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寅白一本正经地估算了时辰,“五个时辰。”
“这么久”
她微微咋舌,她很少会睡这么久,在江家时,每日都是到时间就醒来了,很少赖床。
“你累了,多睡些是好事。”
外头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但他面前的女子,乌发雪肤,身姿纤细婀娜,脸上笼罩着一层温柔的光晕。
此刻可脸上的表情有些懊恼,生动又可爱。
苏儿高兴两人的相处越来越好,但看着外头的夜色又陷入了沉闷之中,想到二人至今都没有圆房,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外头一点动静都无,只有马蹄的阵阵脆响。
她家夫人这般模样,换做任何男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偏生大爷一点儿都不主动,姑娘家矜持一些,难不成他一个大男人也学姑娘家的这一套。面对美色居然无动于衷。
这要圆房成为正经夫妻,得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魏景薇不知道苏儿心中的吐槽,若是知道,怕是要臊红了脸去。
回到家,江寅白把自己关在书房内,小厮在旁伺候笔墨,在白纸上挥墨自如,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落下最后一笔,他眼角带笑,明日早朝,想必有一场大戏可看。
他又條然想起,那个身弱的少年郎,在那等危机之下丝毫不乱,反而十分镇定地跟他分析局势,那等魄力,是寻常未见的。
看来满朝文武,以出身取人,怕是要看走了眼去。
等墨迹彻底干了,江寅白把那一封纸好生收好,只等早朝的时候呈上去。
他此次务必要给予蒋家和四皇子重重一击。
此次虽说,其中诸多手段不光是四皇子和蒋家一派的人做下,但如今打击四皇子要紧,旁地之后再处理。
他深吸一口气,想起帐篷内魏景薇那盈如珍珠的泪光,顿时喉结攒动,眸光暗了下来。
门口的二吉突然适时的开口道:“大爷,今晚可去望月阁。”
江寅白两指摩擦,思索了片刻淡声回道:“去。”
二吉在外脸上露出丝丝笑意,“得嘞。”
他看得出,夫人对大爷不是丝毫没有心,趁热打铁为好。
晚间,望月阁内乱哄哄一片。
回到家便要开始收拾东西,把一应东西重新整理放好。
魏景薇坐在桌边指挥着丫鬟们,她睡了许久,现在精神虽说还好,但指挥了一阵子脸上也渐渐露出疲态来。
苏儿见她疲累,忙叫素白去准备热水,给夫人沐浴更衣。
“夫人,你休息会儿,剩下的事儿,我们来就好。”
魏景薇点点头,手撑着头,阖眸休息了片刻。
很快热水就备好了,知道主子回来,大厨房内很有眼色地早早烧了热水,只需要端来望月阁就好。
如今是魏景薇掌家,虽说许多人她还来不及替换,但在江府做老了的下人们不是傻子,自会讨好这日后的当家主母。
素白走在前头,后头跟着个小丫鬟端着热水,她是厨房内的人,见了素白便笑眯眯的,说话间十分客气,末了表示这些末小事怎么能劳烦素白姑娘,他们来做便好。
素白知道,她如今也算是夫人的近身丫鬟,虽说比起苏儿和莲儿姐姐差了一些,但总是比以前好。
闻声也不谦让,由着丫鬟端着来。
魏景薇睨了一眼没有说话,然后站起身走进沐浴间,褪去衣服,一只腿刚踏入沐浴桶内,便发出一声十分舒服的叹谓来。
她原本浑身还有些酸软,热水刚末过脖颈处,便觉得周身都舒服了许多。
嗯,还是自己的地儿舒服。
洗完,头发还湿漉漉的,苏儿拿了一条毛巾给她擦拭,擦拭到半干后,给她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抹上些许发油,散发出阵阵的桂花香气来。
屋内一片宁静,但随着敲门声却被打破。
“谁。”魏景薇疑惑道。
“我。”
是江寅白的声音,她有些不解,都这般天色了江寅白还来此作甚,但还是给素白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开门。
“这么晚了,有事儿吗。”她的嗓音又柔又轻,在夜色内飘飘渺渺。
江寅白眼睛定定地看在她身上,她穿了一件素色的常服,楚楚地坐在桌边,任由丫鬟伺候,昏黄的烛光模糊了她婀娜的身影,也模糊了江寅白的视线。
“我身上有伤,不方便沐浴,二吉大吉也不会伺候,便来你处。”
魏景薇眉头紧蹙,他难不成想让自己的丫鬟伺候。
旋即她的目光落在苏儿和莲儿身上,见他们也满脸惊愕,旋即收回了视线。
江寅白见她目光,便知道她误会了什么,旋即解释道:“我没有让丫鬟伺候的习惯,便只能来你处”
他身上确实有伤,算不得撒谎。
他也确实累极,这一路上他时刻要照顾魏景薇,马车颠簸,他是半点也不肯放松,此刻心神也到了极限。
他说完,便径直走向沐浴间,欣长的身影和魏景薇错愕的表情擦肩而过。
等他彻底进去后,魏景薇站在原地,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他受伤,按理说自己理应照顾,但是
苏儿和莲儿对视一眼,笑了笑,没有吭声,只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自家夫人。
他们夫人好像自出生以来,这还是头一回跟一个男子如此亲近。
大爷摆明了要夫人伺候,看来夫人是逃不过去了。
魏景薇手指搅动,心乱如麻,眼神不时看向沐浴间,脚步犹豫不决。
苏儿轻轻走到她身边儿,小声道:“大爷受伤了,夫人理应去照料。”
她想了想,暗暗点头,对,他们在外人看来是正经夫妻没错,而且他受伤了
他要自己照料,也是理所应当的。
再则,他也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伺候一场也是应当的,就当报答了。
她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末了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去跟野兽搏斗一般,走了进去。
苏儿:
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