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郑红被打

在钟凯所居住的小区里,很多人都看到一个身影,在小区绿道上狂奔乱跑,在林中发疯似地用拳头打着重重的沙袋,又在池塘里游个不停,当然,这都是在负重的前提下。

“姓钟的傻子,是不是病发得更凶了?”

很多小区住户,也是健身爱好者,但没见过这样的健身方法,大为不解。

“有可能!你看啊,跑步、打沙袋、游泳,本身没有问题,可是有这样带着沙袋的吗?”

“也就只有傻子,才敢这样干,换成我,根本吃不消!你看啊,池塘可不是游泳池,水质并不好,可他愣是在里面潜泳。”

“傻子过来了!咱们还是躲一边,免得遭受无妄之灾。”

……

初夏的大雨,说来就来,哗拉拉就朝地面砸来,没事的人,就在房间里不出来,有事的人,也得带把伞,这样的雨打湿身体,肯定会让人不舒服的。

可是钟凯雷打不动,仍旧在暴雨中一如既往地跑步、打沙袋、游泳,把暴雨当成了毛毛雨。

“老公,姓钟的傻子,这是在干什么?莫非已经傻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老婆,我想姓钟的傻子,应该是在学苦行僧,就是在自虐。”

……

“爸爸,你说这姓钟的,是不是在锻炼身体?可是,这样折磨自己,会不会因此受伤?”

“儿子,爸爸请教了专家,姓钟的,这是在外炼筋骨的方法。”

“外练筋骨?这也太残酷了吧?”

“这不算残酷,儿子,你看那些泰拳手们的训练,更为残酷,出现伤亡不足为奇。”

……

“你们说钟毓芬怎么这样教育儿子的?这还是亲妈吗?后妈怕都不敢这么干!”

“钟毓芬说他儿子拜了明师,就要这么训练!”

“钟毓芬还真是舍得,就这么一个儿子,还让他成天高负荷训练,弄得身上就没一处干净的。身上那味,十米外都能闻得到!”

“效果还是显著的,钟凯跑步速度很快,潜泳时间也长得很,最可怕的是,小树林中他挂的沙袋,都快压垮了挂沙袋的香樟。”

……

以上就是钟凯在小区训练过程中,目击者态度的转变过程。

事实上,有人想模仿钟凯训练,可是根本吃不消。

倘若知道钟凯的负重,已达120斤,估计跟风者会一口老血吐出。

时间又过去一月之久,张宝这次带钟凯上山特训一周结束,带上制作的白玉豆腐,准备返回汉嘉。

还是老规矩,天不亮就出发,经过离川乡时,张宝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脸色为之一变,忙叫司机拐到小巷里去。

江铃皮卡车的司机,自打上次在工地被龙帮之人殴打之后,就对张宝和钟凯视若神明。

老总钟毓芬的公子钟凯,把一众龙帮之人打翻在地,而他却被殴打到肋骨差点断裂。

差距太大,由不得他对钟凯的战斗力大为佩服。至于钟凯的老大张宝,没有出手,可战斗力想必更上一层楼。

下车后的张宝,急忙向声音来源飞奔而去,但见小吃店里混乱不堪,有些桌椅已经被砸烂,好多碗筷也被摔在地上。

老板娘,也就是张宝的姑姑郑红,抱头蹲在地上,身上的围腰被扯开,背上大量的灰迹,显然是倒地后形成的。

再看从小吃店里骂骂咧咧走出来的男人,张宝脸色大变,迎面疾冲过去,手一伸,就把这个男人当胸抓住!

“小杂……快点放开我!”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郑红的老公柳昌林。

看到张宝疾速冲来,他仍然按照以前的称呼,对张宝大吼,顺便还踹上一脚。

只是今非昔比,张宝已是修士,脑中还有金仙坐阵,对付一个连武术都不会的男人,还不就是有如捏蚂蚁一般轻松!

“哎哟,哎哟,小杂种,住手!”

柳昌林被张宝拎着胸口往小吃店里拖,他只能抓住张宝扣在他胸口的手,试图摆脱。

眼下天色尚早,邻居们都还没有起床,也就没有围观者。

“柳昌林,老子早就看不顺眼你了!麻痹的,还敢骂老子,钟凯,给我打!”

张宝将柳昌林甩在了店里,破口大骂起来。

听到外面柳昌林大声叫骂,而且还是熟悉的专有名称“小杂种”,郑红连忙站起来。

只是挨打之后的身体,完全不争气,郑红勉强坐在椅子上,再也无法动弹,钻心的疼痛,令她不要说走路,说话都难。

郑红抬头看到小时候被柳昌林打得满地乱滚,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张宝,此时却是一脸煞气,拖着她混蛋丈夫的胸口,弄得柳昌林大呼小叫,郑红心中的惊讶,完全压住了身体的疼痛。

“姑姑,是不是这混帐玩意又打你了?”

