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心狠的人不在外面虚张声势

徐飞?对陆恩熙来说这是个陌生的名字。

但司薄年不会无缘无故说一个不相干的人,所以思索两秒后陆恩熙明白了,这位至今没露面的徐姓男人,大概就是刀疤的大哥。

刀疤都不知道他大哥叫什么,怎么司薄年随便就指出来?

孙少勇脸色一点点由青转白,他想,或许最糟糕的一种情况即将发生,这位陌生男人对他们的了解,可不止一点半点。

越是这样,他越不敢大意,试探道,“徐飞?兄弟指的是哪一位?”

不光孙少勇,快要被酒水灌醉的蔡长青和撞了墙还没恢复元气的江志强,也警惕的看向司薄年。

以他们在洛城的人脉,基本上权贵人物都能认个脸熟,可搜肠刮肚也找不到跟他相关的一丝信息,眼下他张口就直接找徐飞,更给他们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蔡长青偷偷看林修晨,一股恐惧的恶寒从脚底板一点点爬上去。

他有理由怀疑,沙发上的是司家人。

蔡长青端着酒杯,酒精上头,他眼神不太聚焦,脚步也有些虚晃,“你认识飞哥?”

徐飞是他们这批人中的幕后操作者,很多事情都是他牵线,踩着法律红线赚巨额利益。

知道他真名的人少之又少,就连他手底下那些小弟,也只是称呼大哥。

能一语道破徐飞的身份,可见这位不同凡响。

司薄年吞吐香烟,缭绕的薄雾中双眸格外锋利,“有笔生意和他谈谈。”

蔡长青蓦地松了口气,原来是主动送上门的资源,“飞哥今晚不在会所,恐怕见不到他啊。”

孙少勇和徐飞通过气,徐飞表示不认识这号人物。

他准备找个借口搪塞,便听到司薄年说,“深港码头,他是不准备要了?”.

孙少勇没出口的话瞬间咽了回去,“你的意思是,深港的生意,你有话语权?那可是块硬骨头,飞哥谈过,对方态度强势,不肯松口。”

司薄年道,“我只给他二十分钟,晚一秒,这笔生意没得谈。”

孙少勇二话不说,当即替徐飞答应,“没问题!我这就联系飞哥!”

蔡长青和孙少勇嘀嘀咕咕商量,陆恩熙也没闲着,她低头凑到司薄年耳边,“你怎么知道的?”

司薄年道,“根据刀疤提供的线索,往上摸排几层,查一个大活人很容易。”

陆恩熙眼角抽筋,呵呵,容易?她眼睛都快瞅瞎了也没发现关于徐飞的蛛丝马迹,“深港码头呢?你不会为了钓鱼放出这么大的诱饵吧?”

别人或许不知道,陆恩熙却清楚的很,那是司薄年不记名的买卖,油水之大令人咋舌。

司薄年道,“替我心疼?”

陆恩熙噎了噎,“静候司少下一步的动作。”

司薄年冷哼。

区区一个徐飞,他根本无需亲自出马,跑这一遭是为了谁?她心里一点不知?

“你不是扬言不需要我帮忙?人我给你钓上来,至于怎么利用,那是你的事。”

陆恩熙望了眼挂断电话胸有成竹的孙少勇,“今天这个场合,肯定不能马上套出凶杀案的真相,先铺垫吧。”

不到二十分钟,包厢门打开。

进来一个带着墨镜的中年男人,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中等身型,黑色polo衫,黑色运动裤,白色板鞋。

如果不是他手里拿着保时捷的车钥匙,乍一眼就是个普通的小市民。

而这副无害的淳朴打扮,包藏着杀人越货的贼心。

真正心狠手辣的人,从来不在外形上虚张声势。

陆恩熙胆子再大,也生出了畏惧。

司薄年感觉到身边女人的退缩,嘴角轻翘。

徐飞一来,孙少勇等人忙恭敬的上去问候,个个低头哈腰像极了高官身边的仆从。

“飞哥好。”

“飞哥。”

徐飞摆手,然后定睛看司薄年,同样的,此人的脸不在他的记忆库,徐飞老道的朗声笑道,“听说你要跟我做生意?”

司薄年稳如泰山,“不错。”

徐飞扫了眼喝红了脸的蔡长青和桌上七七八八的酒杯,再端详一番不速之客的样貌,两人的段位高下立现,蔡长青给他提鞋恐怕都不配。

“你怎么知道我在搞深港码头的项目?”

司薄年道,“重要吗?”

徐飞笑了笑,对孙少勇挥了下手,后者递上来一支剪好的雪茄,放在他手中,他坐在司薄年对面,抬手,孙少勇点燃雪茄。

烟雾升腾,他才开口,“你既然知道我的计划,肯定对我的生意有所了解,说吧,想怎么合作?”

陆恩熙悄悄观察徐飞,从外面看不到蛛丝马迹,他进来后没有叫女人,也没任何出格过火的举动。

阿梅规矩的站在吧台边,保持着安全距离。

这些人做事够谨慎的。

司薄年道,“据我所知,深港幕后的老板和司家有关,想从司家分走一杯羹,可不容易。”

蔡长青再次疑虑的看林修晨,合着他不是司家的人?

林修晨完美的诠释着背景图的意义,他假装自己是个人形立柱,一个字也不发。

徐飞一听他这话,便知道肯定是行家里手,笑道,“连背后的司家都查得到,看来不跟你合作就是我的损失了。”

司薄年道,“合作的条件只有一个。”

徐飞吊起眼尾,拉长尾音,“噢?”

“我有个手下不规矩,想请徐总帮忙清理。”

徐飞递到嘴边的雪茄没再动弹,眼睛打转,“呵呵,你的私事,恐怕我不好插手。”

司薄年冷笑,“都是明白人,何必装糊涂?深港工程四分利,你替我摆平,我给你合约。”

孙少勇被四分利惊得眼球膨胀两倍,别说四分,哪怕一分,那油水也足够他们几辈子逍遥。

这么高的利益,就一个条件?

徐飞弹了弹手指,“你想怎么处理?”

司薄年道,“让他开不了口。”

徐飞嘴角迟钝的撇开,这个需求太熟悉,好像专门为他量身打造,“只有死人才能管住嘴,你开的条件可不小啊。”

司薄年道,“富贵险中求,我相信徐总有办法。”

蔡长青耷拉下眼皮,俯身过去,“大哥,按处理牛大庆的办法再搞一次,不难得手。”

徐飞道,“牛大庆到现在还没料理明白,你怎么办事的?”

蔡长青办事不利,脸上没光彩,“还不是她妈的遇到个脑残律师,差点坏了咱们的好事。”

两人嘀咕半天,司薄年等的不耐烦,“还有一点,我不想惹上官司,徐总若是接,就一次到位处理利索。”

徐飞道,“我凭什么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