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突然意识到这一点,连忙捂住自己的镯子,脸色也白了白。
荣婆子看到她这一表现,突然龇牙咧嘴地啐了句,“原来老娘今日受的罪都是因为你,你个小贱人”
“闭嘴。我让你说话了吗。”魏景薇冷冷地看了荣婆子一眼,她只得连忙悻悻地闭嘴,只是那双怨毒的小眼睛的对象,由魏景薇变成了眼前的簪花。
簪花年纪不大,遇事儿的应付态度还不如荣婆子,见所有人看着她不说话,便已经吓得有些抖动了起来。
“你别怕啊,我什么都没说呢,你就怕成这个样子,不知道的啊,还以为你做了什么呢。”魏景薇笑着说完,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苏儿莲儿,给我进厨房去搜!把簪花住的地方一并搜了!我倒要看看,她哪里来的胆子。”
“是。”
“是。”
苏儿带着婆子和丫鬟径直去了厨房,到门口,厨房的人都怕触了魏景薇的霉头,以免被殃及,忙一个个闪到一边儿看热闹。
莲儿则是带着人,径直去了簪花的屋子。
这下簪花更是站不住了,抖了几下,干脆瘫软在地。
看她如此,魏景薇心里暗笑,这是不打自招了。
厨房虽说面积实在不小,东西也杂乱,但红花无论的形状和颜色都跟厨房内格格不入,很快便被苏儿一行人翻找了出来。
苏儿一路快步走到魏景薇面前,摊开面前的小布包,把里面的红花给魏景薇看。
“呵,还真不少呢。”
小布包里的红花还剩下不少没有用完呢,红花珍贵,价格不低,估摸着剩下的,簪花是准备贪心一把自个儿留着了,压根没有全搁进鸡汤内。
但很不凑巧,这便成为了她最大的证据。
簪花的屋子离厨房有一段儿距离,过了一段儿时间莲儿才有些气喘地走回来,手里攥着一个小包袱。
小包袱的面料一看便知道不是便宜货,应当是那匹不错的料子剩下了,做成了包袱。
里面抱着二百两银子,还有一对儿实金的耳环。
加上那个簪子和布料,粗鲁算下来,这里便是快五百两的银子了。
簪花一个月才二钱银子的月例,着实算大手笔了。
魏景薇看了一眼哪些东西,径直看向已经瘫软在地魂不附体的簪花,笑不达眼底。
径直的眉眼染上了些怒气,声音也拔高了一些。
“簪花,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是想让我就此直接把你打死呢,还是你自己说,到底是谁让你做这件事的。”
看簪花一脸的恐惧,她继续说道:“就此把你打死,想必幕后的人也十分开心。死你一个,她可以全身而退。想必你家里人也能得到一笔安抚的钱。你是不是这么想的呀,觉得如果是这样,你死也是可以的?”
魏景薇的话仿佛带着魔力,一字一句钻进簪花的耳朵里,把她所思所想都给剖白了出来。
见簪花抿唇部语,她莞尔一笑,“你想的美。我告诉你,你做下这种事儿,你必死,你的父母兄弟也逃不了。你还做着牺牲你一人,全家富贵的美梦呢?我告诉你,你若是不招供,我就把你全家老小都发卖去苦寒之地。然后把你打断了四肢,困在柴房里。午夜梦回,你怕不怕你家里人都找你,说是你害得他们惨死的呢。”
魏景薇的话,配上她脸上浅浅柔和的笑意,簪花仿佛看到了鬼一样,面色惊慌无助。
额头上的冷汗直流,在厨房一众人无声的质疑中,神色越来越崩溃,最终咧开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嘴里嚷嚷着,“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求夫人饶奴婢一家人一条命吧”
如今已经是冬日,大家身上穿的明明是很厚的衣服,却好端端的站在那儿,看着这一位模样温柔和气的夫人,冷不丁的后背出了一身的汗。
见他们的反应,魏景薇倒是十分满意。
她往日里在梅家掌家,便是因为心太软,太不忍心了,所以那群奴婢便骑在她的头上。
对待这些人,棍棒和红枣都要交叉着来,光是棍棒或者红枣,都没有效果。
看着簪花崩溃的哭声,魏景薇神色不改,端起茶喝了一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每个人都要为自个儿做的事儿付出代价,我看你这样,便知道你知事了,也知道这东西的效用如何,不然你不会如此害怕。既然选择做了,便要有承担的勇气,不是吗。”
簪花的哭泣声回荡在此,好端端地给冬日里添加了一丝肃杀的气氛。
“好了,说吧,你家里人和你的命运,全看你自个儿的选择。”
棍棒会一帮子把人打死,这时候就应该给一颗大枣,给她点儿希望,她才能抓住这一个救命的稻草,拼命往上爬。
接下来,簪花把自个儿知道的全都吐了个干净,厨房的人站得不远,许多说辞也进了耳朵,但此刻,他们巴不得自己没有耳朵,一个个垂首装作不看不听的样子,像是一个个雕像。
“哦?你确定吗,你说是二夫人指使你的,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被二夫人知道,这可就是诬陷啊。簪花,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开口。”
簪花显然没想到这一茬,脸色惊慌,努力地琢磨了一下,才急忙喊道:“那一对儿耳环是二夫人身边一等丫鬟,容书姐姐给我的,奴婢看着她从梳妆柜中取出。”
魏景薇拿起那一对儿耳环看了一眼,旋即吩咐,:“去查查,这对儿耳环是何处来的。”
苏儿弯腰:“是。”
簪花见魏景薇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惊魂未定,几乎是爬着走过来,拉住她的裙角,苦苦哀求,“夫人,奴婢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求求你饶了奴婢的家人,奴婢认罚,奴婢知错了”
她的哥哥,才娶了嫂子,嫂子怀孕不过三个月,她的小侄子小侄女还未出生,只是因为她的一时贪心导致全家招致大祸,她现在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