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内斗

“老道宗门里的凌师侄一贯以擅长阵法著称,一般而言能让人自相残杀的多为幻阵,只是能迷惑洞天修士的至少得七阶,已知的几种都与这可隔绝神识的白雾不符,对于未知的阵法谁也不敢保证定能破除。”

话落,一袭紫衣,身姿婀娜的女修开口道:“但凡阵法,只要施加的力量足够,完全可以靠强攻破除,阵法一途多不能以常理论,依我看那阵法不见得一定是七阶以上。”

“师妹此言有理。”身材高大,身披黑斗篷的道人将目光看向子午砚边缘位置负手而立之人,询问道:“钟道友是何看法?”

白衣修士呵呵一笑,“道友心中想必已然有了决断,既如此又何必问我?一起去吧,就这样在原地焦灼的待着也不是办法。

不过我倒是建议此行除了宗道友所提,擅长阵法的弟子外,只我们这些炼虚期的老家伙去就可以了,其余人还是在原地待命,免得一个不慎全军覆没。”

“是该如此!”

身披黑斗篷的道人转身回望飞舟之上乌压压的人群,扬声道:“众弟子听令,以半炷香时间为准,若是我等未能回返,也未有消息传出,你们立即撤退,就近寻一处有洞天期大能庇佑之所,暂作停留,同时尽一切可能求援,将事态的严重性一一禀明。”

话落,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谨遵长老谕令!”

与此同时,子午砚上以及巨型白鹭背上也发生着类似情形。

将事情交代完毕后,三宗所有的炼虚期修士一同飞身而起,朝白雾所在方向急速遁去。

快到近前时,数十名修士不约而同朝白雾发起了攻击,然而一切皆如泥牛入海,引不起丝毫波澜。

妖月宗手持拐杖的老者转头看向悬停在身旁之人,开口问道:“凌师侄可看出这阵法名堂?”

“师叔恕罪,皓阑并不认得此阵法,可以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老者闻言眉头微皱,“一点眉目也没有吗?”

凌皓阑如实道:“现下只能大致判断出这是一座集幻阵、攻击、防御和围困为一体的复合型阵法,但奇怪的是皓阑并未找到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的节点,阵法核心更是没有半点存在的痕迹,就好像...”

说到此处,他面色变得迟疑起来。

老者摆了摆手,颇有些不耐烦道:“别吞吞吐吐的,都这般情形了,还能有什么更坏的消息?将你的猜测直接说出来,我和几位道友也好制定对应的策略。”

“是。”凌皓阑定了定神,直言道:“若是弟子所猜不错,这座阵法布置并未借助任何外物,更没有天材地宝作为节点或者阵法核心,也就是说它是天然形成的。”

话落,玄元宗身披黑斗篷的道人断然道:“绝不可能!在决定攻打太一宗之时,我宗曾特意派人通过跨大陆传送阵过来云天大陆查看过地势。

那时候没有大战,传送阵是可正常通行的,看守也没那么严格,因此查探之人来往都很顺利,前后花了整整大半年的时间将云天大陆上各处要塞之地做出了标注,其中便包括了青焰岭。

当时查探时这里并无任何阵法存在,只是一片群山连绵之地。

众所周知,天然的阵法形成所用时间最起码以百年计数,距离我宗弟子查探至今一年不到,怎么可能凭空冒出一座天然阵法?

依我来看,宗道友所言这名后辈在妖月宗以阵法著称,怕不是浪得虚名,徒增笑耳。”

听闻此言,凌皓阑面色时青时白,他自认对阵法一道极有研究,自踏入修途以来两千多年,从未在阵法上判断失误过,如今乍然听闻旁人一口否决自己以往的名声,心中不由有了几分恼怒。

只不过对方是炼虚修士,而他只有化神修为,因此终究是敢怒不敢言。

这时手持拐杖的老者冷哼一声,不满道:“凌师侄先前便说过,这只是他个人猜测,即便出错,何道友也用不着这般冷嘲热讽吧?

有一点老道要提醒何道友,大家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闹翻了对彼此都没什么好处,因此道友还是收敛一点的好。

凌师侄再如何,也是我妖月宗弟子,不是你玄元宗之人,有何过错也该由我宗之人教训。

另外,何道友如此疾言厉色,自身对这阵法可有什么高见?”

“怎么?”身披黑斗篷的道人语气轻蔑,“自己判断出错还不允许旁人说上两句?高见我倒没有,我可不擅长阵法,也不会像某些人一样不懂装懂,出来卖弄。”

老者气得胡须翘起,“何道友莫要忘了当时是你先提出的要求,要找擅长阵法之人,你们玄元宗一个个都是废物,可不代表我们妖月宗也是。”

“宗士晋,你别得寸进尺!”道人周身气息翻涌,流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杀意,“上一个侮辱我们玄元宗之人可是被抽魂炼魄,生不如死,你莫非想要步他的后尘?”

老者嗤了一声,一道杀招转瞬劈出,朝身披黑斗篷的道人袭去,同时语气森然道:“论修为,你不过炼虚中期,比我尚且低了一小阶,谁给你的自信敢如此和我说话?”

这道攻击并未顺利落下,而是在半途被一方黑色砚台截了下来,出手的正是先前站在子午砚边缘位置的白衣修士。

此人如今是炼虚大圆满,半步大乘修为,见他出手,道人暂且按捺了下来,面色无比阴沉,死死盯着不远处的老者。

就在此时,白衣修士厉声呵斥道:“够了!别吵了,都什么时候了,两个修炼好几千年的人,居然能为这点小事打起来,你们是不是忘了大敌当前,太一宗的人说不定在某个地方笑话你们呢。”

老者强压下心中的怒气,把拐杖往身旁一竖,冷声道:“钟道友,事情经过你也一清二楚,若非何妄他先出言不逊,又怎会发生接下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