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橙红的夕阳开始向着西方坠去,橙红的颜色,是流浪诗人的最爱。无数诗人因为此等美丽的景色而迷恋陶醉,因此创作出了无数优美华丽的篇章。
在这样历史性的一刻,自然有无数诗人慕名而来。他们兴奋,激动。因为他们就要见证那位美丽贵族小姐的婚礼了。
宴会开始在镇长家的花园草地上,先前的混乱完全被仆人高效率的打扫干净。一切再次恢复到的最完整的模样。
宴会上,除了常规的宾客和慕名而来的流浪诗人,还有镇长格雷斯请来的礼乐团的数十名乐师。他们或是拿着长笛装的乐器或是拿着各式各样的音乐木箱。从众多宾客落座开始,他们就开始演奏起了节奏欢快愉悦的音乐。随着一道又一道的烹饪美味端上洁白桌布,音乐逐渐变得舒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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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在一阵动人美妙的音乐中,一场盛大的宴会开始了。
没有慷慨激昂的致辞,也没有动人心魄的宣誓。一切都是出人意料的平淡。众位宾客一睹海斯珈小姐的风采之后开始忙于交际。他们之中不乏商界名流,各界精英。
穿着打扮精致干净的宾客大多聚在一起,他们开始讨论关于“经营权”、“小公爵”、“撞车大会”等一系列的热门话题。平民百姓关注的话题则有着特别,他们在猜测着烤炉猪是几分熟的,那些长得奇形怪状的水果究竟叫什么名字,还有那只三头鸟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节目表演。
有人在笑着交谈,有人在哈哈大笑。
一些玩得过火的小孩遭受到了镇长家仆人的低声警告。孩子们根本不在乎,依旧各玩各的,他们穿梭在各个白色长桌之间,一名棕色头发的小孩从白桌布下面钻入,等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双臭烘烘的马靴。就这样,他们笑着追逐起来,马靴成为了他们的皮球。他们一会高高投掷,一会放在脚下传送着。
直到这支臭烘烘的“足球”落在了一张气氛稍显诡异的餐桌上。
全身深绿色正装的比萨看着从天而将的马靴,鼻子中嗅到了那股酸爽清奇的味道之后,终于忍不住吩咐仆人抓住了两个小孩扒了裤子痛揍了一番小屁屁,一打到震慑其他小孩的目的。
看着所有围过来的小孩看他的畏惧眼光,比萨却很是享受。后来,他把视线落在了那个最大的孩子身上。
那是一个小男孩,他看起来只有十岁的年纪,眉清目秀,皮肤白皙,大眼睛水汪汪的。比萨盯着他,默默地舔了一下嘴角的油污。除了期待接下来的三头鸟的表演之外,他早就觉得这个为他准备的宴会有点无聊,便询问身边的侍女:“莱修亚诺正在哪里?”他坐在椅子上的的屁股不耐烦地动了动。
其间来了一个生着青蛙脸的平民走到了比萨的身边,对他说:“请问比萨少爷,镇长大人正在哪里呢?”
“有什么事对我说就行。”比萨皱眉看着他的青蛙脸。
“尊贵的少爷,我的邻居偷了我的牛,请您给我做主。”
比萨转头,看见他手中还拽着一个更加矮小的平民。他听见青蛙脸说:“就是这个无耻的家伙,占有了我的牛之后,我去找他理论他还不承认,竟然说那是他家的牛。”
“那确实是我家的牛!”那人争辩。“他就是窥伺我家的牛很久了,想出了这样荒唐的理由,比萨少爷,您去我们附近打听打听,这人的口碑可是不怎么好啊!不仅天天去赌馆赌钱,还有偷盗的记录,而且,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他的老婆跑回娘家去了,我估计也
是受不了这样的烂人了。”
青蛙脸立刻抓住了他的衣领,作势欲打。一众仆人赶紧制止了他们。
比萨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将一名仆人招至身边,他对仆人说:“你去他们家查看一下是怎么回事,嗯,我教你一个辨别的方式,你让他们俩站在两边同时对牛说话,牛把脑袋转向哪边,就说明那个人就是牛的主人,你快点带他们离开这里吧。”比萨扇了扇鼻子前面的空气,他觉得周围似乎还在弥漫着臭靴子的味道。
海斯珈面无表情地坐在比萨的身边,海斯珈的旁边则是她的母亲。
这是一位美丽的贵族夫人,她看着喧闹的宴会,对着海斯珈说:“你觉得牛是谁的呢?”
