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笑道,“诶,不可说不可说。”
皇帝还没死,下面的臣子拉帮结派,皇子们一个个不安分,千方百计找太子不是,突出的是西昌侯府跟东皇千瑜,谁知道这王家是哪一派系的呢。
一旁的轻雪懵懂,好像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深思熟虑之后又不明白了。
另一边,一个披麻戴孝的姑娘出现在众人眼前,一个牌子立在她面前,牌子上写着卖身葬父。
姑娘长得好看,瓜子脸蛋,白白嫩嫩,桃花眼睛哭得楚楚可怜,求着来看的人将她买下,自己什么活都会干。
“瑞瑞,她多可怜啊,我们买下她吧。”夜逐律可怜姑娘,想把她买进府里。
那姑娘一听,高兴的跪到夜逐律他们面前“多谢小公子,只是奴家想把父亲葬在好地,奴家不愿小公子破费。”
姑娘这话,明着不想让双儿的夜逐律破费,暗着别有深意,瞧不起中还有其他什么意思。
小灵儿冷笑,瑞瑞看了那姑娘一眼,对着夜逐律摇头,“哥夫,既然这姑娘为了咱们好,那就算了。”
夜逐律为难道,“可是她真的很可怜啊。”
小灵儿无奈,叫来银子,银子出现,挡在夜逐律跟前,瑞瑞则把夜逐律带回茶馆去了。
一群玩累的小家伙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茶楼,夜逐律晒红小脸,瑞瑞同样黑了皮肤,顶着黑溜溜的大眼睛。
宋白不由好笑,下午的太阳虽然没有中午的大,还是能把人晒黑的,特别是冬天的太阳,紫外线强,皮肤最容易受伤。
“你们玩得可开心?”宋白拉着夜逐律坐到自己身边,给他和瑞瑞倒了一杯温茶水。
夜逐律开心的讲起刚刚在街上遇到的事。
“相公相公,我跟你说,我们在街上遇到一个卖身葬夫的姑娘,那姑娘长得很好看。然后就有许多人买她回府做丫鬟。”
宋白摸了摸夜逐律晒红的小脸,笑道:“然后你是不是可怜她,想把她买进府里”
“相公,你怎么知道我想买她,我看她可怜,有孝心,想帮帮她。”
“那是不是瑞瑞阻止了?”
“嗯嗯,相公果然厉害,什么都知道。”
废话,自从夜逐律走丢后,他在夜逐律身边安插了暗卫,时时刻刻将家人的行动汇报给他。
小灵儿爬到桌子上,一动不动。
瑞瑞端端正正的坐着,喝了口茶水,道:“那姑娘不是卖身葬父,她只是单纯的想把自己卖进有钱人家而已。”
卖身葬父,她父亲的尸首在哪,他是没看见,他看见的是那姑娘眼里对他们的嫌弃,以为双儿的他们不过是家里有些小钱的人家,她去了也没意思。她想去那种大户人家。
说是当丫鬟,谁知道她想不想当主母什么的。
“我懂了,那姑娘刚刚拒接我,是因为我是双儿。”
“对,比起你买她,她更想年轻俊朗的少爷将她买走。”
“坏女人。”夜逐律总结之后得到一个结论。
后来,他们口中的那姑娘确实被一个相貌俊朗的少爷买走了,她以为自己进了福窝窝,却不想进了一个进得来出不去的地狱。买走她的少爷有虐.待.癖.好,身边的妾室都被他虐.待致死,府中的姑娘纷纷逃离。
夜晚降临,宋白起身了,带着一家子上了街。街道上没有白日的景象,白日也没有夜晚的景象。年轻的男子会为自己喜欢的姑娘双儿买上漂亮的灯笼给他们。
河边,放河灯许愿的人逐渐变多。夜逐律看中一个桃花形状的灯笼,可惜要猜谜语才能得。
小灵儿连连猜中十八道谜语,得到了一个蓝色的兔子灯笼,“瑞瑞这个给你,一会我们再去放河灯。”
“好。”
聪明的宋家人,谜语难不倒他们,宋白最终赢得了夜逐律喜欢的灯笼,一行人去卖河灯的摊子买下了几盏河灯,往河边走去。其中,他们还遇见了白天见到的那姑娘。借着灯光,他们看见姑娘脸上有一块淤青。
河流流淌,带走一盏盏亮堂的河灯,除了宋白跟小灵儿,宋家人各自许了愿望。
“相公,你为什么不许愿啊?”
