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桐强压住“砰砰”跳的心脏,努力地板着脸不让别人看出来她的心思。她捧着那块黑乎乎的毛料,转头看着盛栖梧。“盛大哥,我们将这块小毛料买回去吧!”
盛栖梧挑挑眉,什么都没说。见盛栖梧不说话,洛桐有点急了:“盛大哥,你看我刚刚摔倒的时候不小心按到了它,我刚刚又踢到了它,这也是一种缘分不是?我们买它吧,好不好?”
说到最后,洛桐的语气都有点祈求了。盛栖梧最见不得她这样,连忙点头同意了。洛桐欢天喜地地捧着那块黑乎乎的毛料去找老秦结账了,那架势就生怕下一秒盛栖梧会后悔。
现在她也顾不上刚刚从那些砖头料里挑出来的她有感觉的毛料了,只要有这一块黑乎乎的毛料,其他的毛料洛桐可以统统都不要。这是不是所谓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一共转下来,洛桐花了一百块就只买了这么一块黑乎乎的小毛料,老秦面色如常,一点都没有变化,这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到是盛栖梧,精挑细选的,最后选了一块半赌的毛料,花了有近百万。
这块毛料大约有一个面盆大,侧面开了一个狭长的口,隐约能够看到里面的绿意。在毛料的中间还有一条长长的好像是蛇身上的花纹似的带子,后来洛桐才知道这就是蟒带。
赌石里面有句话说,“宁买一线,不买一片。”这说的就是半赌的毛料,因为一片,很可能就是靠皮绿,这一线的可赌性就大多了。
洛桐也去摸了盛栖梧的那块毛料,这块毛料给洛桐的感觉也不错了,但是还是没有那块小毛料舒服。
想来盛栖梧挑选的这块毛料的表现应该不会差了,但是洛桐笃定,这块大毛料肯定比不上她的那块小的,这是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浓缩就是精华?想到这里,洛桐被这个想法给逗笑了。
本来盛栖梧已经在和老秦结账了。但是洛桐不是不小心摔了吗?盛栖梧担心之下,自然这结账就耽搁了。等盛栖梧结完账,就见到洛桐笑得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不由得好奇。
“桐桐,怎么这么开心啊?”
“啊?没什么?”洛桐回过神,见老秦和盛栖梧都看着她,不由地有些不好意思,她能说自己是被脑袋里的那句浓缩就是精华给逗乐了吗?
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盛栖梧也不再追问。正好这时候老秦问道:“客人要现场解石吗?我今天心情好,就帮你们免费解石了。”
盛栖梧没有说话,只是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洛桐。两人对视一眼,洛桐笑道:“盛大哥,咱们在这边现场解开吧,反正都是要解石的,在哪儿解石都是一样的。”
盛栖梧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下来,因为两人都是新手,干脆就将这毛料交给了店里的解石师傅了,他们两人只需要等结果就行。
一听说要解石,原本在院子里的人们全都呼啦啦地围了上来,将解石师傅这边围得水泄不通。九月的天气非常的炎热,洛桐都感觉自己所处的这一个空间就像个大大的蒸笼一样,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后来还是老秦看不过去,吆喝了几声:“都让开点,一帮大老爷们,将人家小姑娘都挤成什么样子了,也不嫌热得慌!”
人群中有个人叫道:“没事儿,只要能见到现场解石,热点怕啥?”话虽然这样说,大家还是自觉地往外面退了几步,给洛桐二人留了更大的空间出来。
解石师傅看了看两块毛料,问先解哪块。最后商定后,决定先解盛栖梧的那块半赌的。主要是洛桐的那块小的,大家都觉得她是买着玩的,因此师傅的意思也是先解盛栖梧的这块。
这解石开始之前,如果有人围观,一般都会让围观的人上上手。这不,大家就都依次上前看过了一遍,众人又窃窃私语了一番,最后都觉得盛栖梧的这块毛料还是很有可赌性的。
待大家全都看好后,解石师傅将毛料固定好,顺着开出来的那个口开始切石。他不是大刀阔斧地,而是每次都是切个一厘米左右。虽然动作慢了点,但是胜在保险,不会轻易伤到里面的玉肉。
院子里有大约十几个人,但是大家都是屏气凝神的,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惊到了解石师傅。洛桐和盛栖梧站在最前方,受这股气氛的影响,洛桐也是绷着张小脸,异常严肃。
倒是盛栖梧,还是一派淡定。他想得开,毛料他已经买下来了,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会坦然接受。涨了,他固然欢喜,垮了,他也欣然接受这个结果。毕竟,在他买之前就想到了赌石赌石,既然沾上了赌字,自然是有输有赢的。
时间很快过去,解石师傅一连切了三刀,都没有看见绿意,师傅的手都有点抖了。众人也都在窃窃私语,但是盛栖梧还是一派淡定。他看向解石师傅:“师傅,没事儿的,您继续切吧。”
师傅深吸了口气,洛桐都能看见他额头上的汗一直在往下掉。他将毛料固定好,重新画好线,握着解石机的刀柄稳稳地切了下去。这下子众人又全都闭嘴了,只等着看这一刀的结果了。
没过两分钟,解石机轰隆的声音停了下来。师傅移开刀柄,看了看切口,忽然“咦”了一声,忙从旁边的水盆里洒了些水上去。一见到他的动作,众人就知道有戏,俱都凑了上去。
洒过水后,那丝绿意就更清晰了。人群里有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高声叫道:“先生,这块毛料您有意向出手吗?我出两百万,要不你干脆卖给我好了,你要是再接下去还不知道是什么结果呢?”
盛栖梧笑笑,“这位先生,我这是第一次赌石,还是想善始善终的,师傅,麻烦您帮我继续解吧,不管结果是什么,我都能够接受的。”
盛栖梧这话一说,原本想跟在后面竞价的人全都闭嘴了。主人都明确说不卖了,自己就没有必要再跟着竞价了。
不过大家又都在心里想着,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第一次赌石就敢选择全部解开来,而不是中途及时止损的另外找买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