马也记得握紧本宫的手,让外人知道你我琴瑟相和。”
“公主不必客气,身为驸马,这都是应该的。”
齐予脸色尴尬了一下,随即心里又不爽了一下,这一定是取笑吧,枉她一番好意,这不争气?的手,当时怎么就鬼使神差地握上去了呢。思?及此,手指不知怎的就觉得发烫,甚至蔓延到耳根,脸颊。
大公主看得分?明,手指微动,莫名有些躁动,像是想再去感受一下执手的感觉,她惊觉自己的想法,猛地转头看向窗外,脸上一片冷意。
真是糊涂了,做戏做久了,竟差点分不清戏里戏外了,可是想起齐予红透了的耳根,她的脸色又柔软下来,若是入戏些似乎也没那么遭。
两人各自整理着各自的心情,马车不一会就到了国师府。
国师不在府中,李妈妈便带人恭迎,见大公主不仅腿恢复了,还没带面纱,她看着国色无双的大公主,再看看自家小姐,顿时两眼湿润,小姐她赚了呀。
齐予看着国师府的下人,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种被窥视的感觉,她上前两步搀扶着李妈妈起身:“李妈妈快起来,多日不见,我们进房说话吧。”
大公主听了,看了眼齐予,也上前两步搀住了李妈妈的另一个胳膊:“李妈妈今后都不必行跪礼了,您就把本宫当作驸马一样看待。”
齐予一听知道这反派又演上了,不过?这正合她的心意,便点头道:“不错,这些虚礼以后就免了吧。”
李妈妈受宠若惊的被她们两个一左一右搀进?屋里,心里老怀安慰,小姐长大了,公主也是个好的,夫人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她操劳半生总算是值得了。
进?了房后,三个人坐到桌前,李妈妈因为和大公主同坐,还有些局促不安,但看着齐予鼓励的眼神,她慢慢平复下心情,想来也是小姐深得大公主的心,不然她这辈子也没有和公主同坐的殊荣。
齐予和大公主对视一眼,虽然说是国师府的家事,但也事关刺杀一事,所以说起来也算是一件事。
“李妈妈,当年我娘生我时,你在场吗?”
“老奴在的,小姐怎么想起来问这事了。”李妈妈这才发现齐予的神色变严肃了些,就连大公主也一脸探究,难道牵涉到什么要紧的事了?
齐予点头:“这就好办了,那您知道当时除了我,我娘有没有生下其他的孩子?”
两个人如此相像,第一怀疑就是双胞胎,或者有极近的血缘关系,这是最有可能的一种结果。
李妈妈顿时哭笑不得:“小姐说什么胡话,咱们国师府就你一个孩子,夫人她命薄,生下你就去了……”李妈妈一想起当时的情况,眼睛又有些泪汪汪的。
她是夫人的陪嫁丫鬟,也是夫人最信任的人,当时进门后,夫人直直地看着她只说了一句:保护好孩子。就撒手去了,李妈妈也因此终身不嫁,尽心尽力地守着齐予长大。
齐予皱眉,那就是找不到有有用的讯息了。
大公主看了她一眼,朝着李妈妈问到:“李妈妈当时一直守在外面吗?”按照打听来的消息看,齐父并无兄弟姐妹,也没亲戚,况且当时那个刺杀她的假驸马太像齐予了。
单从直觉上讲,大公主更倾向于你那个假驸马和齐予是有血缘关系的,甚至极有可能是双生子,所以唯一的突破口就在这里。
李妈妈想了想道:“当时老奴本来是在屋内的,后来被老爷叫出去了,具体什么事我已经记不清了,不过?我记得接生婆子是哪一个,她应该是没有离开过?的。”
大公主眸光一亮:“劳烦李妈妈把那个接生婆子的信息说详细些,越详细越好。”毕竟已经二十年了,要找一个人还是有些麻烦的,万一那个人再有心躲藏,那更是难上加难。
将接生婆子的信息记下来后,齐予和大公主就回公主府了,她们不好直接去寻人,还是安排寒水暗中去打探更稳妥些,免得打草惊蛇。
李妈妈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桌上的茶都冷掉了,她还在细细回忆着。当时齐父说产婆不够,让她再去找一个来,那时候才二十岁的她听着房间里的声音,早就失了分?寸,听到吩咐就出府去了。
现在想想,当时的国师府虽说已经衰落,但府里那么多下人,怎么也不该唤她这个贴身丫鬟去,回来时夫人已经生了,产婆说是大出血,命保不住了。
当时听到这话,李妈妈就不管不顾地冲进去,却只听到一句:保护好孩子。
突然,她站起身来急急忙忙走到铜镜前,对着镜子张开?嘴巴,然后由着心里的猜测,重复了当时夫人的那句话,还有最后那个没有发出声音的口型:保护好孩子---们。是们,原来是们,怪不得当时夫人显怀得比平常人要大些,可是那些大夫为什么从来没提过??
李妈妈惊得跌坐在地,久久不能回神,同时心里也升起了一个一直被自己忽略的问题,夫人为什么说保护好孩子,难道有人要伤害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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