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情报系统打探到陈燕雪和张宝的关系,也就是做为定绥官府的两个代表之一陈燕雪,眼下跟另一个代表贺孟濂之间的冲突,渐趋平静,双方都对川柴的发展很上心。
当然,情报系统虽灵,对陈燕雪已经是张宝丫环这茬,目前还没有掌握。(由此可见,张宝对此保密的举动,有多么英明)
但是,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强的,加藤先前在餐厅里,就发现陈燕雪看张宝的眼神不对。
有如当时在金河酒店时,白彦秋看张宝的眼神一样,事后得知,白彦秋已经被张宝以老婆相称。
还有,当时在金河酒店的女人中,还有一个叫杨琼华的,还是清仁县座,后来还不是成了张宝的炮伴?
可见,张宝前科累累,既然能把县座搞到手,市监还不是一样能去搞?
加藤心中恼恨,但还是有方寸地将她的推断,说给渡边。
然后假借服务员给其他人送水的声响,故意轻手轻脚跟在后边,就是不想给芙蓉厅小间里的人收拾整理的时间。
这个时间,估计张宝连皮带都来不及扣上,陈燕雪连小裤怕也穿不上。
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但又透着某种古怪。
张宝一个人坐在一张长沙发上,离陈燕雪足有三米远,正在办事的男女,或者刚办完事的男女,是不可能离得这么远的。
可是,张宝这厮动作极其敏捷,一个跃步就是好几米,区区三米,真的不算什么,反而证明张宝心里有鬼!
渡边知道,当初在西益机场,张宝舞庆嘉剑,剑风所指,将摆在机场贵宾休息室的沙发、茶几、杯子、花瓶等,统统击烂!迫使其他人等,向渡边靠拢。
有这样的力量加步伐,区区三米,估计常人连一眨眼都还没完成,张宝就到了。
也就是说,张宝是在最后一刻,才脱离了陈燕雪。
如果换做是离开芙蓉厅前的时候,加藤铁定要坐到张宝身边去,但此刻不同,一想到那张豪华的长沙发,极有可能是战场,她就很是愤怒地离它远点。
当然,以加藤的素质,那是不可能像泼妇一样弄出愤怒的表情,依旧脸色平静,很是从容地坐在陈燕雪身边,眼光就在张宝和陈燕雪的脸上来回扫视,就要继续看他俩接下来的表现。
正在抽烟的张宝,很是淡定,不但邀请渡边来他身边坐下,甚至还带有挑衅性地回瞪了加藤一眼。
微低头的陈燕雪,也可以解释为正要喝茶水。
难道是自己误会了他俩?这架势,不太像刚办过事的模样,倒像是张宝才戏调了陈燕雪!
这个念头在加藤脑中生起,立刻就被加粗加大印在了脑回路中。
没错,陈燕雪的坐姿不太对劲,还有满脸的绯红,先前跟陈燕雪打交道的时候,知道这个当官的女人,对走坐的仪态,那是非常在意的,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坐没坐像,走更谈不上。
哦,靠近陈燕雪身边时,还能闻到一股味道,除了香水味,还有某种靡靡之味!
这种味道,她是再清楚不过,义父黑田树男跟一众女秘书,可没少弄出来这种味道。
难道是真做了?饶是加藤再怎么想装不知道,此际仍是忍不住跟着脸红起来,暗啐一口这对男女,这还在谈正事,你们却抓紧一切时间办事,并把我们随时要返回芙蓉厅小间,当成助兴的手段,可真是不要脸啊!
问题是,人家男女是完全自愿的,加藤没有指责的理由,甚至连讥诮讽刺,都有些师出无名。
心乱如麻的加藤,有样学样,也抓起一只茶杯,跟陈燕雪一样,也掩饰起内心的不安。
陈燕雪掩饰得相当失败,加藤同样她也未能掩饰成功。
魂不守舍之下,她居然忘了自己坐的位置,正是张宝的位置,离她最近的茶杯,当然就是张宝的。
拿起来就喝了几口,也没管茶水早就凉了。
渡边当然不想让这尴尬的气氛持续下去,对张宝又是一阵吹捧,大意就是川柴的动力包技术,给动力界带来了革命性变化。他会亲自过去考察,如果属实的话,渡边集团就会包销产品,当然,定绥的传动器厂,做为搭配的添头,渡边集团也会吃下。一句话,动力包上挣钱,传动器上贴些钱就是。
张宝笑了笑,对渡边也是大力吹捧起来,什么年轻有为、视野独到、敢做敢当之类的,就差把渡边吹捧成商神!
