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成功地让魏景薇失声笑了出来,她低语,“不杀人,杀人我们还要搭上自个儿,我要那个人,生不如死。”
苏儿察觉到手掌上传来的力道。
接下来的好几日,魏景薇就在柳家住下了,衣不解带一刻都不敢离开地照顾着柳张氏。
这样细致入微的照顾,也让柳张氏渐渐地好转了起来。
直到有一天,她看着忙里忙外的魏景薇,见她即将要往外走,亲自去监视丫鬟熬药,忙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儿,语气有些担忧,“不是说有了身孕吗,你这般操心,要是伤了孩子可如何是好?这样外祖母怕是更加养不好身体了!快坐下!陪我说说话!”
魏景薇一愣,旋即下意识的想要否认,但很快她便想起,那一日权宜之计下说的话,默默地把否定的话又咽了下去。
只撒娇做小女儿姿态,“孙女想你快点儿好,这不是不放心下头的人,怕做事儿不仔细,还是亲自盯着才放心。”
“要是全都你这般想,还要下人做什么?你放心吧,快坐下。这样伺候我的丫鬟婆子们,都是老人了,不会的。”柳张氏拉住她的手腕不放,魏景薇只能坐下。
“老太太,二房那边儿送来补药,下人说二太太这几天头痛发作,怕是起不来来看你,这些补药还请你笑纳。”
“拿下去放起来,外祖母吃着药呢,大夫说了,不宜频繁进补。”没给柳张氏开口的机会,魏景薇一听是白氏送来的,忙挥手让丫鬟们拿下去。
外祖母笑着拿手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呀,太过于敏感。她现在怕是早就后悔当初的意气用事了,怕是心头都不安呢,才不会继续作恶。你二舅母啊,她是个懦弱的人,这懦弱了一辈子了,这把年纪了,居然下毒害我,倒是让我觉得她也心头苦呐。”
“我才不去赌她的性子,我只知道,这人的心都黑透了。”
“我休息会儿,你去歇着吧,对了,你这些日子不回江家,你婆母怕是会有微词,我这身子也好利索了,你便回去吧。”
魏景薇阖眸,低声道:“快了。”
柳张氏没多想,点点头就沉沉睡去。
她这段日子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总是喊着累。
大夫说,外祖母的寿数定然是受影响了,这是不可避免的。她真是恨呐
但很快,很快白氏,就会体会到她的心情了!
至于柳飞荣,谁也不知道他那一日回到二房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只是第二日,就收拾了东西,留下一句话,说是暂时不回来了,兵营里忙,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旋即就传来二太太头痛发作的消息。
很快天气就越来越热,为了不让外祖母憋闷,魏景薇总是让她状态好些了,就下床到院子里坐会儿。
外头廊下不至于暴晒,但空气好,外头院子收拾得好,不少的花儿也开了。
病人三分靠养,心情的好坏也会影响人的身体。
柳张氏整日里在魏景薇的逗趣下,笑容不少,人也看起来精神了两分。
这一日,两人依旧在廊下说话,突然魏景薇就沉默了,她片刻后抬头,正色道:“外祖母,待会儿可能会发生一件事儿,但请你相信我。”
柳张氏见她神色肃穆,忙问:“到底怎么了。”旋即狐疑道:“难不成,你对白氏”
“不是。”她摇摇头,忙否认,“外祖母说了不对她如何,但我想,若是一点儿惩罚都没有,某些人不会学好,更会以为自己犯错也没有代价,日后说不定还会再犯,所以,孙女想给她一点儿惩罚”
魏景薇还来不及说别的,就听到丫鬟急匆匆的脚步,忙垂眸。
“老太太,老太太,出事儿了。”
柳张氏先是狐疑地看了魏景薇一眼,才道:“怎么了。”
丫鬟急切地拿眼神瞟魏景薇,她有些拿不住该不该说了。
老太太这几日才好一些,万一听到这事儿又把生气气坏了,她岂不是罪人
谁知道,魏景薇丝毫不理会,只冷声道:“你有什么就说。”
丫鬟:“二房的柳飞荣少爷,说是突然昏迷,一直醒不来,大夫说怕是有性命之虞。”
“什么。”柳张氏激动的问了一回,旋即看向魏景薇神色淡淡的,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这事儿你告诉二太太了吗,她是二少爷的亲娘,你也去知会她一声儿。”
“是!”丫鬟说完,心头还道怪哉,这二少爷都昏迷怕是活不了了,怎么这家里一个比一个淡定。
等丫鬟刚一走,外祖母就看向她,“是你做的吧?”
魏景薇没有否认。
“我好奇,你是如何做到的。”
魏景薇这才把自己跟江寅白的谋划说了出来,外祖母听了半晌,才叹息,“做了便做了吧,他们也是该涨涨教训了。”
听到这话,她眼神一亮,祖孙两对视一眼,都露出了笑意。
一件事儿仿佛在柳家炸开了锅,柳府的人都私下议论,这府里真是怪哉,先是老太太中毒,差点丧命,这会儿二房的少爷又昏迷不醒了。
白氏听到消息时,正在屋内装病,一开始还不肯让丫鬟进屋子,还是听到说是儿子的消息,才放了进。
丫鬟说完这些,她当即就差点晕倒了,旋即才鬼哭狼嚎地跑到主院儿来了。
“老太太,老太太不好了”白氏一双眼睛通红,看到魏景薇和刘张氏后,才继续道:“我听丫鬟说,我家飞荣,昏倒了!”
对上柳张氏她的眼睛,她有几分心虚,但很快想到儿子的事儿,她便强压住心头的不安。
“我知道了,已经请了大夫去看了,你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柳张氏睨了她一眼,不冷不淡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