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承认了吧?承认就是只想玩我,我要是乐于从命,你就态度好点。我要是有独立思维,你就要凶我,凶我不行,多半还要打我。就算你打我,我也认了,可是,先前你用手指办事。这个加藤,却是故意要让我出糗,故意借此获得你更多的亲昵,这样她才会满意,用心险恶啊。还有,你不帮我也没什么,可是你居然当着她的面凶我,这不是帮她吗?我从来没听说你对别的女人凶过,就单单凶我,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呜呜……”
说到委屈处,伏在张宝怀里的陈燕雪,想到伤心处,就无比自哀自怜起来。
“胡说八道!什么乐于从命,我就态度好点?什么独立思维,就要凶你?你把我当成皇帝,把你当成妃子吗?咱们是平等的,你有你的喜怒哀乐,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至于加藤想靠揭穿你的面目,进而得到更多恩宠,这更是无稽之谈。我从来就没有对加藤说过要收纳她当丫环,这全是她的一厢情愿。之所以凶你,纯属就是给加藤一点面子,让她有台阶可下,不至于彻底闹翻。”
张宝暗骂女人这个动物,就是不可理喻的近义词,思想工作很难奏效,越劝反倒越来劲!
还有,都流了这么多泪水,怎么都还不感到口渴呢?
不过,再难的工作,都得去做不是?
张宝就不信,凭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还不能让你陈燕雪回心转意?
就在张宝要鼓动如簧之舌时,手机却冷不丁响了。
叫张宝纳闷的是,等他刚把手机接通,陈燕雪立马止住了哭声不说,还跟碰着了墙壁一样,一下脱离了张宝的怀里。
这样还不算,还拿起绅包内的纸巾,开始擦拭起了眼泪。
张宝旋即明白陈燕雪的用意,心里不禁好笑又感动。
好笑是因为陈燕雪的速度太快,感动是因为陈燕雪怕打电话之人看到她的狼狈,免得张宝说不清楚。
电话是钟毓芬打来的,这段时间严帆的老母生病住院,严帆大房龚碧霞,得挑起侍候的担子,可是她父亲也住院,一时就有些忙不过来。
龚碧霞为公婆请了几个特护,但严帆不放心,让钟毓芬过去帮忙照顾。
钟毓芬打得就是要跟正房处好关系,还要讨好巴结公婆,当然很乐意去做这个,这阵子就不在西益。
这么晚钟毓芬还要打电话,张宝猜是不是严帆的妈加老岳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于是就问病情。
钟毓芬说目前还没有大碍,但还是想张宝过来看看,毕竟真出事时,两个老人可是经不起飞机加汽车的折腾。
张宝明白,这就是钟毓芬慷他之慨,想要讨好公婆加大房。
也许是被严家接纳的缘故,现在的钟毓芬,一心一意就只想着当好儿媳妇的角色,性格越发变得温和,这点从她说话时的语气,就能感受得出来。
不过,张宝认为钟毓芬对待儿子钟凯,估计就不是这番贤妻良母了。
张宝答应抽时间去一趟燕京,钟凯和严帆的面子,还是得买。
就在快要挂电话时,钟毓芬才问张宝,安敏莉是不是从米国回来了?
自从安敏莉成为龙帮代帮主之后,钟毓芬和安敏莉的关系,愈发变好。
这也不奇怪,宝泰地产在汉嘉,很多地方都要倚仗龙帮,钟毓芬不可能事事都要靠严帆,更不想麻烦接任的杜蓝茵,这种人情,那是用一次少一次。
因此钟毓芬知道安敏莉出国的事情,这就很正常了,两个女人私底下肯定有过沟通。
张宝就对钟毓芬说,安敏莉的事情,他要晚一些才能去处理,反正只要安敏莉人没事,被别人夺去的财产,早晚也回原物夺回。
钟毓芬又嘱咐张宝几句注意身体之类的通用话,这才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张宝很是怅然,想想川柴正在节骨眼上,忙都忙不赢,还被这些俗事纠缠不清,真有蝉翼为重,千钧为轻!
