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过去

二人喝了不少酒,互吐心事了一夜,醒来的时候,他们抱在一起了,而且地点是在苏嘉瑜的床上。

苏嘉瑜先是吓一跳的弹起身,看到大家衣衫完整松了一口大气,再看看时间,已经是快到中午。

这一日是星期天,二人都不用上学,苏嘉瑜虽然觉得酒后头痛得很,想要再睡,但耐不过肚子饿,还是起来找东西吃。

岚海醒来的时候,已经近黄昏了,他听到外面的一阵悦耳的琴声,打开房门,沿声望去,这一刻,脑海产生了一个想法。

..........

苏嘉瑜教岚海弹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学得十分认真,音感也很好,勤练了半年钢琴已经打好了良好的基础。

这期间,他开始利用钢琴写歌,又时而拉着苏嘉瑜作伴奏伴唱,对于音乐的热诚始终没有熄灭。

由于他每次酒吧都练习甚久,经常过了午夜,他开始索性在苏嘉瑜房间打地铺睡觉。

就这样,二人的感情变得十分要好,没有了针锋相对,经常胡混在一起。

岚海有叫她加入乐团,但她拒绝了。

她说,她对音乐根本没有热爱,加入只会累人。

五月,岚海在考试中也取得了好成绩,同时,岚海也找了几位新成员,并参加了大学联校唱作大赛。

岚海的虽然成绩很好,但依然得不到家人的支持,有时候更会因而吵架,不过过一阵子又是相安无事,像普通家庭一样生活。

月中,热闹的大礼堂里挤满了人,苏嘉瑜因为来的有些迟,只能在门口附近位置站着观看。

因为有一些知名名星都是从这个联校唱作大赛被发掘,所以有很多人参加及观看,有些更加是举牌支持某一人或队伍。

岚海的乐队被安排在中间位置,等到他们出来的时候苏嘉瑜觉得腿都快断了。

一阵轻快的乐声起,不同于大众情歌及摇滚的风格,却牵动着人们的心轻松愉悦起来。

直到音乐停止,几个男生在台上齐齐鞠躬,在掌声中,她听到了身边一个男人说:“他是我儿子。”

她转身看去,只是一眼,她知道这个黑瘦的大叔是岚海的父亲。

而这位听闻极力反对自己儿子从事音乐的父亲,此刻正一脸骄傲向四周的人说这是他的儿子。

其他人用怪异的目光看了大叔一眼,移开,但大叔不觉什么,用力为儿子拍掌。

她移到他身边,笑说:“你儿子的音乐很好听。”

大叔听到,笑得点头。

......

轮到下一队上台的时候,大叔看了看手表,跟她说了句再见,就匆忙的离去了。

苏嘉瑜站得腿也累了,也决定回去,走出大门口时,岚海叫住了她:“喂,这么早就回去?不多等一会,待比赛结果公布我们一起去吃烧肉吧。”

“可是我站着很累。”

他一只手搭着她肩膀,一只手为她整理头发顺毛:“那你先到学校的CAFE坐一坐等我们吧,结束了我打给你,好不好?”

她忍着心跳的加速,轻轻点头嗯了一声,害怕耳朵变红,转身快步离去。

有人说过,人会特别容易喜欢上一些自己所缺失了的东西的人,的确,这样有理想,有才华的男人,她不知不觉喜欢上了。

以前什么跟方晓东的恋情,已经因为这个男人的存在而冲淡得一干二净。

........

岚海的乐团最终得了团队比赛第三名,一大颗人在晚上烤肉店兴祝。

虽然大家都没什么钱,吃得也不是丰富,但却是十分尽兴。

苏嘉瑜跟岚海讲起了见到到他爸爸的事情,他问她没有见过面又怎么知道,她说眼睛像,又形容了一下外貌衣着,确定了此大叔正是岚海的父亲。

那一夜,岚海心情很好。

最近谢老伯的身体不是很好,店内几乎只有苏嘉瑜一个人,岚海跟他的团员经常来酒吧帮手。

有一天,岚海突然问起她将来的决定,她说不知道。

他问她:“会升上大学吗?”

