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医无数年,还是第一次见
伤得如此严重的,世家小姐。
真是开了眼了。
魏父把一切都弄好了,魏瑶希惊惧之下,才终于休息了。
魏父十分担忧地开口,“若是蒋家把这事儿说出去,怕是我瑶希,日后可如何是好”
“他们不会说的。”魏景薇语气平淡,“这件事无论如何,是他们不占理,而且若是他们说出去,之前蛊惑魏瑶希放信一事儿他们也解释不清楚,所以,绝对不会说出去。”
听到她这话,魏父才松了口气,“日后我会给她寻摸一处远一些的人家,嫁出去。留在京里,日后怕是藏不住此事儿。”
魏景薇没有表态,这件事儿魏父决定就好。
魏家的事儿只要不是闹出大事儿来,她都不管。
解决完事儿后,两人一块来到了门口,马车已经备好了,两人可以立马回去。
江寅白伸手,魏景薇从善如流地搭着他的手,准备踏上马车。
“等等。”身后传来一个女声。
两人循声望去,魏瑶希神色复杂地站在门口不远处,隔着有些远,她站在阴影里,现如今是晚上,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脸色来。
江寅白看向魏景薇,她想了想,淡声道:“想来是找我的,我去看看她要说什么。”
“嗯。”江寅白目送着她走过去,眸光一刻都不肯移开。
他算计着距离,若是魏瑶希突然发难,做出什么事儿来,他要确保自己能出手帮魏景薇保护下来。
魏景薇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两人隔着些距离,她神色淡淡,自认没什么跟魏瑶希能说的。
也不知道今日她到底要说什么。
苏儿和莲儿则是脸露谨慎之色,魏瑶希实在是幺蛾子太多了,让他们不得不防备一二。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彼此对望,最后还是魏瑶希忍不住先开口。
“我没想到,今日居然是你们来救了我。”
“嗯,若是真称了蒋家的心意,明日不光是父亲在朝堂上抬不起头,江家也是一样。”
听了这话,魏瑶希露出了然的神色,旋即自嘲一笑,“我就知道,你哪里会这么好心。我跟你向来不合,你不落井下石便不错了,哪里会大发慈悲来救我呢。”
“不容?”魏景薇有些失笑,“我虽不知你为何如何想,但我跟你谈不上水火不容。你与我没有任何妨碍。我只当你是个陌生人罢了。”
“陌生人”魏瑶希咀嚼着这两个字,脸色有些茫然。
“嗯,我先走了。”说罢她转身离去,在夜色中,华丽的裙摆在身后拖拽着,在月色下,也不知是何种布料,竟显得波光粼粼,仿佛水面上的水波纹。
魏瑶希看呆了去。
咬唇看着这一幕,直至马车“哒哒”声响起,离去。
“她说我是陌生人”魏瑶希呢喃道。
身边儿的丫鬟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才好,虽说她的主子是魏瑶希,但主母和小姐做了这么许多的事儿,要不是因为都是一个家里出来的,早就结仇了,如今能当陌生人,已然是不错的结局。
“呵呵,是我想岔了。魏景薇跟我原本就做不了什么好姐妹,她不过是顺势而为救了我,我自我感动什么呢。”说完,她摆了摆手,潇洒转身,“走吧。”
“她刚才跟你说什么了。”见她自上马车后,就神情怔忪,江寅白不由关切地温声询问。
“没什么,只是感慨,经历了此事儿后,魏瑶希似乎变了。”
“嗯,若还是那般无脑行事,怕是日后你也无法安宁。”
魏景薇听了这话,失笑着摇头,“真是孽缘,原本就做不成姐妹,偏偏生在一个家里。”
“你靠着我休息会儿,今日不也累了,回程还有一会儿,到了我叫你。”见她脸上掩盖不住的疲倦之色,江寅白心疼地揽过她的肩膀,让他靠着自己休息。
魏景薇是真的累了,今日她想了许多,若是这事儿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该如何行事。
日后怎么安排,如何对待蒋家,许多种可能她都一一想过了。
但还好,结果不算太差。
只是她绝对不能轻易地放过了蒋家。
她掩住眸子里的精光,靠在坚实的肩膀上,阖眸安心地睡了过去。
“大公子醒来了!”
蒋泰初摇晃着头从床上挣扎着醒来,只觉得后脑勺钻心的疼痛,让他烦躁不已。
“我的儿!你怎么样了!”蒋大夫人忙走进来,保养得宜的脸上露出几分忧虑来。
“我这是怎么了。”蒋泰初坐起身来,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盏,直接灌了下去。
说一句口干舌燥都不为过。
他分明记得自己订婚,那一日开心就多喝了几杯,然后进了院子,见到了魏瑶希
她闹死闹活的要嫁给自己,然后
对了,魏瑶希!
他蹭的一下,下了床榻,连鞋子都顾不上穿。
“那个贱人呢!那个贱人去哪里!”
蒋大夫人忧愁地看了他一眼,嘴里有些抱怨,“你还惦记她呢,安子进来看到你时,你就一个人躺在地上,头也被摔了,还出了些血,把娘吓得一晚上都睡不着,叫了大夫来,幸亏说你伤势不重,只是受伤了要多休息,不然娘怕是也活不了了”
蒋大夫人露出些愁容,做出细微表情时,脸上的细微皱纹也显而易见。
自从父亲被发配苦寒之地,蒋大夫人就全身心地扑在儿子身上。
“母亲,儿子没事。”他安抚完母亲,面上一闪而逝的凶狠,“没想到那个贱人居然能逃走。”他摸了摸后脑勺,那里被纱布绑着,但疼痛还是十分难忍。
“儿子不记得后头的事儿了,她一个人带着丫鬟,是如何离开府里的。”
蒋大夫人也疑惑地摇摇头,“为娘早就问过了,门房也说没见到脸生的人离开。这倒是怪哉。”
蒋泰初想发泄自己受伤一事儿也没有办法,打上魏家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