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内讧,安插卧底

她见惯了娱乐圈里太多好姐妹反目成仇的戏码,为名利与资源互相背叛拉踩,买通告贬低,雇佣黑粉去洗地,其实她骨子里不是那么重感情,友情这东西,有也行,没有也可以,除了至亲,其实没几个人值得她信任。

有时候至亲都不一定能信任,更别提所谓的朋友。

云裳面露诧异,心中听的更是震惊……

她记得,自家小姐不是这样的人。

……

将军府。

扶云卿坐在秋日暮色的花圃里,提壶慢慢浇水。

壶中水溢不出一滴,她仍然保持浇花姿势,甜盈走近了一看,发现扶云卿盯着那栀子花正在发呆。

自从祁承翊与何纯如离开,姑娘便心不在焉。

她没有出声阻止,只是轻轻上前,将扶云卿手中的壶拿走,扶云卿这才恍然回神。

扶云卿在想事情……

为何阿如,今日会伪装。

阿如不可能不清楚,她擅毒却也了解医术,脊背是否伤到根本、需不需要做轮椅,她一眼便能判断,何纯如说脊背受伤严重需要坐轮椅,可她喝茶摘花的动作却十分自然,丝毫看不出伤口的牵扯感。

是为了……让自己愧疚吗?

愧疚,她的未婚夫,没救她,反而救了自己?

另外……

她为什么要骗自己呢?

这更像是一种温柔的警告与宣示。

祁承翊是个什么样的人,扶云卿不算十分了解,但也比较了解,他并非何纯如说的那般温柔体贴之人,更遑论好好照顾她。

还是说,祁承翊的温柔,只给未婚妻?至于旁人,都是万花丛中过,随意撩拨逗弄。

男人嘛,对待未婚妻与其他女子,总归不同。

像蘸过醋的针,刺进她心底,略微酸疼。

似乎瞧出了扶云卿心绪不佳,甜盈与媚芙相视一眼,各自叹息。

甜盈笨拙开口,劝慰道:“分明是姑娘与八殿下先认识的,也是姑娘与八殿下情谊最深厚,后来偏偏弄巧成拙,当了太子,反而与何姑娘促成婚事。”

“这也太……阴差阳错。”媚芙将蒸松软的枣糕端上来,话音一转,“但奴婢瞧着,江大人就很不错啊,不比太子殿下差,是吧,小盈!”

“那是自然,江大人雅俊端方,前途又好,温润有礼,细心会照顾人……”说到这里,甜盈想起来什么,拿出几双护膝与毛毯、还有靠枕,“即将入冬,江大人路过成衣铺,便给姑娘选了这些保暖御寒之物,比奴婢还要心细,这倒是奴婢疏忽了……”

媚芙见此,笑着给扶云卿穿上护膝:“男子多半都不细心,只对意中人心细。”

媚芙与甜盈蹲下身来,给扶云卿穿护膝,扶云卿顺势屈指,敲了二人额头一个爆栗:“说些什么有的没的,难道在你们眼里,我便是如此执着情爱之事的人吗?”

“姑娘们,我想告诉你,世上并非只有情爱二字,只有想成婚的人,没有该成婚的年纪,生活也并不是只有情爱。人生是广袤的,不该是狭隘的。生命的包容度大到无法想象。”

甜盈是了解扶云卿的,故而轻轻点了个头:“姑娘做什么,奴婢都支持。”

媚芙道:“姑娘难道不打算嫁人吗?”

“嫁人,是为了嫁想嫁之人,而不是为了嫁人而嫁人。”扶云卿眉目舒展,说这话时云淡风轻,十分闲适随和。

媚芙与甜盈默然,便不再提江行危与祁承翊二人。

虽然江行危确实不失为一个好的成婚对象,可人生难道只有成婚这一件事吗?

扶云卿看向书房里悬挂着的破晓剑,嘴角微微翘起,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

扶云卿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甜盈,媚芙,你们这几日可曾见到冰可了?”

“没有啊,楚姑娘一直和陈公子租住在城郊一处院子里。”甜盈回答。

……

此时,城外一处院子。

楚冰可一条腿豪迈地踩在石桌上磨刀,“哗哗哗”,磨到一半,舀一瓢水冲淡刀屑,看了眼陈雪年禁闭的房门。

自从陈雪年上回中举之后,便一直锁在房中备考殿试。

这连着五日都没出门了,他吃什么?喝什么?

“这书呆子!”楚冰可今日难得休沐,手提大刀,砰砰砰敲门,“喂喂喂,陈雪年,你别读书读傻了!你都多少天没出门了?”

屋里却丝毫没动静,她刚要踹门,屋门却被她拍开了。

居然没有上锁……?

楚冰可朝里面探了探脑袋:“书呆子,我进来了哦——”

她将门砰地推开,门框反弹在墙上“哐”地巨响,若是平常陈雪年必然皱着一张苦瓜脸说“冰可,你又要把我门摔坏了”。

可今日……

屋里空荡荡,地上散落着书呆子素日最爱看的几本珍藏古籍。

楚冰可脸色一变,箭步上前,捡起那几本书籍,还在地上看到一张纸条:欲救陈雪年,城郊湖心亭一叙。

这个呆瓜,死呆瓜,又被抓了。

楚冰可看着这纸条,真是两眼一黑,狠狠翻了个白眼,提起长刀,便翻墙跳了出去,黑着脸一路风风火火赶到城外。

湖心亭,一处宅院中。

数十个黑衣人层层围守着,单刀赴会的楚冰可变得有些势弱,可她不怕,提刀敲了敲大门:“开门!”她烦躁地吼道。

门从里面打开,陈雪年被捆绑双腿,强制性按坐在石凳上,而他对面坐着悠闲喝茶的何建明。

何建明一袭棕青斜领长袍,慢慢摇晃杯中茶盏,看了一眼风风火火的楚冰可,随后问道:“陈公子认为这一步棋该怎么下?”

陈雪年擦了擦汗,讪笑一声:“下棋就下棋,刀架在脖子上算什么事?”他试图轻轻去推开架在脖子上的刀,却被持刀黑衣人狠狠瞪一眼,当即呆如木鸡不敢动。

“救你的人,来了。”何建明将最后一黑子,放在合围的白子中间。

陈雪年看向楚冰可,刚想站起身,又被摁了回去:“冰可啊,你怎么来了!这次真的不是我闯祸啊!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啊!!”

书呆子平时胆子挺小的,也不会得罪人。

楚冰可眯了眯眼,看向何建明,只觉得这人有些熟悉,他长得好像那个丞相何晋纬,很快,她想起来了,此人是何晋纬的弟弟,何建明,鸿胪寺卿,曾在朝堂上见过。

“别来无恙,小楚将军。”何建明站起身,露出老狐狸一般的微笑,“你若答应老朽办件事,老朽便放了他。”

“什么事?”楚冰可皱眉,总觉得这老狐狸没憋好屁。

果然他放了个臭屁,说道:“你与扶云卿是好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