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后，秦然与无法无天再次在丰收酒馆外的车站碰头了。
“准备好了吗？”
无法无天询问着，语气中带着难掩的歉意。
“当然！”
“不过，如果你能够把那种好像欠了我一百万的样子丢掉的话，我想我的准备会更加充分！”
秦然笑着说道。
他希望以这样的话语，来驱散无法无天的愧疚。
他知道无法无天是怎么想的，无非就是：自己的事情，却把朋友拖累了进来，要一起承担莫大的危险。
这样的事情对于无法无天来说，实在是难受、不愿意接受。
但如果任由无法无天一人去冒险的话，秦然也会难受，也不愿意接受。
秦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也知道这会让他身处险境。
可往日里无法无天对他的帮助，注定了他无法袖手旁观。
更何况……
朋友不就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吗？
“你知道的……”
“好吧，我闭嘴！”
无法无天还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秦然竖起的中指时，他立刻苦笑的一耸肩。
不过，无法无天并没有如同自己说的那样闭嘴。
反而是掏出了两支雪茄，用燃油打火机，以最为粗暴的方式将其点燃后，抛给了秦然一支。
“来一支？”
“虽然省了很多工序，但是味道很棒！”
“我能拒绝吗？”
秦然看着手中点燃的雪茄。
闻着那种醇厚带有一丝烈酒气味的烟雾，他很肯定，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想要尝试这支雪茄的话，还是为时过早。
“当然不能！”
“试一下，你会喜欢它的！”
无法无天很肯定，并且以强调的语气说着。
秦然皱着眉，小心翼翼的将雪茄放到了嘴边，轻轻的吸了一口。
顿时，一股浓郁刺激的气味就涌入了他的口腔。
秦然不可抑制的咳嗽起来。
甚至，流出了眼泪。
“怎么样？”
“味道很棒吧？”
无法无天用力的拍打着秦然的后背，尽量的让秦然好受一点，只是，嘴中的话语，却让秦然翻着白眼。
如果不是为了让眼前的家伙好受一点，他怎么可能会尝试这种级别的雪茄。
不过，那雪茄的味道……
似乎还不错？
当咳嗽平息后，秦然能够感受到一股别样的感觉从他身体中出现。
并不是气味，也不是缥缈的烟雾。
而是一种未知尝试带来的新鲜感。
在这样的新鲜感下，秦然学着无法无天的模样，将雪茄叼在了嘴中。
“恭喜，完成成人礼！”
无法无天揽住秦然的肩膀，笑嘻嘻的说着。
之后的几分钟，两人完全就是闲聊着。
直到，“掮客”发来了消息。
“老斯特莱街？”
“这个家伙刷什么花样？”
无法无天看着“掮客”发来的消息，立刻一皱眉，然后，为秦然解释着所谓的老斯特莱街。
老斯特莱街，原本叫做斯特来街。
原本是一个非常繁荣的街道。
诸多的玩家，都是“出生”在那里。
最繁华的时候，一条街道上有着从食物、酒水，到武器装备，再到附魔、魔药的全部店铺。
可以说，平时是所有资深玩家集中的地方。
直到……
一位新晋资深玩家无意中惹到了“魔女”。
接着，整条街道都被毁了，与之一起的玩家们，自然也无法幸免。
除去幸运待在自己房间内的玩家外，20位玩家直接死亡，比之更多的人受到了波及。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被视为不详的斯特来街自然的退出了人们的视野。
一条新的街道出现了，代替了它。
原本的斯特来街，被玩家们改为了老斯特莱街。
而新的街道？
那里叫做：劳恩斯街。
是“掮客”真正意义上发家的地方。
“旧的毁去了，新的诞生，恰好还落到了‘掮客’的手中？”
秦然听完解释后，一挑眉头。
里面的巧合，无论他怎么看，都觉得有阴谋的感觉。
“感觉是‘掮客’搞的鬼吧？”
“大家也都是这样认为的！”
“如果动手的不是‘魔女’的话，他一定会被认为是最终的幕后策划者！可动手的人是‘魔女’……”
“谁能够指挥那位呢？”
“再加上，当时确实是那个新晋不懂事的家伙惹到了‘魔女’，因此，最终老斯特莱街发生的事情，被认为是意外——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除了越发惧怕魔女外，并没有什么改变！”
说着无法无天再次一耸肩。
“走吧？”
他问道。
“嗯。”
秦然一点头。
虽然心底依旧觉得不对劲，但是秦然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
按照“掮客”发来的消息，他们来到了巨大城市边缘的一处破烂的街道上。
如果不是无法无天提前告知过秦然，这里曾经是一个繁华的街道，他完全无法将眼前好似烂尾的、充满恶臭的街道和繁华二字联系在一起。
秦然小心翼翼的避开了脚下的污水。
“这里明显应该是重建了，为什么会在建造到一半的时候停工？”
秦然看着那些烂尾的建筑，不解的问道。
“因为玩家的流失！”
“设计巨大城市建造者程序的人是一个很实际的家伙，有玩家一切就会如常，如果玩家离去，那么就会陷入荒芜，而发生了那次事件后，没有更多的玩家愿意继续来老斯特莱街，缺少了足够的购买力，想要留在老斯特莱街的玩家，也坚持不下去了，纷纷的搬走。”
“所以，整个街道变成了眼前的模样！”
无法无天语气中满是唏嘘。
“原来如此！”
了解到更多地下游戏规则的秦然点了点头。
两人挑选了一个不那么污水横流，位于上风，能够尽量避开恶臭的地方，静静的等待着“掮客”下一步的消息。
可这一次等待，却显得有些漫长。
十几分钟，一丁点消息都没有。
秦然与无法无天对视一眼。
本就对“掮客”充满警惕的两人，心底同时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因此，当一阵脚步声响起的时候，两人全部进入了战斗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