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地曹山荣就像一条疯狗,开着车满城的寻找。
凡是乔倩以前爱去的地方都找过,也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他终于知道,只怕这一次乔倩是真的离开了长安城。
只是令他愤怒的是,乔倩临走时还狠狠地报复了他。
他在心中自认为乔倩是听了唐风的蛊惑,这是唐风针对他发起的反击。
时间一晃就到了下午五点多,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无功而返。
宾利车开到中途,有个电话打了进来,在投屏上显示是弟弟曹忠敬。
他在方向盘上按下了接听键。
那边立即传来曹忠敬的问话,“哥,你在哪儿?”
“我还在外边找人。”
“你别找了,快回来,出大事了!”
曹忠敬的声音压得很低,就好像是躲在一边打电话。
曹山荣心中狐疑不止,不知道曹忠敬在搞什么鬼。
“什么大事?”
“你快回来吧,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爸正在打电话,十分生气。”曹忠敬着急地说:“好像是咱们的生态社区已经叫停。”
“什么…叫停?!”曹山荣大吃一惊,情不自禁地一脚踩住刹车。
“吱…”
他这突来的动作,搞得后边的车辆又是刹车又是急打方向盘,十分惊险的避让开。
对方吓出一身冷汗,这可是一辆宾利,追尾还是全责。
驾驶员放下车窗怒骂,“你个傻逼啊,长不长眼睛!”
曹山荣正想回应,电话中又传来曹忠敬的声音。
“你别问为什么了,快回来!”
“好吧。”曹山荣气得一捶方向盘。
半个小时后,他便回到家中。
客厅里的气氛很沉闷,父亲曹守富阴沉着一张脸,几乎都可以拧出水来。
曹忠敬坐在一旁对进来的曹山荣递眼色,示意他小心一点别触霉头。
“爸!出什么事了?”曹山荣问。
客厅里的温度比室外高多了,他脱掉外套搭在臂弯里,坐在曹忠敬旁边。
“你自己看看吧。”曹守富指了指茶几上的一份文件。
曹山荣狐疑地拿到手中看。
这份文件是市府办公室发来的通知,意思就是紧急叫停生态社区的项目。
已建的、待建的、已拆的、待拆的全部停止施工,还特别强调一天之内撤出所有工人。
理由是要保护传统文化建筑,顾及居民的切身感受。
“怎么会这样呢?生态社区是旧城改造,早就通过审核的,银行的贷款也下来了。”曹山荣说。
“哥,马行长刚才已经给爸打来电话,说暂停放款。”
曹山荣当即怔住。
银行不放贷,无形中就断了项目的资金链,前期的各种投入都等于是白做了。
他噌地一下站起来,十分愤怒,“爸,这是谁的主意?”
曹守富眼睛一瞪。
“冷静点!我打过电话到市里,说是京城的巡视组到了长安城,紧急叫停这个项目。”
“我问过省里相关领导,领导没有明说,只是让我按照市里的文件执行。”
他的目光落在曹山荣身上。
“难道你没有觉得今天的事很蹊跷?唐家可是一直要求退还老宅。”
的确,事情来得太突然,又好巧不巧地刚好卡在这个节点上。
前有乔倩跳出来站队,揭发丑闻引发新的舆论,现在又是紧急叫停生态社区项目。
任谁也会怀疑这和唐家老宅的事情有关。
曹山荣再次坐在沙发上,摇摇头,“要说乔倩跳出来是姓唐的指使,我还比较相信。”
“可要说他认识最顶层的领导,从上边来人干预下边的一个项目,打死我也不相信。”
“爸,巡视组来长安城或许只是一个巧合,他有何德何能,能与最顶层的领导直接通话?”
曹忠敬点点头。
“我觉得哥说得有道理,姓唐的顶多和我们一个层次,不可能认识顶层的人。”
“是的,假如他认识那么一两个,难道别人就听他的话?”曹山荣不屑地冷笑。
“他越想拿回唐家老宅,我们就越不给他,那块地是我们拍卖到的,又不是抢来的。”
两兄弟如此一说,让曹守富心中的怀疑又消除不少。
无论怎么看,好像唐风都不具备这个能力。
除非唐风是什么国之栋梁,缺一不可的天才。
“唉!”曹守富长长地叹气,“我已经让人通知下去了,就按照这个通知去办吧。”
他话锋一转,“你找到那个小贱人没有?”
曹山荣摇摇头。
“没有,她关机了,带着孩子不知去向,大概是真的离开长安城了。”
曹守富指着曹山荣点了好几下,气得无语。
“爸,你不要生气,我让人发个申明,就说让她们母子住外边是另有缘由。”
“我现在四处寻找她们,会接回她们母子。”
接着,曹山荣又解释,“当然这不是真的,只是虚张声势,表明态度,反正她们已经走了。”
曹守富莫名的一阵烦躁。
挥了挥手,“你的破事,自己处理好,不要影响到我们的全盘计划。”
“我知道。”
曹守富又扭头问曹忠敬,“明天的会场和接待都布置好了吗?”
“都按照你的吩咐布置好了。”曹忠敬说。
曹守富点点头。
“这边是我们曹家的主业,只要我们与西顿合作成功,还不至于伤其根本。”
他如此说是有一定道理的。
生态社区项目只是曹家的副业,目前的投入还不是太大。
虽然叫停,但政府最终还会有个说法。
该赔偿的赔偿,该退的退,损失还能降低到最低。
可与西顿的合作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父子三人在这里商谈具体的事务。
而另一边,泰建公司的方男也得到这个令人震惊的通知。
可这由不得他愿意不愿意,他只是一个打工的,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指挥工人撤走。
方男是最后一个人坐上车离开。
见所有施工队的人都撤走了,雷洪等居民齐齐欢呼。
没有鞭炮,没有锣鼓,他们便拿出家中的铁盆敲打。
他们不是庆祝这里不拆迁了,而是在送走方男这些瘟神。
方男郁闷之极,先到附近吃晚饭,填饱肚子他便开着车去医院。
医院里还有方豪他们,他得过去看看。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一路上都被人跟踪。
跟踪他的自然是秦月和杜龙,两人开着机构中的车。
没一会,方男就抵达了市骨科医院。
他把车缓缓开进地下停车场,找到一个位置停好车,又走进电梯中,准备上到地面的五楼。
正要关闭电梯门,有人喊了一声,“请等一下。”
方男以为对方也是要上楼的,便停住动作。
杜龙笑着道谢走进来,方男又去关闭电梯门。
突然,他脖颈一疼,眼前发黑,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杜龙一把扶住他,架出了电梯。
秦月把车开过来,杜龙把昏迷不醒的方男塞进车里,坐上车便扬长而去。
半个小时后,方男才晕乎乎的醒过来。
睁开眼睛,面前是一片漆黑,眼睛被一块黑布蒙住了。
他又惊又惧,第一反应便是被人绑架了,使劲挣扎了几下,发现两只手也是被捆住的。
“快放开我!这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