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邓省座真的非常看好张经理。张经理这么能力超群,又有邓省座的赏识,前途无量,那是显而易见的。”
蔡玉彬就是想试探张宝和邓燕红的关系,这会得到了张宝肯定的答复,不禁心中大振。
“好了,蔡镇座,咱们喝酒吃菜,在川柴厂食堂,可是吃不着这样的好东西。”
张宝就不信蔡玉彬只会说这些讨好的话,肯定会有后招。
“张经理,我请你看这封信。”
蔡玉彬假借菜肴点得太少,不成敬意,请陆玉珊到前台,随意点菜,将其支开,这才掏出一封信。
这个年代,还有亲笔书写的信件,可想而知,这是要让收信人拿着这个,对目标对象展示,以让陌生的双方,能够迅速消弭不信任,能够迅速站在一堆。
信是益大机械学博士,长得像男人的杨暖英写的,大意就是有困难,找张宝,大不了她给张宝多打几年工。
“哦,没想到蔡镇座与杨博士是夫妇。既然如此,蔡镇座有何示下,就请明说,我时间很紧,真的架不住消耗呀。”
张宝笑了,天下虽大,可有时却很小啊。
蔡玉彬向张宝讲起了他的艰难处境,做为博士镇座,被市里派到红明镇任职,是指望他能干出一番成绩,打开红明镇的局面。
然则镇监庄伟燕极其强势,联络红明镇之主刘白与,把持权力不放,就是要把他架空。
这不,下午要开新一届班子分工会,到时,肯定会将他打入冷宫。
所以,蔡玉彬的意思,就是让张宝给他站台,拿回属于镇座应该有的权力。
蔡玉彬也是没有办法,如果他不采取断然措施,还按部就班地跟庄伟燕相斗,那么直到任期结束,还是一个屌样:手中无权。
“好说,老蔡,我帮你一把。不过,你也得为我出力,是这样的……”
张宝灵机一动,刘白与的确做出了把厂区战备用地清除干净,以净地方式还给川柴的承诺,可是这种社团人士,在巨大利益面前,不可能认真负责完成此项工作,总归是要出些幺蛾子的。
那么,假如蔡玉彬做为官府的人,能负责此块地皮的拆迁工作,如此一来,刘白与就不能不稍微认真些。
而且,蔡玉彬控制红明镇,总比刘白与控制红明镇要强。
于是张宝就将他在定绥市内与刘白与碰面,重终让市监周居仁不掺和其中,刘白与答应把战备用地清除干净后,归还给川柴的来龙去肪,告之了蔡玉彬。
“我说小张,真没想到刘白与也有低头的时候。要不是黄佩珊是贺孟濂的老婆,而他又得意忘形,公然敢调了戏黄佩珊,他是不可能做出这要巨大让步的。”
蔡玉彬大喜,这还真是意外之喜,没想到刘白与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和张宝碰面,并最终妥协让步。
“老蔡,黄姐是我丫环,我当然不能让她受了委屈,却什么也没捞着不是?来,咱俩走一个,吃完了,好去参加你的那啥狗屁分工会。”
张宝也不隐瞒他与黄佩珊的亲密关系。
这事本就不是秘密的秘密,贺孟濂付出了戴绿帽的代价,却换得了巨大的好处。
“很多事情,我都是慢慢知道的,这个庄伟燕,就不是正常女人,思想不正常,作风连带着也不正常,行事就更不正常。我跟你说,有个小伙子,在食堂打饭完毕,上楼时走快了些,无意中碰着了她,你猜她怎么处理?她居然让小伙子给他洗衣服,要是洗不干净,就罚他去桃花山。那可是是咱们红明镇最偏僻的地方,交通不便,生活不便,除了少数613860外,什么都没有,就连人花花,平时也见不到几个。”
蔡玉彬向张宝大倒苦水。
“得,咱俩去会会这个母老虎。不过,先还得吃好喝好。”
张宝来了兴趣,没办法,谁叫川柴厂位于红明镇的地盘上,不把管辖地的事搞好,其它事情就没法正常开展。
陆玉珊点菜时,故意拖了很久,做为秘书,这点基本功还是有的,分明这两个男人,想谈点私密事,得回避她这个外人。
在陆玉珊返回包厢后,张蔡二人推杯换盏,聊起了别的事情,提及这次张宝邀请大伙免费去国外旅游,杨暖英通知了蔡玉彬,要他同去。
可是蔡玉彬被庄伟燕强行留下值班,搞得杨蔡二人无法夫妻团聚,没有办法,杨暖英只得带儿子去旅游,白白浪费了一个名额。
念及于此,蔡玉彬一肚子火,麻痹的,这不就是整人吗?
