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中,暴虐的话语声中,夜种们狰狞毕露。
它们都在等待着头领一声令下。
然后?
自然是饱餐一顿了。
品尝仇人的血肉,实在是一件比美味食物本身更加令人感到愉悦的事情。
不仅是普通的夜种们这样认为,那位领头的夜种也不例外。
它满是烂肉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恐怖的笑容。
“去,杀了……”
它吩咐着变为“尸体”的巴托斯。
不过,它的话语并没有完全的说出就戛然而止了。
一只强壮有力的脚掌突兀的踩在了它的脸上,它引以为傲的力量,在这沛然难挡的一脚下,完全的被摧毁。
砰!
领头的夜种就这样被硬生生的踩到在地,整个头颅、上半截身躯完全的嵌入了地面,骨骼粉碎的响声好似崩豆子一般连成了一片,那枚木牌更是高高的飞起,被秦然一把接在手中。
呜!
没有立刻去检查木牌,将其放入怀中的秦然,一把抽出了【狂妄之语】,对着冲上来的“尸体”巴托斯就拍了下去。
不是斩!
是拍!
把双手大剑【狂妄之语】当做锤子一般的拍。
对于“复活”的生物,按照对方的模样,秦然将其归类到了“亡灵生物”中。
而更加他所掌握的神秘知识,对付亡灵生物时,要不然使用神圣、祝福类武器,要不然就将其彻底的打算,让其失去再次复活的资格。
秦然现在就是这样做的。
带着宛如狂风咆哮的劲风,【狂妄之语】拍在了“尸体”巴托斯残破的身躯上。
砰!
沉闷的响声中,之前还让众人无比恐惧的“尸体”巴托斯就被宽厚的暗红色剑身,摧枯拉朽的砸了个粉碎。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不可思议。
他们瞪大了双眼看着单手持剑的秦然,嘴巴不自觉的张大了。
但,秦然却是脸色淡然。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巴托斯强大吗?
在两个副本前,这位夜种首领还有着几乎碾压他的实力,如果不是依靠提前布置的炸药,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因此,对方的强大,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那是对方还活着的时候。
当对方变为一具“尸体”后,比活着的时候,实力下降了不止一个等级。
不单单是那种特异的能力消失了,力量、敏捷也削弱了近一半的程度。
而他?
又经历了两个副本后,实力却是突飞猛进。
不要说是眼前“尸体”状态的巴托斯了,就算是活着的巴托斯,在他的估算中,要是没有凯美瑞斯之眼的话,也要略微逊色他一筹。
一个原地踏步,甚至是后退,另一个却是不停的前行。
结局早已注定。
不论是胜负的结局,还是对方最终“死亡的归宿”。
一剑拍下,骨头都成为了骨头渣。
自然是没有了再次“复活”的可能了。
呼!
夜风越发的狂烈了。
尸臭的味道迅速的被吹散,与领头的夜种一般,“尸体”巴托斯开始融化成为浓稠的、绿色的汁液。
剩余的普通夜种全部的呆滞了。
它们的大脑无法在这突变中反应过来。
明明是它们占尽了上风,为什么下一刻却变成了这样。
但是,求生的本能却告知着它们应该怎么做。
几乎是想也不想的,这些夜种就开始了逃跑。
只是,这路途为什么这么遥远,为什么两边变为了悬崖?
而且,脚下的道路,越跑越是狭窄。
能让它们落脚的地方,不断的缩小,为了能够活下去,它们不断的将同伴推下悬崖。
哪怕平时关系不错。
可这个时候,为了逃命完全的顾不上这些了。
直到……
仅剩一个夜种。
恐惧包围着它。
作为“跑赢”了诸多同伴的夜种,它惊恐的发现,脚下的道路仅剩余一丁点了,它必须要踮起脚,以脚尖点地,才能够站稳。
可那一丁点落脚之处,也在缩小着。
接着,消失不见。
“啊啊啊啊!”
从喉咙中迸发出一连串惨叫的夜种,跌下了悬崖,被幽暗所吞噬。
事情似乎发生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至少对于被【亡者凝视】所震慑,陷入到【恐惧幻象】的夜种们来说是的。
不过,对于其他人来说,只是一瞬。
他们只看到秦然凝神扫视了那些夜种一眼后,这些夜种就纷纷惨叫着倒地,然后,就全都化为了一摊摊浓稠的绿色汁液。
冷汗从额头上渗出,打湿了后背的衣衫。
夜风吹过时,所有人都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未知的恐惧侵袭心头。
看着秦然的背影,赏金猎人、佣兵们开始下意识的后退。
他们在这个时候已经万分的痛恨自己的贪婪。
为什么要鬼迷心窍的来这里找什么赫伯特。
眼前的这些存在,完全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
尤其是眼前这个长相并不恐怖,看起来还很年轻的人,简直比那些怪物还要怪物。
一个眼神就决定人的生死!
这种只有发生在史诗传奇中的故事,竟然在他们面前上演了。
可如果有的选择,他们宁肯选择不参与其中。
尤其是当看到秦然转身看向他们时,这些被常人视作秃鹫、土狼与尸体为舞的人们一个个只觉的全身僵直、腿肚子转筋,动也动不了。
有些贪生怕死的更是连连开口求饶。
“尊敬的大人,我们无意冒犯!”
“不论是您,还是赫伯特阁下,我们都是如此!”
“我们只是一时鲁莽,才跟着您来到了这里……请您饶恕我们的过错!”
……
随着一个看似是小团队开口后,所有的赏金猎人、佣兵都开口了。
一个个开始讲述自己的“无辜”“鲁莽”,最终都期盼秦然饶过他们。
一旁的拉特眉头紧皱,本能的与这些人拉开了距离。
然后,看向秦然的目光中浮现了别样的猜测。
拉特猜到了一些事情的真相。
但秦然表现出的实力却让他踌躇、犹豫。
将拉特表情看在眼中的秦然心知肚明。
他知道自己应该给予对方一个解释。
并不是突兀的冒出这样的想法,而是从最开始说出谎言时,秦然就有了这样的准备。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秦然的目光掠过了拉特,看向了眼前不住求饶的赏金猎人和佣兵们。
一个早已经萌生的想法迅速的变为了即将实施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