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知道,自己彻底输了。
这个男人,无论自己如何说,都不会考虑自己的。
但是她不甘心啊!
凭什么!
她一个母亲早死,无人疼爱的,还是嫁过一次的女子,怎么能高攀上江家这样的人家呢。
魏父给了她身边丫鬟一个眼神,丫鬟只能上前小心翼翼地把她连拖带拽的带离开了屋子内。
走到廊下,她脸色一狠,抬手甩开丫鬟的手臂,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怒斥着开口,“你拉我做什么,难道你看着我不好你十分得意?我告诉你,我没了好归宿,你们也得跟着我一块熬着。”
丫鬟捂着脸,倒不诧异,反正魏瑶希动不动就拿下人出气,只是心中十分委屈。
她明明是为二小姐好。
“小姐,老爷的脸色都难看成那样了,你继续胡闹下去,恐怕落不得好,奴婢才”
魏瑶希觉得她说的也有理,但嘴上还是十分不肯服输,“你胡说什么呢,爹爹那么疼爱我,才不会因为这些许小事而对我发火,要不是江寅白明确说要娶魏景薇,他怎么会把这么一个丢人的女儿嫁到江家去。”
丫鬟忍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心中却对她的说辞十分不以为然。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放弃,我定然要想个办法。”
魏瑶希嘴里嘀咕着,脚下飞快地朝着母亲的院子跑去。
母亲在禁足,但谁说自己不能探望了?
很快京中因为一件事在秋日的落叶下,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魏家和江家江寅白定亲了。
世家夫人聚集起来,宴会上顿时成为了茶余饭后的聊天话头。
“听说了吗,那个年轻有为的江大人,终于定下亲事了。”
“什么?他定了?到底是谁家的女儿!”
第一个打开话匣子的妇人面上露出一抹难以言说的表情,“你肯定想不到!居然不是那白家的大小姐呢!”
另外一个妇人十分诧异,手中茶盏中的茶水险些泼出来,“不是白家那一位神仙似的人物?那还能是谁,我想不出京中还有谁能与他相配。难不成是哪位荣安郡主?虽说样貌上跟白家哪一位比起差了些,但家世,呸呸呸,我差点忘了,如今蒋家可不比之前了。”
两人越说越起劲,周围的夫人们别看面色不改,但都偷偷竖起耳朵在听呢。
“不是不是!都不是!你都猜错了,这人也是个奇女子了,是魏家那一位。”
“魏家?魏家二小姐吗?样貌倒是乖巧,但跟旁的小姐比都尚且不如呢,怎么会把白家那一位给挤下去了。”
两人说得兴致高涨,面上神色也白里透红。
“你又猜错了!是魏家大小姐!那个跟梅家和离的!”
“什么!”那人面露吃惊神色,吃惊的表情不亚于吃了一个蟑螂下去。
“怎么会是她呢!京里姑娘都轮不到的话,怎么能轮得到她一个再嫁之人。”
那人捂唇想了想,“我也纳闷呢,但我听说,是江大人本人亲自提了聘礼上魏家去的,礼还十分厚呢,里面还有两只大雁呢。”
那妇人一听大雁,丝毫顾不得粗鲁,拍着大腿十分夸张地哎哟一声,“大雁都送了,这可不得了,说明这江大人十分看重这一位呢”
京里掀起的风浪丝毫没有波及到魏景薇。
她每日的生活还是照常,好似这一件事压根没有发生一般。
苏儿和莲儿却满脸都是笑意,对了一个眼神才开口,“小姐,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准备起来了。”
魏景薇把头从书中拔出来,歪着脑袋十分慵懒地躺在椅子里,“准备什么。”
“嫁衣啊!你既然都答应了,可不得准备起来了!说起这事儿奴婢还有些遗憾呢,你以前咳咳咳,那会儿仓促,嫁衣凑合就穿了,这回奴婢觉着,你一定要好好准备一身儿,京里的人不知道多少目光等着看呢。”
魏景薇眼神一闪,浅浅地笑了笑,“他们看便看呗,左不过是想看我的笑话,亦或者看我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两个丫鬟被她的话逗乐,抛下嫁衣的话题又玩笑了一番。
但他们说的也在理,这事儿不知道多少人看着呢,也有些不怀好意的人想看江寅白的笑话,毕竟娶了她。
思及此,她抬头道:“你们回头嘱咐马三等人,去京里最好的布庄,买些红色的锦布回来。”
见小姐上心,他们顿觉松了口气。
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十分好听的声音,“你买什么买,我这儿有外头买不到的好布料呢。”
敬水大公主带着后面的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十分自如地找了椅子坐下。
身后的红缨带着小丫鬟们把手头端着的红布放下。
“来,快看看,这些布是否合你心意。”公主指了指布,朝着她说道。
不用看,能让敬水大公主这么大张旗鼓送来的,能是不好的东西吗。
就她这个位置扫过去,布料的成色光泽极好,一看便知道不俗。
她笑吟吟地接受了她的好意,也不推辞,“那我便多谢公主了,也免了我麻烦。”
“些许小事而已,而且见你如今好,我也开心。”她难得冲魏景薇促狭一笑。
魏景薇被这一笑,笑出几分羞涩来,“公主是特意来笑话我的嘛,我原本说今日买了不少新鲜的山珍野货来,晚上我们可以一块儿尝尝,若是公主不要,那我便自己吃了。”
“我何时说过不要了,你瞧你小气的。”公主恢复如常的神色,笑吟吟地拿手指指着她。
两人说说笑笑,好不快活。
虽说公主的辈分不小,年龄也比魏景薇大上许多,但两人却丝毫没有长辈跟小辈之间的自觉,很多话都能说到一块儿去。
有时候敬水大公主也感慨,或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法。
她又如何得知,魏景薇可不是真实的十多岁女子呢?
夜晚,用完晚膳,她端了椅子在院子里消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