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拍公益片，你闹着要加吻戏，借位都不肯，现在是怎么想通的。”
叶奚歪过头看他：“我怀疑你在明知故问，以前单身无所谓，现在有男朋友了，难不成还能来真的？”
秦忱：……
此刻他心里真的是五味陈杂。
起初之所以一直刻意回避这个话题，是因为秦忱始终觉得，以她的性子和敬业程度，百分百是不肯接受替身和借位。
没曾想，她会为了顾及他的感受，轻易退让到这一步。
见他沉默不语，叶奚催促：“秦导，你刚刚说的为我量身定制是什么意思，快给我讲讲。”
秦忱回过神，收起吹风坐到她身旁：“如果你愿意接我下部戏，从明天开始，我就找人写剧本。”
“什么类型的剧本，科幻？悬疑？还是……”
“你想拍什么，就写什么。”
叶奚一顿，下意识脱口而出：“大型古装连续剧，你能行吗？”
大导演气定神闲地答：“为了你，我可以去尝试。”
“……”
她吸了口气，呆滞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默住须臾，观男人表情似乎不像在说笑，叶奚呐呐道：“从电影转换到电视剧，你有几分把握，风险可不小。”
“只要你敢接，我就敢拍。”
秦忱揉揉她头发，声线温和：“风险自然会有，但并非不可控，如果《夜莺》反响不错，接下来再出一部爆款连续剧，奠定你牢固的一线咖位，岂不是更好。”
听大导演说完，她整个人都有些漂浮。
出道三年，因为各种机缘巧合，叶奚几乎一直与电影相伴。
倘若有机会能参演电视剧，她当然是一百个愿意。
环顾内娱，现在能做到影视双栖发展的女演员，在她这个年龄，很稀有，亦很难得。
不得不说，秦某人抛出的这个橄榄枝，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可是……
叶奚定定看着男人，一眼不眨地问：“秦导，你确定自己执导的第一部电视剧就能大爆，这么有信心？”
秦忱不置可否地一笑：“我尽力。”
“……”
见她快要哭的样子，秦忱不轻不重捏了下她脸颊：“什么表情，不看好我？”
“不是。”
叶奚执拗道：“你得给我个准话，不然不敢接。”
“给不了。”
“怎么给不了，你可是秦忱。”
男人挑眉：“把我当神了?”
“嗯。”
莹白灯光下，她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满都是信任与期待，秦忱心底软成一片，失笑：“好，我保证。”
“那我的吻戏？”
“下部剧给你安排。”
好勒。
叶奚抱住他脖子，粉唇乖乖凑上去，开心地亲了口。
这就完了？
退到一半，男人反客为主按她入怀。
呼吸相抵，他薄唇顷刻间覆下，一室温柔掠夺。
直到后来躺在床上，叶奚半梦半醒间，才陡然发觉不对。
明明一开始讨论的是他要不要陪她一起去边藏的事，结果没商量出个所以然，就一下子跳转到了吻戏的话题。
怎么感觉自己莫名又掉进了某人的陷阱，照这样说来，岂不是提前把她下部戏的档期都给定了？
如此一想，叶奚瞬间睡意全无，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一脸迷茫忧愁。
“睡不着我们就干点别的。”
男人翻身过来将她捞进怀里，嗓音低沉暗哑，带着丝夜晚的倦意与诱惑，扰得她脸颊染红发烫。
她知道他不是在说笑，以前偶尔失眠睡不着，他就会身体力行地帮她入眠。
一个人累了，自然就睡了。
叶奚默默闭上眼睛，抛却杂念，在耳畔男人的呼吸声里逐渐放松下来。
……
三天后，她在京州的戏份拍完，陈楚河带着主演和几个配角出发去边藏，副导则继续留下进行剩余环境的补拍。
最终在叶奚的软磨硬泡下，秦忱答应四天过后再去找她。
在此期间，陈楚河跟他再三保证：“你放宽心吧，我的女主角，怎么也得照顾好。”
秦忱眯眼：“谁的？”
自知失言，陈楚河拍了下脑门：“你的。”
叶奚：……
自己拍个戏要看同行脸色是怎么回事，叶奚盯着面前一脸憋屈的陈楚河，总觉哪里怪怪的。
当日飞机落地，在市中心简单休整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跟着剧组车队一起到了那个偏僻美丽的小镇。
这里没有酒店，只有民家式住宿，俗称旅店。
当地人很热情，旅店老板见众人长途跋涉，免费赠送了酥油茶和驱散高原反应的药浴。
看着木桶里黑漆漆的药汁，助理小脸皱成一团：“姐，这里面泡的是什么，不会有蜈蚣毒蝎子吧。”
“应该是药草。”
叶奚站在浴桶前，瞅着如此古早而充满异域气息的沐浴方式，心里确实也很纠结。
小棠提议道：“要不我先去其他人房间打探打探？”
“打探什么。”
“问一下有没有人泡过，确保安全无害才行。”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木楼不隔音，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很快就闹得惊动了整个剧组。
小棠跑出去瞅了几眼，然后回来报信。
“姐，幸好咱们没动这个药浴，有艺人现在全身过敏送去卫生院了。”
叶奚拧眉：“所有泡过的都过敏？”
“不是，只有一个。”
她了然，应该和药浴没关系，估计是艺人本身体质原因，对里面某味药材不耐受。
此时门外经过一群男男女女，吐槽剧组抠门，给安排住这么个破地方。
相比酒店，这里的环境确实不尽人意。
接着又有人道：“之前不小心听到副导说什么投资商撤资，不会是缺钱吧。”
“不要啊，万一哪天不拍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两个月？”
“我觉得不会，叶奚敢接的戏，哪里会缺钱。”
“这话怎么说？”
那人摸着下巴分析：“人家背后有专业团队，这部戏关系着叶女神能否转型突破，如果资金有问题，肯定不会随随便便就接的。”
“有道理，好了别议论了，被陈导听到不好。”
一群人踩着木楼地板的脚步声远去，小棠从门后收回耳朵，朝自家女神悠悠看去。
“姐，你有没有内部消息，剧组……真的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