春节期间,川柴厂职工开闹,他没少受气,求工人不要进厂,不要堵路,求李长才、文登明多发几个钱给工人,把这个年赖过去。
两边都不听他的,搞得他里外都不是人,若不是张宝私人掏腰包,代垫了那些慰问经费,这个春节,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事。
麻痹的,这么少的过年费,都要被川柴厂的蛀虫吃掉,工人们忍无可忍,上来开闹,那些个捞了好处的,个个愉快地欢度春节,却让他这个可怜虫去做安抚工作。
可是手里什么都没有,就靠一张嘴,能起什么作用?
末了,责任还算在他脑袋上,真是冤比窦娥。
饭后,两人一同去了红明镇官府,参加新一届班子的分工会。
张宝做为红明镇最大企业的代表,“幸有荣焉”列席此次会议,当然,这是蔡玉彬一人的“邀请”而己。
分工会是小范围会议,首先开的是新年工作动员大会,张宝和陆玉珊,当然没资格参加,酒气不小的蔡玉彬,进了镇会议室开会。
蔡玉彬贵为镇座,仍然逃不脱庄伟燕的批评,搞得蔡玉彬下不来台,不得不提前告之庄伟燕,他之所以迟到,那是因为邀请张宝参加班子的分工会,耽搁了时间。
总之,邀请张宝是不容易的,能把他请来,些许迟到,不算问题。
在酒桌上,庄伟燕这个名字,已经在张宝耳中如雷贯耳了。
此时隔着玻璃看庄伟燕,发现这个女人很强势,若用母老虎来形容,恰如其分,嘴大,鼻隆,脸盘圆,给人一种力量感。
新年工作动员大会,坐在主台上的庄伟燕讲话时,场下人员一脸严肃,有些甚至还拿出笔和本子,在那里抄抄写写。
别看庄伟燕的谈话,完全没有什么实质内容,今年讲的跟去年差不多,但这些抄抄写写的场下人员,的确是在记录他的发言,没有画画。
所以据此可以判定,工作人员对庄伟燕,那是发自内心的害怕,没人敢走神,有的只是“专心致志”的神情。
这个判定,蔡玉彬已经告诉过了张宝。
还有一个判定,蔡玉彬没说,那就是对一个女人外观的判定。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母老虎漂亮不漂亮,还不是一个鸟样?
难道漂亮的母老虎就不吃人了吗?而且越漂亮的母老虎,吃起人来越是不吐骨头。
比如说童养媳白彦秋、四大丫环黄佩珊、廖秀冬、章晓薇、许洁如,哦,安敏莉也是疯狂得很。
走廊上的张宝,不禁咽了咽口水,不得不提,庄伟燕有着令人眩目的杀器!
走路时自不必说,就算发言时声调稍高一些,带动胸腔,都会造成一阵曲线扰动。
张宝在想,是不是庄伟燕不想让男人关注于她的杀器,这才用强势的作风,将这些色色的眼神,打压下去?
往年的新年工作动员大会,通常要开一个多小时,今年因为有了张宝,会议就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告结束。
红明镇领导班子,除了她庄伟燕和副镇座程子华以外,别的班子成员,都是任她拿捏的对象。
一众班子成员,汇聚于庄伟燕的办公室。
办公室倒是中规中矩,但却给人一种被瞄准的感觉,仿佛觉得有什么东西,随时会从别处扑到自己身上来。
待庄伟燕落座,一众人等分别落座后,张宝算是找出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盖因庄伟燕的身后,有一幅隐藏了半边身子的下山虎。
边上的题跋,写着画名:虎啸山林。
霸气十足的王字,血盆大口微张,利牙露出,面目狰狞,虎爪是重点描述部位,蓄力待发,随时都有可能从画中跳出,扑向它被瞄准的“猎物”。
“画的这个老虎,品质不凡啊。”
张宝先恭维了一句。
“张经理,这是川美的画虎大家牛孝思的得意之作。”
庄伟燕心中哼了一声,真以为当了总经理,张宝你就一定有内涵吗?只要眼睛不瞎,就能看出这老虎画得不错,还需要你来夸奖吗?
“其它部分不错,但是也有一点小瑕疵。这对前爪不对,老虎扑食前,爪子全是收起来的,这里全露出来,表明它是在休闲。既然是休闲,就没必要大张嘴巴。”
张宝不懂虎,可玉宵子懂啊,当即指出此画的违和之处。
“哦,牛孝思可是深入虎园,细致观察,有了极深的了解,才敢画虎。你何出此言啊?”
庄伟燕来了点小兴趣,盖因张宝是第一个敢指出此画不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