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室。
书桌上,一张描绘的异常详细的西海岸全地图平铺开。
并不是泛指的西海岸市地图,而是囊括西海岸市、布伦斯市、锡兰市等十几个城市在内的地图。
秦然静静的站在书桌旁,看着奥哈拉在地图上面做出一个又一个标注。
标注是以红蓝白三色笔为主。
红色,敌方。
蓝色,己方、友方。
白色,中立方。
这样的标注过程,持续了大约三分钟左右。
当奥哈拉将最后一块区域也标注出来后,秦然才猛然间发现,整个西海岸的势力分布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包括布伦斯市、锡兰市等城市在内,都是三色混杂。
每个城市内都存在着敌、友、中立三方。
只有一处例外:西海岸市。
那里没有用笔画出任何的颜色。
至于什么愿意?
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妮凯蕾“地上之神”的声望,足以让任何介入这座城市的人明白该怎么做,之后又经历了一次秦然的“洗礼”。
很自然的,成为了一片空白区域。
秦然的目光移动,看向了其它城市。
“我们的目标在哪?”
秦然问道。
“锡兰市!”
奥哈拉抬起手点了点位于西海岸市东南方向的一座城市。
“之前西蒙、迈耶突袭的就是这座城市内巴里的总部——不过,巴里早已经做好了防备!”
“出身军队的巴里,让圣堂很不适应,即使有着斯穆特加入其中,战局也不过是陷入到了胶着!”
奥哈拉很平静的为秦然讲述着自己知道的一切。
并没有因为出身圣堂,或者和巴里结盟而有所偏颇。
“巴里?”
秦然念叨着这个名字。
对于对方的印象,秦然还只是停留在掌握了相当高明的炼金技术,能够合成【水邪之瞳】这样的宝石,并且制造针对性极强的炼金怪物。
当然了,还有那种见势不对的果断。
秦然已经不止一次的从尼西尔嘴中听到了,当战局不妙时,对方直接弃船逃跑的事迹。
不过,秦然却从不会因此小觑对方。
先不提对方掌握的炼金技术,单单是对方逃跑后,利用剩余的局势防止了两位圣堂大执事的突袭就足以证明对方不是酒囊饭袋。
更何况,斯穆特的加入都只是让局面变成平局而已。
这样的人,谁要是小觑,那么一定会倒霉的。
秦然可不想要做这个倒霉的人。
所以,他细细听取着奥哈拉的关于对方的讲述。
“巴里,出生于一个没落的神秘侧家庭。然后,投身军队,花费了三十年的时间成为了西海岸政府中的实权派!”
“因为他的出身,不仅有着军队的支持,而且许多的家族也是以他为首,其中不乏一些曾经的神秘侧家族——他对圣堂觊觎,是因为他认为圣堂有着一个能够改变整个世界的秘密!”
奥哈拉说道。
“改变世界的秘密?”
“是什么?”
秦然一挑眉,很直接的问道。
有过一次教训的秦然,可不会在模棱两可的等待答案。
他深怕眼前的奥哈拉再给他一握拳来个加油。
那真是有苦说不出了。
幸好的是,面对着秦然明确的询问,奥哈拉回答的也十分明确。
“嗯,改变世界的秘密!”
“在神秘侧一直流传着‘圣堂隐藏了世界的秘密,获得这个秘密的人,将会改变世界’!”
奥哈拉点了点头说着,然后以略显疑惑的眼神看着秦然。
显然是奇怪秦然身为妮凯蕾的助手,为什么不知道这个传言。
半路出家的我,加入到你们神秘侧一面,真是对不起了。
心底想着,秦然一撇嘴。
不过,他马上就看到了奥哈拉略显疑惑的眼神,快速的变为了一种关切。
“放心吧!”
“转世的弊端,我会帮助你一起克服的!”
奥哈拉柔声说着。
喂,用不用这样?
完全不需要我解释,就自己脑补了答案?
因为相信我是修斯的转世,连基本的判断力都丧失了吗?
一连串的反问出现在秦然的心底。
但他却没有机会说出口。
他已经清晰的看到了奥哈拉脸上浮现了一股淡淡的柔情蜜意。
为了不让事情的方向像他所想的那样发展。
他继续的问道。
“这样的秘密是有人……”
“高塔!”
“那座高塔!”
秦然本想说是有人造谣,但在话语出口的一瞬间,他想到了那座亲眼看到的仿佛连接天地的高塔。
“嗯!”
“秘密就藏在那里,但只有范德尔一个人知道怎么才能够靠近那个秘密!”
奥哈拉很干脆的就说出了圣堂内的最高机密。
“范德尔?”
“他的身份很特殊?”
秦然一皱眉。
圣堂的构成并不负责,大致分为三个阶层。
第一阶层是圣骑士、大执事。
第二阶层是预备役骑士和执事。
第三阶层就是普通的成员。
而范德尔对外的身份是圣堂执事,但一位圣堂执事怎么可能掌握那样的秘密。
“范德尔表面上执事一个圣堂执事,但包括我在内的三位大执事和斯穆特都知道,他是圣堂内的‘传承者’——在必要时刻,可以统管整个圣堂的人!”
面对着秦然的询问,奥哈拉毫不犹豫的将圣堂的底细全都抛了出来。
甚至,为了让秦然恢复属于修斯的记忆,奥哈拉在接下来的时间内,一直为秦然讲述着圣堂内诸多秘而不宣的事情。
至于泄密?
这样的观念是不存在奥哈拉的想法中的。
在她的认知中,秦然就是修斯的转世。
而修斯本身就是圣堂的圣骑士!
这些秘密,修斯本来就是知道的,只是因为转世忘了而已!
秦然一开始还抱着好奇,听取着这些秘密。
但是越听越是不对劲。
范德尔怎么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对方明知道认定了他是修斯转世的奥哈拉对他是不设防的,但却依旧将奥哈拉派了出来。
而且,还是只派出了奥哈拉一人。
连一丁点的措施都不准备。
“该死!”
“那家伙完全就是借着奥哈拉之嘴将这些事情告诉我的——在知道了这些事情后,我更加无法摆脱圣堂的印记了!”
片刻后,秦然猛地反应了过来。
“不要脸的家伙!”
秦然又一次低声骂道。
……
阿嚏!
高塔内的某处房间,正在书写密信的范德尔打了个喷嚏。
“是修斯在想念我了?”
揉了揉鼻子,范德尔将写好的密信放入了一侧高塔内特有的传递之处,然后,他低声地说道:“抱歉了,修斯……希望再见面的时候,你不要打我,毕竟……”
话语声越来越轻微。
到了最后,更是完全的听不清。
除去范德尔本人外,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究竟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