可这又怪得了谁?还不就是自己不能放弃朋友,也不想放弃女人,好在安敏莉自知事情轻重,没有给自己添乱,不然自己纵使三头六臂,也是顾此失彼。
想着要去燕京一趟,得耽搁一天多时间,就有些舍不得。
点起烟想想怎么抽时间去,不过马上想到,边上还有一个人。
陈燕雪倒是不哭了,不过却盯着他看,张宝笑道:“我有什么好看的?这也对,不哭就是好同志嘛。”
陈燕雪就跟哭过的小孩子一样,急等大人给糖吃。
张宝于是补充说明:“是严帆老婆钟毓芬打来的。”
“我知道你跟严帆关系好。哦,我可没偷听你的电话。”
陈燕雪听着电话里一口一个老严,就知道事涉严帆严副省座,连忙竖起耳朵听。
当然,她没把这当成是偷听,而是当成旁听。
“燕雪啊,只要你不哭,啥事都好商量。但是,以后不许乱哭,要是我知道这是假哭,那可真的要成为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了。”
张宝轻搂过陈燕雪,轻声安慰她道。
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不电话又响了,还是不接不行的那种。
张宝看着来电号码,笑了起来,里面显然带着不少的无奈。
陈燕雪看到了张宝的无奈,心头莫名一疼,柔声道:“对不起。是我做得不对。明明知道你有不少公开的情人,还有暗恋你的情人,可我没有安于本分,给你招来了麻烦,让你生气,我就没有当好情人。不过,我可以改,毕竟没经验。”
说完这话的陈燕雪,又开始掉眼泪了,但这次流量少多了,也没有抽噎之声。
“当情人还得有经验?你当我喜欢转手几次的旧货吗?该不该打?”
张宝哭笑不得,连忙指出她此话中的语病。
“就算你打我,我也不会走的。不过,这点你得相信我,我真的从来没有嫉妒过你的女人。我心里明白得很,白彦秋白总,她一直为你的各种活动,提供着全方位的支持,都快把家底掏空了。可我呢?除了给你当包袱,什么都干不了。至于那个加藤,如果她还那么介意我的话,以后我尽量不跟她见面就好,不让你难做。”
陈燕雪顺从地遵从张宝的旨意,自行趴在张宝腿上,方便张宝拍打,然后小声向张宝说道。
不过,内心深处还是很羡慕白彦秋,转手一次后,就修得正果,端得羡煞人也。
“你说打,我就打吗?等会,让我把电话接了,是黄惠媛打的。”
张宝听陈燕雪这么说疾,算是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也算安抚好了。
“我说黄处座,这么晚了,有什么吩咐啊?”
自打张宝来川柴走马上任以后,与黄惠媛的联络就少了,毕竟定绥这种小地方,没有什么值得一挖的情报,外国特工机构懒得派人,邦安自然也就不可能在这里摆什么力量。
黄惠媛到川柴,还是在刘白与死后,张宝告知刘白与儿子刘绳武,说他晚上来验尸,结果下午黄惠媛、刘洪池来访。
中间出了个小插曲,张宝本想的是玫瑰,却送成了月季,那是花店老板的一番好意,以至于黄惠媛笑得不行。
为了保密,去的是厂区的小花园谈事,当时黄惠媛主动挽张宝胳膊,并排而走,要的就是让人产生错觉。
黄惠媛的逗挑力度,一点也不比石岚差,口称什么:人家想要多考验一下你,想要你为国家立大功,让我也跟着沾光,那时,你风风光光地娶我,不是更好?
你瞧瞧,这话跟石岚的话,相似程度有八成,意思相似程度,却是十成!
张宝算是搞明白了,天底下搞情报的女特务,都喜欢用这招对付没经验的少年,正是所谓英雄所见略同。
果不出其然,黄惠媛跟张宝先谈公事,明确告诉张宝:动力包技术,不许卖给外国人。还有,产品一旦试制成功,邦安有优先销售权。
当初钟凯请欧阳凯帮忙,对朱杰生进行监控,搂草打兔子,却发现刘白与的老婆周秀英,与朱杰生有染。
如同视频上说的那样,周秀英组织了信访!
就是那些川柴战备用地上被征收土地的作坊主、仓库主、修理铺主等,前往定绥、西益信访。
张宝向刘白与打过招呼,通过他向其女儿刘琼雁,也就是董斯平省监打电话后,信访一下掩旗息鼓。
可是,据省邦安局座刘洪池对张宝所说,光凭张宝找的西益社团人,那是压不住层出不穷的信访。
就算董斯平被刘琼雁吹枕头风吹得晕头转向,再下严令,也是不行。只有他们邦安出手,才能阻止信访,才会办的如此漂漂亮亮。
做为一项交换,也可说是命令,刘洪池说过,动力包项目,邦安想知道原理。倘若技术领先于世界,邦安得大力保护。
为此,邦安得为川柴保驾护航。
西益国际信托股份有限公司,将为川柴融资,将川柴变成它控股的子公司,这是他们来找张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