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辞沉吟道:“界外势力确实曾在此界出现过,至于此城发生之事在下并不确定是否和其有关。”
如此说着,她将话音稍顿,看向远处依旧毫无动静的城主府,继续道:“城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城主府无论如何也不该是现在这般反应,两位前辈可知其中缘由?”
傅佑黎摇了摇头“城主府与傅家关系一般,平日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除非有对我族不利之举,否则我们不会特意去打听有关他们的事。
不过今日他们的表现着实反常,叶戎和司徒铭那两个老家伙也不知去了哪里。”
一旁的傅南风提议道:“不如我们现在过去查看一番,反正早晚要将这事弄清楚的。”
“也好”傅佑黎略作思索,赞同了此事,他将目光看向眼前的青衣少女,语气和蔼道:“洛小友不如一同前去,说不定可以借此机会证实一下心中的猜测。”
洛清辞并未拒绝此提议,她也想弄明白其中缘由,于是颔首应了一声是,同老祖一起跟随两名元婴修士来到了城主府上空。
甫一靠近此处四人便察觉出了不对,这里一片死寂,充斥着腐朽的气息,根本不像有活人的样子。
在一处空地降下身形后,为防再次发生意外之事,他们并未分开行动,而是由傅家两名元婴修士带头,挨个查看府中阁楼,不过所查之处皆是人去楼空。
一盏茶时间后,四人回到原处,傅佑黎的面色阴晴不定。
“偌大的城主府一个人都没有,到底发生了何事,这数千人难道能一夜蒸发不成?”
以他的感知力,若是城主府中有大量修士离开,是绝瞒不过他的,正因如此,眼前的一切才显得无比诡异。
站在一旁的傅南风同样脸色难看,他双目直直看着此地最雄伟的一座阁楼,似是要将其盯出个窟窿来。
过了好半晌,一道不辨喜怒的声音从其嘴中发出。
“贫道可以断言今日之前城主府还是有人在此的,昨天子骏还向贫道抱怨说城主府的一名弟子在醉仙楼中同他起了冲突,两人最开始互不相让,只是碍于对方修为高于他,又有城中不得私下斗殴的规矩在,最后才不得不捏着鼻子咽下了这口恶气。”
听到此处,洛清辞斟酌言道:“两位前辈,这处地方会不会另有玄机,比如存在地下通道之类的?”
傅南风摇了摇头“贫道以神识查看过了,没有发现异常。”
“不,只以神识查看是没用的,别忘了只要布下一些特殊禁制就能隔绝神识。”傅佑黎若有所思开口。
“那...不如这样”傅南风沉吟道:“此处我们四人方才都已查看过一遍,并无什么危险存在,现在便分开来各自选不同阁楼再次搜寻一番,一旦发现有任何不对的地方立即通知其余人,诸位意下如何?”
此提议合情合理,并无人拒绝。
不过洛清辞却是察觉到了另一个问题,她迟疑道:“先前我们查探的动静都是极小的,便是这城主府底下真的有人藏身,他们也不一定发觉。
但以在下和老祖的修为发现蛛丝马迹后是无法传音给两位前辈的,到时只能出声相喊,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
“放心吧,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傅南风取出两支尺许长,类似凡俗界祭祖所用的香,将之交给了洛清辞和洛晟昃,口中解释道:
“这是通明香,发觉问题后,点燃此香即可,贫道和族兄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多谢前辈。”两人各自道了一声谢,伸手接过通明香。
这般决定下来后,四人各自分开行事,此时正值晌午,外头烈阳高悬,府中右侧的一座阁楼顶端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洛清辞半眯着眼眸,琉璃瓦反射出的阳光格外刺眼,她当即挪动步伐,朝此座阁楼而去。
阁门在第一次查看之时便已推开,此地是一处议事之所,左右两侧整齐摆放着数十张檀木椅,正中央距离里侧墙壁一丈位置处有三层红木梯。
洛清辞从木梯拾级而上,来到一座方形木台上站定。
这里放置着一张鎏金六方椅,似是昭示着曾经坐在此椅之上的人身份不凡。
先前他们来此处时只大略看了一眼,见没有人便离开了,如今重返此阁,瞧着这华丽异常的六方椅和底下的木台,洛清辞心中无端升起了一丝违和感。
她先是退开几步,站在稍远的地方瞧了瞧,却未能发现什么,于是又走近前绕着椅子转了几圈,慢慢地发现了问题所在。
“椅背之后的木台面相比其他地方有极细微的凹陷,这是常年踩踏造成的,可按理来说这应该在椅子前端才是。”
想到此处,洛清辞蹲下身子,仔细瞧了瞧六方椅周边的木台面,并未发现有任何挪移的痕迹,随后她将目光看向六方椅本身,细细打量着其构造,不错过任何一处细节。
没过多久,她在椅面底端发现了一块看去似是嵌在里头的岩石小块,于是伸手轻轻按了按。
下一瞬,一道咔哒声响传出,整座木台直接旋转了起来,洛清辞运转灵力从原地飞起,同时挥袖打出一道火焰点燃了通明香,暗黄色的烟雾瞬间升起朝外扩散。
做完此事后,她目光紧盯着下方的木台,暗自做好了戒备。
六方椅于原处静止不动,木台原先有细微凹陷之处转回了正前方,紧接着一阵轰隆声响传来,洛清辞循声望去,便见阁内右侧靠墙位置的地面打开了一处能容两人同时进出的暗道,里面有一条石阶向下延伸。
就在这时,阁门口相继出现了三道身影。
到达此处的傅佑黎身形一闪,出现在暗道旁,瞧了一眼后快言快语道:“果然被洛小友猜中了,有暗道存在,而且上面还加了禁制,先前确实是我等大意了。”
话落,他仔细打量起了设在其上的禁制,没过多久,便得出了结论“此禁制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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