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你不可以
“……目前是这个情况。其他组织安排在我们这里的‘眼子’，找到的6人都在观察中；前段时间被抓的那个‘钉子’我稍微调查了一下，没有户口，估计是被废弃的，所属组织很快交代了，但真实性存疑。”沈开翻着笔记本，向卓子凡说道。
卓子凡听着，神色不为所动：“人你随便审审看就行了，这样的小虾米知道的也不多，没必要浪费精力。”
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卓子凡转头看向景岚：“你怎么看？”
“我？”景岚眨了眨眼睛，有点疑惑，“你让我去审吗？”
“你想怎么处理，说说看。”卓子凡看着景岚，眼里不知是什么情绪。
沈开看了看卓子凡，又看了看景岚。老大这意思，似乎是想让景岚慢慢插手这些“脏事”？以前他可是从来都不想景岚接触这个啊，难道就因为变了个性？但是总觉得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我觉得，这种没背景也查不出身份的，不如用来杀鸡儆猴——”景岚比了个手势，简单明了到无论谁都能看懂，“做掉吧。”
一时间，房间里静极了。
“我可不记得，有教过你杀人。”卓子凡开口，声音冷到沈开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但你必须承认，这是收益最大的做法。”景岚脸色如常，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且，是你先问我意见的。”
卓子凡板着脸刷地起身，离开房门时头也不回：“沈开，把那个人带到第九仓库。若景岚跟我过来。”
沈开应了声，紧跟着卓子凡身后离开。景岚拿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才缓缓起身离开。
一路上，卓子凡都没再跟景岚说过一句话。景岚大概知道他生气的理由，另一方面却也表示不理解。
“我只是讲出了你们每个人心里都想着的事，你凭什么对我摆脸色？”景岚在卓子凡身后，用质问的语气说道。
“对，谁都可以说出那样的话，但是就你不可以！”卓子凡压抑着声音里怒气，冷然道。
“什么话，杀人？你在开玩笑吗，”景岚声音也变得冷起来，“你当我是圣母还是傻甜白，我会说不出来？”
“若景岚你……真让我失望。”卓子凡说罢，再也没有看过景岚一眼。
就算已经预料到会听到类似的话，景岚依旧感受到心里仿佛有什么碎掉了。
“……卓子凡，谁跟我说这句话都无所谓，但是，你不可以。”景岚微弱的声音被吹散在空气中，并没有传到任何人的耳朵里。
第九仓库。
沈开吩咐人把那个待审的家伙绑好，等着卓子凡的到来。仓库门被打开，卓子凡的景岚一前一后进来。卓子凡周身散发的冷酷气场让沈开叹了口气，但接踵而来的扑面气息却让他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那是怎样的感觉，沈开也讲不上来，似乎是混合着愤怒和悲伤的情绪，又带着一丝肃杀和毁灭的气息。
“若景岚，你想做什么，现在就做。”卓子凡冷冷地开口。
景岚没有回话，只是向着跪在地上的人走去。用谁也没看清的手法掏出一把匕首，景岚突然将绑着那人的绳子斩断。
被松了绑的人一愣，马上朝景岚扑过去，似乎想撞倒了他逃跑。沈开暗叫不好，连忙指挥其他人到门口准备拦下。
景岚却是微微侧身，一个横踢将那人扫倒在地。看着痛苦在地上挣扎的人，景岚面无表情地蹲下，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那人的耳朵：“哪个组织派你来的？”
“咳……河源……呜啊啊啊啊！”没等那人说完，景岚的匕首直接钉在他的掌心里。
“下一个问题，”景岚没有停顿，迅速把刀又拔了出来，“谁派你来的？”
“……都说了……河源……啊啊啊啊！”
景岚按住他的手，又从手心上给了一刀。
“继续。谁派你来的。”
“我不知道！不知道！啊啊啊啊啊！”那人也终于意识到，景岚并不在意他的答案，只是一刀一刀地切着他的手而已！
“谁。”景岚又举起了刀。
“不……”那人似乎陷入了恐惧造成的某种疯狂中，“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哦？”景岚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站起身来，一脚将他踹成平躺的姿势，“其实呢，我的意见就是杀了你。”
景岚的脚踩上他的下巴，一点点用力，同时手中的刀也对着他的舌头比划着：“既然本人也这么说了，那我就成全你。”
“若景岚！”卓子凡突然大喝一声，吓得旁边的沈开浑身一抖。
看着向自己的嘴靠近的刀尖，那人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量，挣开了景岚的压迫，疯狂地哭喊起来：“别杀我！求你了，别杀我！我都告诉你！”
景岚没有因为卓子凡的声音而停下，更没有因为那人的哭喊而动容，一步步提着刀靠近的他，在那人眼里就是死神。
“一个男人、他们叫他金边眼镜！在渡口的赌场、给了我两千！我过来传消息，事成之后还有五千！”那人慌不择路，一个踉跄撞到卓子凡身上，于是干脆跪下来，扯着卓子凡的衣服，“别让他杀我！那个男人说你们不会杀我的，我什么都说了！救救我！”
“放手，离他远点。”
景岚的声音吓得那人一个哆嗦，看起来马上就要崩溃了。
卓子凡的表情却有所缓和：“够了吧。”
景岚轻哼了一声，扔掉匕首。见男人离卓子凡距离还是很近，走上前去一脚踹开。
卓子凡安抚似的拍了拍景岚的肩膀，却被景岚躲开。没顾忌卓子凡突然僵硬的表情，景岚径直走到仓库的墙边靠着，不再理会这里发生的其他事。
整理了下衣服，卓子凡让沈开把人带走，自己走到景岚身边，表情有些复杂。
“……你杀过人了。”那个杀气，不是没动过手的人能散发出来的。
“嗯。”景岚轻声回应道，却并不做过多解释。
突然，仓库的门口传来鼓掌的声音。
“真是让我看了出好戏啊。”
听到这个声音，卓子凡和景岚动作皆是一顿，景岚的表情更是有一丝……畏惧。
“自作主张出去历练了一番，果然还是成长了不少啊，若景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