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又扭头看向魏景薇,就在地上跪着这么爬了过去,抓住魏景薇的鞋子不放手,“嫂子,嫂子我知错了!求你救救我,给我个机会!我日后再也不敢不听话了!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你救救我啊。”
梅小琴就跪在魏景薇的面前,眼中带着殷殷期盼,期待着她能心软,拯救自己与水深火热之中。
“你休得胡说!小琴身边的丫鬟呢,还不快来把你们夫人拉下去休息,我看她是失心疯了!”说罢,他和颜悦色地看向齐越,拉着他走入了旁边的饭桌旁,“妹婿,我们家真是对不起你,家门不幸啊,居然生出如此女子来。你别介意,我在此给你赔个不是。日后你好好教导她一番,想必她能学会的。”
齐越没想到梅元青如此说,一时分不清楚他是真没看出来,还是假没看出来。
不过这些重要吗?
他脸上适当地露出一个笑容,整个人从善如流地跟随着他入了席。
一时屋内的气氛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热闹,两人在饭桌上侃侃而谈,好不亲热。
只有梅小琴一个,被关到了从前出嫁前住的院子里。
魏景薇略微坐了坐,便起身带着丫鬟们去了梅小琴的院子里,还未走进去,就听到屋内“噼里啪啦”的脆响声。
就算不看,她也猜到,依照梅小琴的性子,此时肯定是拿着屋内的东西发泄着心中的愤怒,屋内定然是一片狼藉。
推开门,丫鬟们上前一步,见是魏景薇来了,才面色和缓地行了一礼,“夫人。”
“嗯,你们忙去吧,我来看看妹妹,说上几句话便走。”她摆摆手,丫鬟们寻思这也没什么,便走了出去,顺带把门带上了。
正生气的梅小琴,见是魏景薇来了,火气更甚,伸出手指着她便怒斥:“魏景薇,都是你害了我!你可是害苦了我!你还好意思来见我!当真是无耻!若不是你,我如何能嫁去齐家,齐越现在不准我归家,定然也有你再从中作梗。”
她说完,顺手就把手边的一个茶盏朝着魏景薇的位置丢了过去,只可惜那茶盏歪了些,落在了她的脚边,瓷器应声而碎成细小的碎块,发出清脆的声音。
苏儿和莲儿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往前走了两步,挡在魏景薇身前,深怕这个失去了理智的梅家小姐又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魏景薇眸光更冷,漂亮的黑色瞳孔似一潭深水,看不见底。只偶有幽幽的光闪烁其中。
这一双冷清的眸光,倒是中和了她瑰丽的容颜,让人生不出任何的亵渎之感,只觉她似那月宫上的仙人下凡来,自带丝丝清冷的仙气。
她往旁边站了几步,躲开了满地碎裂的瓷片,开口淡淡道:“你这话也太不讲理了,这门儿婚事是你自己选择的,当初也是你告诫我,女人对男人要多加容忍,就算男人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儿,那女人也该自己反省自身的过错,既然你都说了,女人要多反思,那妹妹今日就好好反思反思,究竟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儿。是不孝顺长辈呢,还是没伺候好丈夫,亦或者是自身教养出了问题。”
看到梅小琴眼睛渐渐瞪大,浑身因为愤怒,止不住的颤抖,她嘴角轻扯,继续道:“这可是妹妹从前告诫我的哟。”
“魏氏,你这种货色,就不会有好下场!你诅咒你,你没好下场!你该死!”
她激愤地说完,脸上突然露出诡异又扭曲的笑容,“你今日来嘲讽我,看我的笑话,殊不知你自己的日子又好到了哪里去吗。哈哈哈哈,真是愚蠢,你从嫁到我家来,到如今,你呢?你又舒心了吗?你就等着你的报应到来的那一天,我就睁着眼睛等!迟早有你哭的时候,到时你可别来求我!”
魏景薇看着她癫狂的模样,和言语中不加掩饰的恶毒,内心倒十分的平静,好似如今这不参任何虚假热情的日子,终于有了一丝真实感。
上一世呀,她也几曾何时想过把梅小琴当做自己亲妹妹来看待,和对待。也想着让她幸福,让她事事如意,亦对她十分宽厚。
可私下里呢,自己这个疼爱的妹妹,却背叛了自己。
明知自己被蒙在鼓里,在做了一切傻事,走到绝路,也从未发发善心提醒自己一句。
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就那么看着。
说不准背地里还笑过呢。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也尝尝自己所受的苦难,虽不如上一世那悲惨的十分之一,也够梅小琴这等恣意妄为的人,喝一壶了。
她就看着,看着这些曾经害过她,加害过她的人,痛苦挣扎。
今日的这一餐饭吃完,气氛倒异常地冷清了下来。
梅母在看到女儿处境后,便冷着一张脸不吭声。
对着魏景薇便罢了,连带着对梅元青的态度也十分冷淡。
梅元青说了些话后,见她丝毫没有反应,便皱了皱眉丢开了。
回到齐越的身边,又热情地聊了起来,那亲昵的劲儿,外人看来他们倒像是亲兄弟一般。
魏景薇坐在椅子上,梅母坐在上首,两人也无话。
只听着耳边两个男人的说话声。
还有酒杯的碰撞声。
她心中甚至觉得好笑,若是两人就这么喝醉,最好醉死了也就罢了,对这个府里的女人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又过了几盏茶的功夫,她自认礼数做得很足,若不是因为齐越是外人,怕因此在外名声有碍,她早就想离去了。便起身称自己不舒服,便带着丫鬟回了院子。
梅母也由丫鬟搀扶着起身,淡淡道:“我去看看小琴,那丫头一个人待在院子里,我去陪陪她。”
梅元青聊得正开心,听到这话眼里的欢喜淡了下去,但到底没有说什么来。
齐越见没了外人,说话间更加肆意了起来。
“大哥,我见这魏氏美则美矣,但真是毫无意趣。且你这膝下可就一个孩子,还是过继来的,日后这梅家交到他手里,岂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