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要找到苏孝家附近的一处监控,就可以摆脱外界对杜龙的怀疑。
杜龙一直没出房间,只要有楼层的完整监控视频,同样可以佐证杜龙没有离开酒店。
他们在办公室边喝茶边聊。
可苦了外边加班的赵虎,只能装模作样的办公。
同一时间,郭家庄是灯火通明,议事大厅中更是笑声连连。
郭江坐在上首左边位置,他的右边坐着一位仙风道骨的道士。
两人之间是一个小方形的茶几。
这道士来自崆峒山,也就是龙空道长,五十多岁,有暗劲后期的修为。
在前来的客人中,龙空年纪最大,所以与郭江这位主人同坐上首。
在大厅的两边椅子上,左边是从北方而来的葛仲贵、沈战。
右边是来自雪域高原的格桑多吉,还有中原腹地的齐勇康。
这些人平时生活在各自的城市、县城中,就像路人一样。
可放在武道中,每一个都有不俗的修为。
葛仲贵也是暗劲后期,而沈战、格桑多吉、齐勇康都是在暗劲中期。
议事大厅中没有郭家庄的佣人,只有郭江的四个亲传弟子在这里负责端茶送水。
这种聚会的机会难得,郭江安排晏伟、米氏兄弟,姚联在这里,也是让徒弟们有机会开拓眼界。
沈战是个粗犷的北方汉子,侧身对郭江拱拱手。
“郭庄主,当年武林大会后,就没见你动过手了,这多年磨一剑,定然能将姓唐的打趴下。”
齐勇康摇了摇折扇,“那还用说吗,郭庄主当年三拳逼退化劲强者,也是名扬天下。”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早已经是更为精进。”
他手摇折扇,文质彬彬。
虽然房间中有空调,但齐勇康的折扇也不离身。
谁都知道,这看起来是折扇,实则是齐勇康最犀利的武器。
听到这两人的吹捧,郭江的自信心更是膨胀。
心中甚是受用,但口头上还是很谦虚,“也不能那么说,化劲强者是不屑与我交手。”
“这唐家小公子在两年多前就是暗劲后期,是年轻一辈的天才人物。”
“说实话,我一般不和晚辈计较,只是气愤他的手下差点废了米乾、米坤。”
这家伙还真够自大的,以前辈自居。
“哦,米乾,唐家小公子的手下都那么厉害吗?”龙空道长问。
米乾恭敬地拱手,“回道长的话,主要是唐家小公子在旁边指点。”
“岂有此理,所谓观棋不语,既然是在比试,唐家小公子就不应该指点,胜之不武!”格桑多吉愤愤不平地说。
接着,他又安慰米氏兄弟,“不用担心,明天你师父会替你们讨回公道的。”
他身穿藏服,皮肤黝黑,但说出的话却是不经大脑的强盗逻辑。
杜龙和秦月表面上是唐风的下属,严格意义上也有师徒情分在。
为师者指点弟子,本就是无可厚非。
话又说过来,米乾、米坤是两人对战杜龙一人,也没见谁说不公平。
“米乾、你过来。”龙空道长招招手。
米乾走了过去。
“我帮你看看。”龙空道长一把握住米乾的手腕,把了把脉。
等了十几秒钟,便放开了对方,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
“你气息不稳,这里有两颗龙虎丹,你们兄弟一人一颗,虽说不能痊愈,但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
郭江心中大喜,“还不快谢谢道长。”
米乾和米坤连忙都躬身行礼,“谢谢龙空前辈。”
两人道谢后,又退到一边。
葛仲贵突然说:“郭庄主,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郭江摆了摆大手,“葛兄言重了,坐在这里的都是推心置腹的朋友,有什么话就明说。”
葛仲贵对众人拱了拱手。
“这唐家小公子从小天资聪慧,不到二十岁已经是医武双绝。”
“唐家以前冠绝天下,被人屠门后,相传小公子失踪,是去年才传出他收复唐家产业的消息。”
“我认识一个朋友名叫桂平阳,曾给广市的景家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客座。”
“这桂平阳苦修十几载,一直突破不了暗劲后期的壁垒,说起来,比我的修为还要深厚。”
“葛先生,有话就直说吧,别半天说不到正题上。”格桑多吉想听结果,着急得抓耳弄腮。
众人都笑了起来。
“多吉,不要急,先听我慢慢说。”葛仲贵笑道。
“今年年初桂平阳途经我那里,特意前来拜访我,我见他意志颓废,垂头丧气的。”
“一问才知道他离开了景家,我问他遇到什么事了。”
“他却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不告诉我,只是说他已经没有在景家了,景家也完蛋了。”
说到这里,葛仲贵反问:“你们知道景家是谁吗?”
众人都摇头。
“这景家的公司就是唐家的产业。”葛仲贵说。
“嗨,这和唐家小公子有啥关联。”格桑多吉一拍大腿。
“不,大有关联的。”龙空道长点点头。
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郭庄主,葛先生的朋友在景家当客座,肯定和唐家小公子交过手。”
“至少说明唐家小公子还是很厉害的,桂平阳拿他没有办法,只能退走。”
郭江觉得龙空的分析有道理,微微点头。
心中对唐风的轻视收敛一些。
他也相信葛仲贵不会无的放矢,提醒总是对的。
“我把这件事说出来,并不是泼大家的冷水。”葛仲贵笑道。
“以桂平阳的修为作参照,说明唐家小公子和桂平阳旗鼓相当,或者是略胜一筹。”
齐勇康摇了摇折扇。
“郭庄主是能媲美化劲初期强者,更何况还有我们五人,关键时刻,累也要累死他。”
众人都点头。
这还真的应了崔友那句话,郭江摆下的不只是鸿门宴,还要准备围攻光明顶。
只是这些人不知道的是,桂平阳当时在景家被尊称桂老。
在唐风手中连一招都没有走完,就差点被唐风捏碎脖子。
还是唐风念其修为不易,没有冒犯,才放了对方一条生路。
桂平阳败于唐风之手,除了震慑宗师威名,不敢轻易乱说。
还有一个面子问题在里边,难道让他逢人便说,他桂平阳连一招都过不了?
这一夜,几方的人都在蓄势待发。
最繁忙的是万钰蕾,她要利用自身的关系,来协调各方,尽量配合郭江明天的酒宴。
最清闲的反而是唐风他们,该干啥依旧干啥。
次日一大早,徐彦忠根据田局的指示,正准备开车送回杜龙。
还没走出办公室,就有行政上的同志过来。
“徐队长,魏局通知在家的警员全部开会。”
“几点呀?”
“马上。”
“徐队,你开你的会,我自己坐出租回去。”杜龙说。
徐彦忠只能点头同意,“不好意思,我就没法送你了。”
“没关系的。”
杜龙告别后,独自一人下楼。
依旧坐电梯下到一楼,门缓缓打开。
当即就皱了皱眉,无法迈步。
因为电梯口正守着三名警官,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