张宝忙过来搀扶郑红。

“哎呀,快住手,再打下去要出人命!”

柳昌林岂是钟凯对手?要不是顾忌国家法令,钟凯就要下重手了,饶是如此,也让柳昌林哇哇乱叫。

柳昌林无力反击,连挣扎都不用了,因为越挣扎反倒被打得越凶。

郑红了无生趣地点头,表示张宝没有说错,这是柳昌林一惯的作法,以前张宝也没少受过,次数太多,以至没必要追究原委。

“麻痹的,儿子也敢打老子,老子也是你敢打的,是不是还想吃一顿笋子熬肉?”

柳昌林在钟凯停手后,看着面前凶狠的张宝,作派立马发作,按照以前的固有套路:劈脸盖脸骂将过来,下一步就是抬脚向张宝踹。

新仇旧恨,一齐闪在张宝心中,目中中一丝冷芒骤然闪起,一脚踹在柳昌林的小腹上!

柳昌林被踹得连续撞开三张桌子,脑袋被椅子腿、桌子腿碰撞,咚咚直响,再度抬头时,嘴角已是鲜血直流。

“麻痹的柳昌林,老子看在你过去好歹也出了一点点小钱给我的份上,老子放你一马,不要你性命。现在,你给老子滚过来,马上把离婚手续给办了,然后净自出户,哪死哪埋,与郑红无关!”

倒不是张宝心软,而是真打死了柳昌林,会相当影响修炼。

郑红一时呆住,哭泣声停住,身上也不疼了。

柳昌林对幼小的张宝又打又骂,以至于郑红没有办法,最后更过分,趁她外出,居然把张宝送到乾安那里去当学徒。

郑红不是不想把张宝要回来,可是柳昌林会放弃殴打张宝吗?迫不得已,只能勉强同意张宝在乾安手下当学徒。

否则,鬼才愿意让张宝到响水洞去吃苦。要知道,响水洞的生活很清苦,成年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孩子。

郑红也只能时不时去看一看张宝,看他有没有被乾安虐待,并给他送些好吃的,补一补身子。

这会也就半年不见,曾经倍受欺凌的张宝,却是咸鱼翻身,凶起来比乡上有数的混混柳昌林还要狠。

“张宝,你算哪杆?我跟郑红的事,你它妈管得着吗?”

柳昌林大口吐血,门牙显然掉了,嘴唇也受伤了,不过,混混骨子里的狠劲也上来了,站了起来朝张宝骂道。

“柳昌林,你这个混蛋,是你赖着不肯离婚,就想把我当摇钱树!”

郑红豁出去了,刚把这话说完,便是大口咳嗽。

“离婚?你想得美!我知道,你想离婚,还不就是想攀高枝?告诉你,门都没有!”

柳昌林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指着郑红骂道。

“攀高枝?亏你柳昌林说得出口!小吃店挣的钱,都被你拿去花天酒地了,我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眼下人老珠黄,也没什么指望了,你却说我要去攀高枝?有哪个高枝我能攀上?告诉你柳昌林,我受够了你,就要离婚!”

郑红歇斯底里起来,多年来受到的委屈,让她都快疯了。

“老子就是不离,你拿老子怎样……”

柳昌林的主要经济来源,就是郑红小吃店挣的利润,放弃了这头,他还不得饿死?当然得耍无赖。

只是话尚未说完,柳昌林但觉咽喉一紧,就跟上吊了一样!

柳昌林瞬间脸涨成了猪肝,再配合嘴角的鲜血,说不出的恐怖。

张宝身高较柳昌林矮,原地提起他,无法形成上吊效果,是故张宝跳到了一张桌子的边沿上,这才比柳昌林高。

张宝恶狠狠地说道:“不离?你说不离就不离?”

威胁了柳昌林后,张宝转头朝向郑红,努力让狰狞的面孔变得和善一些,道:“姑姑,你把手续带上,咱们这就去乡上办理离婚手续!”

“小宝,不行,乡上没有法庭,办不了,得去县里民政局才行。”

郑红早就打听了离婚程序,以这样的状态去办离婚,怕是还没有在民政局待上半小时,就该先到公x局挂号了。

“老子非要喊他们特事特办不可!麻痹的,乡上能办结婚证,就办不了离婚证,这不是只管载花,不拨刺吗?”

张宝看到郑红的痛苦和伤心,更多的是长期无助后习惯性的绝望。

张宝心中亲情大盛,自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虽说郑红跟自己只是沾了边的远房亲戚,但就是这个女人,给了自己活下去的机会!

郑红真的很不容易,摊上这么一个混帐老公,老早就该离家出走,可她硬是这样过了好多年,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自己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