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走了。”知道她要问什么,他就直接说道:“神医说了,你的身子虽然有中毒的迹象,但是并不严重,吃几幅药,便能清楚体内的余毒。”
起初知道自己中毒了,魏景薇是又害怕又生气,生怕自己的失误让腹中的孩子受到了任何的伤害。
这下知道毒不算深,还可以解,才彻底放下了心头的石头。
她微微叹气,“那就好,要是孩子因为我而有”
一双大手抚于她头顶,声音温柔的传来,“相比于孩子,我更关心你的身子。”
魏景薇不解地抬头。
“你不在意孩子吗。”
听出她语气里的诧异和郁闷,他笑着解释,“若是到了非要让我二选一的地步,我一定毫不犹豫选择你。”见她似是要生气,他缓缓坐下,语气耐心地解释,“我虽然想做父亲,但往后跟我一块儿的是你,若是只有孩子,没了你,那我宁愿一开始就只有你你明白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吗。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谁也不知道,这样的话让魏景薇的心里受到了多大的冲击,前有母亲为了产她落下一身儿的毛病,身体孱弱,直到她几岁时去世。
柳美华为了稳固在齐家的位置,即使齐赋如此的爱她,但还是无法在子嗣一事上说出,她比孩子更重要的话。
若非不然,也不会这么久自个儿母亲因为子嗣一事为难自己妻子,而无法反驳。
这些例子都还在眼前,今日江寅白却跟她说了一番截然不同的话,让她如何不震惊,不惊讶。
见她面色呆滞,江寅白笑了笑,他自然是知道一个孩子对于女子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但他更知道,即使有了孩子,若是悲剧找上你,照样一切都是无用的。
他的母亲,便是最好的例子。
两人说完后,江寅白想了想开口跟她商量吴氏一事儿,“这回,我不打算再高高拿起,然后轻轻放下了。”
其实江盛歌已经在他书房门口跪了一下午了,一直苦苦哀求,但他丝毫没有心软。
吴氏已经触犯到他的底线,他的逆鳞。
“若是吴氏得了这些罪名,那么江盛歌他”
她的言外之意江寅白都明白,有这么一个母亲,江盛歌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我知道。”
她了然,江寅白是没打算放过,但她还是要把其中涉及到的事儿点明白,她也恨吴氏,也恨她狠毒的手腕儿,还有不顾他人死活。
但这些日子的相处,江寅白虽说面上对江盛歌爱答不理,但实质上,他心里还是顾惜这这一份儿兄弟之谊。
所以,并不是江盛歌单方面。
“那你打算如何处理。”
“她做的事儿,还有留下的证据我会全部呈上请陛下处置。”
江寅白理所应当地说。
如今的陛下,正是那一日东猎时,跟江寅白一块儿落难的五皇子。
两夫妻就这事儿已经聊过,五皇子能坐上那个位置,有实力有运气,这两者缺一不可。
宫中事变后,皇上生命垂危,一直病重躺在床上起不来,这也是为何皇子们都蠢蠢欲动的原因之一。
五皇子为了防止人从中作梗,亲自去皇上身边儿伺候,这些日子别的皇子都斗得你死我活,前朝后宫都血流成河,但唯有他,还保持着自己的本心。
几个皇子斗的厉害,底下战队的大臣也都各为其主,死伤无数,最后获胜的二皇子进入到宫内,逼着陛下传他皇位,让陛下退位。
言辞倨傲傲慢,气的陛下原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身体,更加雪上加霜,气吐血在大殿之上。
二皇子还以为自己已经是胜利者,自己的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他自己也是个狠人,下手也十分狠辣,基本跟他正面对抗过的,没有一个活口。
但这份儿狠辣,也正是他失败的原因之一。
他的果决让不少尚未站位的大臣们都唏嘘不已,想来对自己的父亲和兄弟们都能如此下手,若是他坐上那个位置,若是对待朝臣呢?
何况本国开国以来,就是以孝,以兄友弟恭治天下。
朝臣们蠢蠢欲动,所有人理所应当地把视线投到了原本毫不起眼的五皇子身上。
惊觉,他倒是个十分符合大家心意的下一位君主人选。
然后顺理成章的他被说服,然后站出来与二皇子抗衡,二皇子无比自负,哪里会把这个从未放在眼里的弟弟当一回事儿?
但恰恰是他的这一份轻敌和傲慢,给了五皇子翻身的机会,两人武斗时,他不幸被五皇子斩下一条手臂,至此,皇位人选彻底尘埃落地。
皇位人选别说身上和脸上有伤者不可以当选,何况是断了一条手臂?
五皇子善后的做法也符合了当下所有人的心理,他并没有斩草除根,而是给了剩下仅有活着的几位哥哥该有的尊严,让他们起程去封地,日后永不回京,包括二皇子。
至此,落下了帷幕。
魏景薇问过四皇子的结局,江寅白冷笑出声,“他和他的母妃结仇甚多,蒋贵妃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在陛下殡天后,就追随而去了,死得倒是也痛快。四皇子是几位皇子中最先死的,几个皇子早已对他积怨已深,他派出了身边仅有的精锐来到我江府为了报仇,身边儿守卫薄弱,被其他皇子一剑刺破了胸口,被人发现时,已经不知道去世多久了。”
蒋贵妃和四皇子相继去世,蒋家自然也倒了。
据说无法行走的荣安郡主,还是其夫君恳请如今的陛下,才带着她离开了京城。
她想到东猎时看到两人的相处,没想到如今时候,却是他跳出来救走了荣安郡主,否则失去了蒋家和四皇子庇护的荣安,必将被那些仇家,吞噬得一点儿不剩。
就在江盛歌迟迟得不到兄长回应,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后。
吴氏这么久,第一次求人传话给江寅白,让他跟自己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