“那么宝贝许了什么愿望,说给相公听听,相公帮你实现。”在现代,繁华嘈杂的热闹城市,忙碌的上班族,帮儿女带孩子的广场老人,努力学习也要考大学的学生,人人都有愿望,他们知道,自己的愿望只有自己能实现,求神拜佛无用。
夜逐律嘟囔,窝进宋白怀里:“说了就不灵验了,不能说的。”
宋白轻笑,他不说自己也知道,他的宝贝律儿哟,就那点小心思。
一家人玩累了,护卫驾来了马车,带着他们回了宋家别院。小灵儿将买来的东西打包好,毛绒绒娃娃送去瑞瑞屋子,瑞瑞几次让她不要送了,床上放不下了。小灵儿就将旧的拿走,放下新的。
今天,轻雪很开心,睡梦中都是甜蜜蜜笑着的,宋博离开时轻轻关上了门。听城,他将不会有任何遗憾,他会抱着希望,美好的愿望去京城。
哄睡了夜逐律,宋白出现在书房,还有宋博。银子将一封信件递给宋白,那是太子送来的。
“太子说了什么”
“除隐患,让我们不要插手。”也许听城是时候换风貌了。
“今天晚上?”
“对,他们想借王家的手,到时候也不会有人查到太子跟皇帝手上。”
众所周知,皇帝窝囊,太子摄政,皇帝把太子推到风尖浪口上,让下面的皇子们处处针对太子。
他们没看清一点,不管皇子们,大臣们怎么折腾,怎么对付太子,找太子茬,东皇明熙稳稳坐.牢了太子之位,不是轻易就可拽他下来的。没有皇帝的暗中保护的意思,他可不信。
皇帝的心思最难猜,他至今都没猜透,若皇帝想保护太子,为何放任东皇千瑜暗杀太子!?为何因大臣一句弹劾处罚太子。
“今天就到这里,你们也下去休息吧,不该管的别管。”
“是。”
深夜,七道黑影轻如羽毛落到王知府家院子里。
为首了黑影笔画手势,其余六个人兵分两路朝不同的方向去。名单上要死的人必须死。
抱着妾室睡得像头猪的王知府全然不知道黑影的首领已经站到他们床边。
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妾微微睁开眼睛,眼睛瞬间放大,正想大叫时被黑衣首领抹了脖子。
妾室脖子上的血飙出,落到王知府脸上。
熟睡中王知府习惯性的摸摸脸,手里黏糊糊的令他睁开眼睛,黑衣首领提刀,一抹。
床上的人变成了两具尸体……
第二天,王府传来丫鬟们的尖叫,王夫人哭晕在地,街道上是王知府被王家寻仇的流言蜚语。
“王大人死啦,昨天晚上被王家人寻仇,连他那妾室都被杀了。”
茶馆里,一群百姓点了几盘瓜子,围在一起八卦。
其中一人妇人道,“可不是么,王府都挂上白凌啦。”
“他们活该,他跟王中吕江柳都不是好人,没少祸害听诚百姓,死了一了百了,可惜了他那妻子,他妻子也是个大家闺秀,大好人,年纪轻轻守寡了。”
“可不是么。”
“你们别说,我想着她也该解脱了,守死寡总比守活寡强啊,王大人一死,家产都是她的多好。”
“多好的妻子,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他还不珍惜,天天跟个妾室鬼混鱼肉百姓。”
宋家别院内,消息传了进来,小灵儿望着在院子中玩闹的双儿们,问道:“二哥,你们干的?”
宋白躺在长椅上,摊手:“别把我想得这么坏,怎么可能是我干的。他惹了不少仇家,没准是仇家寻仇也说不定。”
小灵儿哪里还不晓得宋白的性子,他说不是,那么就不是。
“京城的人可不这么想。”
“他们怎么想无所谓,反正真不是我干的,想查我更查不出来,弹劾我!不可能。凡是弹劾我的人都被苏阁老关着门说教了几天。”
花园里有一池塘,池塘水浅,夜逐律漂亮的大眼睛盯着水里游啊游的肥锦鲤,他喂的鱼饲料它们不肖吃,只吃多多跟瑞瑞喂的。于是脱去鞋子,捞起裤脚,下水。
今天他要搬开它们的嘴巴,把鱼饲料塞进去。
宋白见状,哎呦喂,我的小祖宗,这天气你下水得了风寒怎么办。
“宝贝律儿,乖上来,那水冰得很。”
夜逐律抓住了一条大肥鱼,肥鱼在他手上使劲扭.摆肚子,试图挣脱,“相公相公,它为什么不吃我喂的鱼料。”
宋白赶紧让他把鱼放进水里,将他打横抱起去屋子,对着丫鬟道:“打些热水来。”
将夜逐律放到榻上,拿了毛巾裹住的脚,“鱼不是不吃你喂的鱼料,早上翠云夫人已经喂过了。”
“哦哦,难怪它们不吃。”
“小傻瓜,以后可不能脱鞋下水了。”宋白语气带着宠溺,又带着认真。古代医疗不发达,小小的风寒就能要人性命。看来他得赶快回京城,让研究院那帮老家伙弄出感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