她摇头。

他再问:“你的梦想是什么?”

她愣住了。

他拍拍肩膀:“如果不知道,那就一边走下去一边寻求吧。”

岚海鼓励她上大学,她说自己没钱,根本负担不起昂贵的学费,即使有奖学金,但她连第一学期学费也付不起,最重要是,她没有他聪明,成绩只是中上等,很可以拿不到奖学金...而他却说大家一起想辨法,她不语。

六月,谢老伯心脏病发入院,苏嘉瑜病房守候时,岚海穿着一身便利店员工服跑来了。

苏嘉瑜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你为什么要打工?是因为我吗?”她知道他要练团,同时兼顾学业已经十分不容易了。而最近,他来酒吧的次数也少了很多。

他不习惯说谎,低头不去看她。

她忍不住哭了:“我不需要你帮忙,你为什么总是自作主张!”

“只是暑假而已,不影响其他事情的...”

“那么之后呢?如果没有奖学金呢?”

“我们一起努力应该可以...”

她用力打了他一把掌让他不能说下去,颤抖着手,带着不甘,带着愤怒:“那你的梦想呢?要放弃了吗!?”她知道,最近已经有公司找他们按洽出道的事。

“我没有,只是...也许可以再推迟几年再...”

“不要说了!没有推迟,我也不会升上大学的。”

“你..”

谢老伯被这吵闹声嘈醒了:“你们两个够了!都闭嘴,还有,给我过来!”

...........

谢老伯本来被安排在一星期后做手术,只是才住院两天,因为心脏病发离开了。

一时之间,不原本清冷的酒吧更是变得死寂。

就在葬礼结束后,谢老伯的儿子递给苏嘉瑜一封信便离开了。

这封信,她在岚海送她回到酒吧后才打开,看到内容时,当即泪如雨下:“臭老头!”

谢老伯让儿子把酒吧卖了,却把所得来的钱都给了她,并叫她为自己的将来作定...如果有一天发达了,就烧上百个美女丫环和大宅给他....

八月,苏嘉瑜诉了岚海留学的消息,然而岚海却不同意:“为什么一定要到外国,在这里不好吗?大家在一起不好吗?”

“这些天我不断在想一个问题,我的梦想到底是什么....可是,我依然想不到....但是,我想到了另一样重要的东西..我曾经想要过什么。”

“可是谢老伯的钱不也是不足够你在几年的学费吗?为什么你接受他的好意却不愿意接受我的!”

她垂眼:“因为我不想你为我牺牲掉你的梦想呀。”

“我们是好朋友呀,牺牲一点又算是什么...”

她望着他:“梦想只是一点的事情吗?那你当初不顾一切的争取又是什么?”

他顿时无言以对,她将他赶了出去,一个人伏在在吧台上呜呜咽咽地哭了。

一星期后,岚海乐团因为参加了小舞台巡回表演,离开了B市,虽然他留下信息给她叫她等他回来再好好商量,但是她其实已经决定好了。

也许他也是喜欢她的,但是,经历了这么多,爱情对于她来说并不是唯一,也不是第一。

这些天她都在思考自己的幸福,每一次遇到困难时都有人帮助自己,而她呢?她能为她们做些什么?

是她一直在拖累他们吗?

那么,她到底怎么才能成为那个不拖人后腿的人呢?

八月未,B市机场,她打了一拨电话给岚海,但是巧合地没有人听,她环视四周,不少人向亲友相拥道别,她浅笑一声,用着轻松的声音对着电话留下最后的道别,然后一个人带着一个小行李箱静静离开了。

“岚海,我要上机了,呵呵,Surprise.....我知道这样不辞而别你也许会十分生气,也觉得我太过任性,但是我.....我就是这么任性的一个人呀......这些天,我想了起了很多事...我的父亲曾说过想要我见识更多,所以很早以前曾经安排的到外国留学,而我也曾经憧憬过这样的生活,没有梦想的我,只能拾着过去失落的希望前进。

好了,我要上机了,不说那么多了,亲爰的,嗯噗,等待我变成白富美归来的一天吧!安定好一切我再联络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