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女刀客与文弱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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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云卿思索了下,回答道“一码归一码吧,你虽是陈康的人,但目前来看,却并未做出害我之事。其次,你是女子,我相信任何女子遇到另外一个女子遭此奸辱,也会出手相助。”

媚芙羞愧地低下头。

她被扶云卿的坦荡磊落所折服……

她更想跟在扶云卿身边做事了。

跟着这样的主子,总比跟着陈康强。

“奴婢会用行动证明,奴婢对姑娘的忠心。”媚芙认真说完,也不知扶云卿有没有信。

扶云卿不置可否,合上兵书,语气淡淡道“下去吧,有事我会唤你。”

“奴婢这就退下。”

媚芙走后,甜盈疑惑挠头“姑娘,这媚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看起来挺真诚的,就是这心,不知道真不真。”?.?????.??

“日久见人心。不着急,慢慢来。”扶云卿颇有深意地回答。

“对了姑娘,二房那块地,被砌墙独立出府后,今日搬进了一位公子,似乎是买下地契之人。”甜盈事无巨细地将这些说给扶云卿听。

扶云卿挑眉“公子?英俊不英俊?”

“奴婢就偷偷瞧了一个背影,不晓得俊不俊。”甜盈摇头。

就在二人说话间,耳房小厮手拿拜帖走来,行礼道“大姑娘,隔壁新搬来的公子,给您下了一张拜帖。”

“说曹操、曹操到。”扶云卿打开拜帖,看着上面有些熟悉的字体,想起那日祁承翊的飞鸽传书,再看拜帖左下角,画着红狐小氅,她樱唇微弯,笑靥明媚“他不必下拜帖,我这就去找他。”

从前,二房与雪栀院就一墙之隔。

如今二房那块地,砌了墙独立出府,不过就是两堵高墙的事。

扶云卿足尖轻点墙桓,踏雪无痕,平稳落在隔壁院中。

只见蓝袍公子负手而立,脊背笔直如松,长身如玉地站在细雪纷飞里,仿佛与寂寥

的天地融为一体,气质孤冷,形单影只,肩上覆着薄薄飞雪。

听见身后动静,祁承翊回头,恰好看见雪景里,素衣女子青丝披散,冲他弯眉一笑,那双美眸颇为水灵。

女子明媚清丽的笑,仿佛让皑皑白雪的院落,也春暖花开、繁华似锦。

许是这飞雪迷眼,也或许是杳杳钟声撞进了心里。

祁承翊看着她,翘起了唇角。回她一个笑。

今日未打算出府,故而扶云卿未绾青丝,一头浓丽长发柔顺地贴在腰际,她穿着素白长裙,腰间掐着一条月白色腰带,站在雪地里,洁白的接近于神圣,让人不可亵渎、不可妄想。

“原来购买地契之人是殿下啊,原来推波助澜帮我对付二房的,也是殿下啊!”扶云卿想起了那群将二房狼狈赶走的武夫。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恰好要在京城有处安居之所,恰好二房输了地契低价售出。”祁承翊把这一切归功于巧合。

“好吧,殿下说是巧合便是巧合。”扶云卿笑意盈盈地说完,哈口热气搓了搓手,“这天可真冷啊,甜盈,你去把红泥小火炉搬到廊下,咱们煮点红茶、烤点橘子。”

甜盈搬来了红泥小火炉。

扶云卿带着祁承翊在廊下烤橘子,忽然问道“对了,殿下,上回你去找陈雪年,可问出了什么线索?”

“你怎么知道我后来又去找了陈雪年?”祁承翊反问。

“不难猜到啊。”扶云卿用树枝翻动烤,满不在乎地回答,“殿下要为先皇后谋反,陈雪年疑似与当年伪造密信之人有关联,殿下必然会重返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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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查。”

这姑娘比他想象的要聪明。

祁承翊看着冒热气的烤,在思索,她值不值得信任,是否要将楚家灭门惨案和盘托出。

扶云卿理解祁承翊的沉默,他不说她便不问。

能否为先皇后平反,是扳倒瑜妃一党的关键所在。

从这一点出发,扶云卿和祁承翊是绝对的同盟者关系。?.?????.??

“殿下,你看这烤好香啊,冒着热气,白里透粉,咬一口软糯香甜,快趁热尝尝!”

扶云卿夹起一个递给祁承翊。

祁承翊没有接,扶云卿便笑着将烤到焦脆的滚烫细心剥了皮,再递过去……

她眉眼弯弯地笑着“尝尝?”

祁承翊看着她沾了脏灰的葱白指尖,剑眉微不可察地蹙了下,低头轻咬一口,粉糯地清甜在舌尖滑开。

扶云卿笑意微愣,倒是没想到他不接,直接咬到自己指尖上。

随后,祁承翊神情自若地拿起一个,一边剥皮一边说道“那夜我却返回了土院,询问陈雪年楚家惨案一事。”

大抵是甜进了心里,祁承翊将楚家一事和托盘出。

祁承翊道“现在,我需要证实,那封密信究竟是不是楚谨怀所写。”

“如何证明?找到楚家那一双姐妹吗?等等……楚家姐妹……”

扶云卿脑中闪过楚冰可与楚樱相似的面容,同样姓楚,而楚樱又是从江南一带流落到京城的……

就在扶云卿想说什么时,接到线报的沈淮序忽然上前两步,他看了一眼扶云卿,又看向祁承翊。

扶云卿吃着烤,乐呵呵道“没关系,我回避——”

“不用。”祁承翊示意沈淮序直说。<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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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守在陈雪年附近的街巷,发现了一女刀客。女刀客直奔陈雪年家中,或许就是我们要找的楚家孙女。”

沈淮序说完,祁承翊将茶盏哐一声倒扣在桌上,闻声而动。

扶云卿与他对视一眼。

二人拽下马厩里的缰绳,一同赶去土院。

扶云卿与祁承翊将马匹甩给身后的影卫,二人飞上屋檐,看着数十步外的土院。

一白衣劲装的女刀客,疾驰烈马奔来,铁蹄踏得雪泥飞溅!

路过土院时,女刀客猛然勒停缰绳,翻身下马,踹开破烂木门,冲进去大喊道“陈雪年你搞什么鬼!”

正在院中看书的陈雪年,被这大动静吓得从椅子上跌坐在地,急忙起身拍了拍袍摆的灰,又急又气地哄道“姑奶奶你回来做什么?我不是给你飞鸽传书,叫你离开京城,走的越远越好吗?”

“我能扔你这书呆子单独跑路吗?往常都是你求着本姑娘见面,这几日倒是稀奇,隔三茬五叫我离开京城!喂书呆子,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女刀客抽出长刀,屈指弹了下锃亮的刀身,霸道又直爽,“我给你出头!”

“晚了。”陈雪年看向院门口站着的祁承翊和扶云卿。

陈雪年攥着书,展开双臂,箭步上前,护住手拿大刀的楚冰可,那架势像小鸡护老鹰,充满了滑稽,他认认真真,视死如归地讲道“冰可,我数到三你就跑,不要回头,我会死死抱住他们的脚,不让他们追上你半步!”

“一、二、三!”

“哐……”

楚冰可拿刀鞘推开陈雪年,文弱书生一个没站稳,直接被推坐在地,满脸发懵。

“哗!”一声,楚冰可沉下脸,目露杀意,刀尖指着祁承翊的眉心,“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