海斯珈回忆起青蛙脸的愤怒表情,想起他当时是如何想到将身边的邻居揍一顿的样子,心中暗自否定了他,想了一下又觉得不应该单单靠着直觉来做判断。“都有可能吧,我不太清楚,”她低声说,“不过我知道不能用比萨那样的方法来鉴别真相。”事实上,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婚礼之外的事情上,周围有着无数的喧闹声,而在她的内心世界里,一切都是寂静无声的。
她能经常感觉到身边比萨向她投过来的带有警告意味的目光。她本以为会在婚礼上见到自己的父亲,到时候她就能扑进对方的怀里,倾诉内心的苦衷了
可是来到宴会之后,她并没有看见父亲的身影,就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可是比萨低声警告她:“你如果不参加今天的婚礼仪式,那么就永远别想见到你的父亲了!”那一刻,海斯珈如坠冰窟!她追问,比萨则是冷笑不语了。
这时,海斯珈躲避着比萨的警告目光,心中只盼暗暗地报复他,希望哪个英雄能将他踩翻在地,逼问他说出究竟对自己的父亲做了什么。但是在她心底,有个声音默默在说:这世上已经没有英雄了。不是所有困难时刻,都会有英雄来解救你的。她忆起一首歌谣:“我心爱的公主啊!登上我的马车啊踏上我的天梯呀带着你回家呀一起开个木匠店呀生个胖娃娃呀”她知道的,自己并不是公主,人生也不比歌谣。看来,在现实生活中,总是恶人得胜,多的都是悲剧。接着,她听到耳边传来了这样的一个声音。“我美丽的小姐,您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她猛然回头,却是看到身后出现的不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个人。
是阿曼达警备长。她认出来后对他苦笑。她记得,曾经阿曼达警备长曾在马戏团中找到了她,并严加保护。冥冥中,她觉得他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她在犹豫着要不要把心里的事情告诉他。
与此同行,比萨也注意到了阿曼达警备长的到来。在那个瞬间,他的脸上明显垮了下来。因为阿曼达在与海斯珈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下一刻跟他说了一句话:“感谢比萨少爷那天为我安排的八名蛇女。嗯还有,烟鬼酒馆的小夜莺可真是会玩啊,竟然带着比萨少爷玩了那样刺激的项目。”
听完这句话,比萨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他想到了被一头驴子拉着游街的场面,又想到自己赤裸身体慌不择路的奔进小巷,抢走一个小孩衣服的画面。
比萨脸色阴郁地抖落了肩膀上的胖手,想对阿曼达说一些带有警告意味的话,可是看着身边的海斯珈和海斯珈旁边露出了意味深长目光的贵族夫人,他把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他内心暗暗祈盼这个该死的油腻胖子赶紧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似乎是光明之神听到了他的期盼,阿曼达也只是调侃了
一句后,就离开了这处最中央的餐桌。
海斯珈注视着那个一瘸一拐的背影,喉咙也是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一样,欲言又止。随后,她又看到了比萨充满了警告意味的目光。
心里有话说不出来,她难过死了。比萨一直站在身边,她都没有机会把心里的事情向自己的母亲诉说。这个时候,她在担心着父亲,听了比萨的警告之后,她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模样。
细心的贵族夫人哪里看不到女儿的异状,她笑着将海斯珈从座椅上拉了起来。“我看到了一位熟人,”她对着比萨说,“我带着你的未婚妻去见见哦。”
比萨没有说话。作为一个长辈,贵族夫人自然也不需要征询他的意见,就直接带着海斯珈离开了餐桌。
比萨脸色阴郁,看着那两个相似的背影,随即召唤来一名仆人,快速地吩咐了他一声。仆人听后立刻小跑离开。很快,一名胖子商人来到了餐桌之前。
“药呢?”他对着胖子商人说。
一个蓝色的小药瓶递到了比萨的手中。“女人吃上一片立即会变成听话的小母狗,如果少爷您不临幸这小母狗的话,她立刻就会被身上无处不在的欲望烧死啦!”看了一眼四周的仆人都退后到了两步之外,胖子商人低声对比萨绘声绘色的描述着:“而男人吃了之后呢,就变成了草原上的豹!比萨少爷,你知道发情的豹是什么样子吗?你没见过吧,我可是听有经验的人说呢,雄性豹与雌性豹要足足交脔满三天三夜才会分开!”
比萨默默地咽下了一口口水。“取一百枚金币,”他吩咐一名仆人,“好好的服侍这位远道而来的老板。”
胖子老板最后交代了一句:“这药的高级之处在于不会立刻发生效应,而是等一定条件到了的时候才被触发药效,比如说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只是一个轻轻的一个吻,像是一个引子,立刻就能点燃全身的欲望啦!”
瓶子是蓝色的,手掌盈盈而握,里面的小药片也是蓝色的。比萨掂量了一番,心里默默估计着里面蓝色小药丸的数量,看着那两个俏丽的身影越走越远,他也不再犹豫了,取出一颗蓝色小药丸,投进了酒杯中。
深红色的果酒完全掩盖住了蓝色小药片的颜色,他满意般地等待了一会。
贵族夫人拉着海斯珈走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你心里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她对着女儿说,“现在跟我说吧,那个家伙听不到了。”
那个家伙自然就是指的是比萨,在餐桌上,比萨频频不怀好意地看向海斯珈,而女儿做出了躲闪地模样,其实这一切都被她看在了眼里。
“妈妈,我”即使是现在,她也不敢说出来,说出来之后又怕母亲担心,可是不说的话,这件事情就要压得她喘不过来气了。
“你在担心你的父亲吧。”贵族夫人低声说道。“我知道你在想着什么的,是不是比萨对你说了什么?”
“你知道?”海斯珈瞪大了眼睛。她几乎是脱口而出:“比萨他威胁我!他用父亲威胁我,我爸爸到底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出现在婚礼上?”
“别怕,孩子,我们一会儿去找阿曼达警备长,他一定会帮助我们的。”贵族夫人说道。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向着阿曼达所在的方向走去。可就当她们还有五步就要走到阿曼达警备长身边的时候,浑身被绿色礼服包裹住的比萨陡然滑到了她们的面前,他手里端着一支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