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关头,余近花出枪!
恶俗之枪!
一如风亦飞之前所猜测的,是从他裆下袭出。
初还是短短一截,瞬间迎风就长。
犹如一条毒蟒,透着邪恶的乌光。
虽有‘破神枪’这个威风凛凛的名字。
可这枪不止乌卒卒的、赭腾腾的,还腥臭难闻,恶味扑鼻,像有许多海鲜聚合一起,腐烂了的气息。
风亦飞本是从鞭圈罡气里硬闯出来,袭杀余近花的,但现在的形势反而变得像是送上心口要害让那把闪着乌光的枪尖刺将上去。
闪是来不及闪了。
余近花不及回手扬鞭,这是难得的好机会!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势若霹雳雷霆的幽蓝光芒暴闪!
同一时间,风亦飞也觉胸膛被一股无俦巨力轰中。
便是有死灵之气氤氲而生,自主护体,都仍是被贯穿,刹那间,风亦飞都听到了自己胸骨碎裂的声响。
毕竟是能与破体无形剑气硬拼上一记的功法,哪能等闲视之。
风亦飞倒飞了出去,口中鲜血狂喷,胸口气闷得难以复加,险些就要闭过气去。
一个“骨碌”翻滚爬起身,风亦飞百忙中望了眼胸口,都凹了一块进去,黑鳞轻装更被腐蚀了一片,化作了飞灰,胸膛上是淤黑乌青。
这‘破神枪’还有剧毒。
所幸风亦飞不怕毒,倒跌回来之际,经脉中真气急一运转,毒素就已被驱除之体外。
也亏得是身为玩家,痛感系统调到了最低,骨裂的伤势没感觉到太剧烈的疼痛,只有不适的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换做正常人,肯定要丧失再战之力。
‘春分’的恢复效果仍在持续发挥效用。
余近花也飞了出去,因中了仇烈香的‘缠绵’之毒,他气机受阻,护体气劲遭霸剑合击轰破,实打实的吃了这记重击,撞到了墙上,撞出了个大坑。
可他没有余裕疗治伤势。
因为,无情施放出了如繁星点点般的无数暗器,人也跟着双掌在地上一撑,紧随暴雨般的暗器之后,飞扑了过来。
最为可怕的是,风亦飞挨了一记‘破神枪’,居然站了起来。
那可是灌注凝聚了‘山字经’的毒力!
‘山字经’这门绝世奇功,为死字号首脑‘毒步天下’温蛇所创,又怎会不带烈毒。
遭偷袭暗算了一记重鞭的无情,本该是身负重创,偏也还能有出手的力气。
余近花厉嘶连连,短鞭与发鞭急舞,整面墙都在他的强横劲力下粉碎,露出了后边的山岩,他挡下了大半暗器,但因毒发作带来的几下动作迟滞,还是让他中了数枚暗器,只是护住了要害。
无情已快到了面前。
相距极近,几乎就快是近身相搏之地步。
余近花怒叱一声,一鞭急刺。
风亦飞也自发急,回气时间完毕的内缚印急结,身影一下消失,急掠而前。
擅于贴身缠斗的是铁手,是追命,但绝对不会是无情,他赖以成名的是超卓的暗器功夫,令人防不胜防的暗器手法。
却见无情突地头一低,避开了这一刺,一头撞向余近花的胸前,且在同时一躬背,后颈“突、突、突”地射出三枚尖镞。
风亦飞更是见到无情的修长的双手有急弹的动作。
中!
三镞俱中!
余近花惨嚎出声,无情却也被他一掌轰了出去,飞跌在地,像个破布袋般连滚了好几圈。
风亦飞大惊失色,无情可不要因此遭难才好。
却也顾不上去看无情的状况。
仇烈香连跌带爬的扑了上前,已能听到她惊慌失措的哭叫声,甚至都吓得清脆的声线变得嘶哑,“.......崖......崖余!......”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杀了余近花!
眼看要近了,余近花遽地像成了道影子,如同沉入一片泉水中,身影一下没进了山壁的阴影之下。
他要凭着那古怪的功法借阴影逃遁?
灵觉都再感应不到余近花的所在,仿似他这人从未存在过一般。
本该他在行动之余,会有些许气息泄出,可这会并没有。
情急之下,风亦飞脑海里灵光一闪,福至心灵,一探包裹,双手连环,以‘风雨凄凄’的暗器手法掷出了一大把物事。
不止是那面山壁,更笼罩了绵延两边的偌大范围。
光华大放!
犹如一个小太阳当空升起。
整个山腹密地都被映得亮堂堂的,再无一点阴影留存。
丢出去的是‘姹女摄阳镜’以及刚收入囊中的十几枚夜明珠。
那面非金非铁的晶镜,能将热力光芒,聚摄于镜中,再反射出来,贯注内力,光芒更烈,可迷眩敌手视线,割体伤人。
本以为是没什么作用的东西,但在这一刻,却派上了大用场!
连十数夜明珠的光芒,似都被引带得更为明煌,直将人的眼睛都晃得发花。
瞬即,风亦飞就见到了一条淡淡的身影,在朝甬道彤塌之处闪去。
阴影只是幌子,‘三鞭道人’余近花是速度极快,都不输于有了内缚印加成的风亦飞。
甬道只是碎岩堆积,从那地方逃遁,远比直接破开坚实的山壁要容易许多,以余近花的修为,要扫尽碎石,冲开一条逃生通道不是难事。
风亦飞身形急展,将速度提到了极致,疾追了过去。
却有一道身影,在这当口拦向了余近花。
他整个人都似已化作了一道灰色的流光,迷迷蒙蒙,缥缈若梦,虚实难分。
是崔略商!
他也是受了重创,可在这会,却也是拼上了性命,去堵截余近花。
‘追命十一腿’中的杀着,追梦!
因伤情而创的腿法绝技。
身影一错,崔略商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了出去。
余近花却也身躯转了半个圈,一个趔趄,踉跄退了两步,身形完全显露了出来。
血水自他的口中溢出,鼻子都扭曲的歪向了一边,牙也掉了几颗,鞋印宛然于脸上,显然,他是被崔略商狠狠的一脚踹上了面门。
急剧的劲风袭至,余近花猛一旋身,挥鞭抵御。
他的脸上已有了惊惶之色。
又怎能不慌呢,本以为是尽在掌握的事情,却接连生变。
风亦飞一干小辈的武功出乎了他的意料。
奔袭而来的也正是风亦飞,接连负伤,都不给他一点喘息之机。
风亦飞双手正剑猛戳猛斩,忽地发现一事,余近花使出的发鞭与手中短鞭都似气力不继般,失了章法。
准确点说,就是有些手忙脚乱一样,他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乱了方寸。
但还守得严实,一时之间拿之不下。
胸口的气闷感越来越剧烈,风亦飞也是强弩之末,好不到哪里去,‘春分’的恢复效力,还治不好胸骨的裂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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