两个男人嬉嬉哈哈起来,对渡边来说,张宝要跟什么女人去玩,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他要的是张宝跟他合作。
“这个,加藤,茶水都凉了,我再给你泡一杯。”
张宝和渡边,重新回到餐桌上,两人要举杯庆贺合作意向的达成。
原位置被加藤占着,张宝懒得让她起来,就坐在她旁边,给渡边斟酒后,有些看不下去加藤受了无妄之灾:她正在喝自己那杯茶水。
都是一个壶里倒出来的茶水,当然没有问题,问题出在杯子上。
眼下正被陈燕雪压死的那玩意,之前曾经被张宝拿在手中,搁在杯子边上,有一些接触,再所难免。
当然,这是一种情调,压根就没想过“祸害”第三人。
加藤有些诧异,没错,这杯茶先前搁在张宝的面前,也就是张宝的茶水,可是自己已经喝了好几口了,你也没说话啊。哦,现在却说出这样生分的话,是想跟我划清界限吗?
“加藤小姐,你还是喝你自己那一杯吧。”
本来加藤直美拿起张宝的茶杯就喝时,陈燕雪是想斥责的:你是张宝什么人,凭什么喝他的茶水?
但是,正因为知道某物碰过那个杯子,心里有鬼,也就没有多言。
这会听闻张宝要给加藤泡新茶,原本就红艳的脸颊,刷地一下变得更红了,忍不住说道。
那啥的,某物上边,可是有自己的味道,加藤做为不知者,是不是太受委屈?
于是,说完这话的陈燕雪,更加不敢看人了。
加藤认为陈燕雪这话,端得没有礼貌!
你要不想让我喝张宝的茶水,尽可以找别的理由,那个让我喝自己的茶水,勉强能算一条,但你稳坐不动,连把我的茶杯拿过来都不干,这算怎么回事?
哦,你是想让我回到原位子,让张宝回到你身边。
加藤刚想冷嘲热讽,却发觉张宝给他泡茶的神态,略微有些不正常,那是一种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再看看陈燕雪,脑袋低着,就跟挨了批的小职员,脸也是侧着,不敢与她对视。
加藤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中的杯子,莫非张宝在茶水中下了什么药?
再看看把新茶杯递过来的张宝,不动声色地就将旧茶杯放在了一旁。
加藤身体前倾,去看身旁的陈燕雪,可是陈燕雪极力躲闪她,脖子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红。要命的是,陈燕雪本就闭得很紧的双腿,此时还要闭合,姿势就更加不自然了。
加藤脑海中猛地一闪光,拿起旧杯子使劲一嗅。
于是,“啊”的一声尖叫,就是顺理成章地喊了出来。
伴随着尖叫,加藤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跟老鼠上身了一样,就想把它甩出去,茶杯咣啷一声,掉到了大理石瓷砖上,茶水全洒了出来。
“你们……”
加藤气得满脸通红,怒视着被吓得不轻的一对男女,却是气得说不出句像样的话来。
她能接受心仪男人的衣物,但却不能接受别的女人同样的玩意。
“加藤小姐……”
张宝眼见加藤暴走,连忙伸手扶住被气得站不稳的加藤,免得她失去重心。
“张宝你自己说,你刚才跟这个骚的货,做了些什么?我要找你,你总说忙得很,连一点空也抽不出来,可现在呢?你做了些什么?你对得起我的一片苦心吗?”
怒不可遏的加藤,把张宝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拿开,这支手,才碰了脏东西,不能再来污染自己。
又羞又怒的加藤,终于把憋了许久的话,向张宝大声说了出来。
陈燕雪一听加藤这话,同样气得躯体发抖!
原本是因为被人发现端倪而感到难堪,这才隐忍不发,可是,心里对加藤的怨念也不小。
正被情人的五指功侍候到发嗨,却被别的女人硬生生打断,而且这个女人还没有资格来管,你说加藤的怨念能小吗?
陈燕雪平时能够端庄,此时却是端庄不起来,猛的从椅子站了起来,绕过加藤,来到张宝面前,反唇相讥:“加藤,请问你是张宝什么人?凭什么说我是骚的货?你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告诉你,拼着不合作,我也不能任你血口喷人而不敢发声。”
虽说公事为大,但做为人的尊严,那也不能放弃不是?
“这是什么东西?你可不要说这是自动脱落的!还要狡辩吗?说你骚,你还别不认帐。”
加藤陡然闻到味道变浓,转眼一瞥,就发现陈燕雪椅子上出现一物,虽然皱成一团,体积也很小,但是什么东西,她是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