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火球不是向杨宗林落去的,但他还是下意识的向旁侧退开了些许距离。
下一瞬,预料之中的砰砰响声并未传来,他转身望去,只见火球无声无息的融入了岩石之中,化成无数细长岩浆从融入点开始向四周蔓延。
没过多久,一阵嘎吱响声传来,杨宗林惊骇的发现这块高约两丈的岩石重新变作了岩浆形态,接着其形貌不停变幻,最终形成了一个高约两丈的火焰巨人。
察觉到巨人身上的威压,他面现绝望之色“又是三阶巅峰!”
在他身后,半空中盘成球状的火蛇重新展开身躯,朝其喷出无数火焰,一时间半空中嗖嗖声响不停。
数不清的火焰悬停在不同位置,六个呼吸后,一道封顶式弧形火墙形成,彻底堵死了杨宗林的所有退路。
此时站在前方的火焰巨人身形一动,化作一道残影朝他攻来。
杨宗林再顾不上灵力消耗问题,双手掐诀在周身施了一道聚水浮渊之术,将自己整个包裹在水球之中,同时全力催动身前的铜镜,加固自身防御。
少顷,火焰巨人撞上水球,后者瞬间蒸发无踪,杨宗林身前的本命法宝折沿弦纹铜镜承受不住此等攻击,发出一声嗡鸣灵光散尽掉落在地。
本命法宝被毁,他自身也遭受了重创,不受控制的喷出一口鲜血。
火蛇和巨人见此情形一拥而上,杨宗林再难抵挡,身影眨眼便被淹没在了熊熊火焰之中。
至此,杨家的金丹老祖彻底陨落。
阵法之外,洛夜飞见到此结果,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心中两年来的阴霾逐渐散去。
他正想说些什么,却听身旁的青衣少女语气凝重道:
“有人过来了,从威势上判断是两名金丹修士,应该是城主府的范莫安和丁秋离。”
听闻此言,他抬头看向远方,只见东南方向有两道身影朝这处疾驰而来。
三个呼吸后,所有身处族地的洛家之人均感受到了两股强大威压靠近,一时间众人皆惶惶不安。
少顷,远处的两道身影飞至近前,落在了被地火阵摧毁大半的锦墨居屋檐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底下之人。
丁秋离看有片刻,将视线移至地火阵中,看清了阵内情形后,他骇然道:
“不是普通的三阶阵法,而是地火杀阵,杨道友的气息消失,他已经陨落了。”
范默安闻言并未做出回应,只是将目光看向地火阵,流露出了些许的贪婪之色。
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这并非是临时布下的阵法,而是由阵盘激发之后形成的,若是将此拿到手,那对于自己绝对是一大助力。
洛夜飞看着落在屋檐上的两人,对其抱拳行了一礼,开口道:
“不知范城主和丁长老来此有何贵干?”
范默安收回看向地火阵的视线,不辨喜怒的声音响起“城主府明文规定,落霞城内禁止大规模厮杀斗战,洛族长这般做可是没将城主府放在眼中?”
“自然不是”洛夜飞解释道:
“城主既然来此,想必也知晓阵法之内的人是杨家老祖杨宗林,这里是我洛家族地,若非这位杨前辈找上门来要大开杀戒,这场战斗也不会发生。
家族有难,在下自然不能无动于衷,只能做出反击。
而且在场之人包括在下在内一共只有三人,除了在下的住所锦墨居和附近的绿植之外,并未造成大规模破坏。
因此无论从人数还是破坏规模上来讲,都构不成城主所说的大规模斗战条件。”
话落,范默安哼了一声“巧舌如簧,不管如何,你们杀了杨家老祖是事实,既如此,便该接受惩罚!”
洛夜飞的脸色冷了下来“不知城主要如何惩罚我等?”
范默安伸出右手指着尚在运行的地火阵,开口道:
“交出地火阵阵盘,同时上缴一万上品灵石。”
听闻此言,洛夜飞已知晓事情无法善了,地火阵阵盘是洛清辞之物,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将之交出去的,至于上缴一万上品灵石更是天方夜谭。
要知道洛家产业符洛阁尚未关闭之时,一年的收入换算成上品灵石也不过三百块左右,对方这一开口直接要去了符洛阁三十多年的收入,他如何能答应此事?
考虑到自身实力与对方的差距,他并未立即回绝,而是绞尽脑汁想着周旋之法。
范默安看出了他的心思,冷笑道:
“洛城主若是不答应此事,那么本座只能让你和身旁那位筑基中期的女娃为杨道友赔命了。”
“范城主若真想要这个阵盘,何不自己进入阵内走上一遭,凭本事拿到,莫非是不敢么?”说话的是方才一直未曾开口的洛清辞。
被说中心事,范默安恼羞成怒“一个小辈也敢如此和本座讲话,找死!”
话落,他全力释放自身威压,接着扬手朝青衣少女打出了一道灵力,欲将其当场击杀。
一旁的洛夜飞见此艰难的转头面含忧色看向不远处的青衣少女,他全身灵力皆用来抵抗这股威压,身形挪动困难,实难想象对方该如何在抵抗威压的同时躲避攻击。
族长的想法洛清辞自是不知,她先前便暗自调动了丹田内的少部分红莲业火,此刻范默安释放的威压对她来说毫无影响。
见灵力攻击到来,她挪动身形迅速向后退去。
范默安见青衣少女在他的威压之下能行动自如,轻咦了一声,正待开口说什么,心头忽然升起一股警兆,骤然间胸闷气短,好似自身要大难临头一般。
他神色不觉变了变,这等感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得猛烈,脑海之中念头急转,暗道:“难道除了地火杀阵,对方手中还掌握其他能将金丹修士杀死的厉害手段么?”
念及至此,他目光四扫,瞥见一只两尺高的火云鸟自青衣少女身前缓缓形成。
此时范默安终是知晓那警兆来源于何处,只是难以相信以自己金丹大圆满的修为会胜不过此物,可涉及性命之事,他不敢做赌,在心内挣扎片刻之后,他把脚一跺,飞至半空躲开了朝他攻来的火云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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