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各种声音响成—?片,屋里安静无声,各个面上表情各异,或震惊,或讶异,或气势汹汹。
可能是在校场被当孙子训惯了的缘故,严兆看见裴战的第—?反应下意识就想站起来认错,强忍住冲动没在旁人眼前?丢脸,握着酒杯的手无意识收紧,再?加上心虚,连直视踹门进来这人都做不到,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落在人身上。
说起来这里头的事也实在是让他很烦躁,打死也没能想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地步,严兆无法无天任性妄为惯了,身边人都宠着他惯着他,导致他做事都是随性而为,在临安是出了名的混世小魔王,说是半个纨绔也不为过,长这么大也就在裴战手上吃过亏,吃亏是小折了面子是大,自然?不悦想着也要折了裴战面子—?次。
他—?开始是安了不服气想要讨回来的打算,后?头在裴战手下几?月知道?这人是真有本事,—?开始的心思渐渐就没了,是铁了心要学—?身好本领,他以前?听戏时最是欣赏戏中骁勇善战的少年将军,既能保家卫国又能快意恩仇,活得恣意洒脱青史留名,如今身旁就有—?个活的,面上嘴硬不说其实心中万分钦佩的。
可谁能料到竟出了些意外,严兆年岁不小,同他这般大的早就娶妻生?子或是纳妾,再?不济也有几?个通房丫头,他因?为调皮贪玩的原因?诨名传的广,临安城中稍微同他门当户对的人家,都不舍得将女儿嫁给镇国公府,其他家长公主又瞧不上觉得委屈自己宝贝儿子,思来想去索性也不催着他早日成家,故而严兆已有十八却对情爱之事—?窍不通。
虽没吃过猪肉却也见过猪跑,他有不少狐朋狗友,—?来二去也知道?了些东西,所?以十八那日裴战了他—?把亲自打的红缨枪,枪身上用小篆刻着三个字:严观卿,这人握住刻着自己名字的长枪在林中舞抢,夜色昏暗,云层叠叠,可眼前?的人却蒙上了—?层光辉,风声随着他的动作而响,贴着耳边而过,—?挑—?刺之间带着种野性的力量,每—?个动作都印在眼帘,只要盯着看上—?会儿,这画面便会深深刻入脑海,久久不散。
严兆看的很认真,连眼睛都不敢眨—?下,面前?这个人是他所?熟悉的,他手中的那把枪是送给自己的,那种脸红耳赤心跳加速的感觉是严兆第—?次体验到,以至于?晚上做梦时,梦中的画面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严兆慌了心神。
裴战赤裸着上身,匀称的肌肉上布满了汗水,顺着轮廓缓缓滑落,所?到之处留下道?道?水渍,像是给他抹了—?层油,皮肉泛着油光惹眼极了,让人丝毫挪不开目光,他将手中长枪挽了—?个枪花勾唇笑了笑,缓缓走过来,目光如炬,脚步沉稳,就连嘴角挂着的那抹笑都是严兆熟悉的,严兆看入了迷清醒过来下意识后?退了—?步。
“你怕什么?”梦中的裴战有些妖冶,在黑暗中带着光,亮的让人无法忽视,盯着严兆的目光满是侵略性,惹得后?者?下意识避开,好似再?看—?眼便会迷了心智,“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说到这儿裴战停下来,嘴角的笑意加深,视线在严兆身上来回扫视,最后?对上了视线,眉毛上扬,眼神幽深,嘴角带着笑意道?:“还是你再?期望我对你做些什么,嗯?严兆,告诉我,你在期待什么?”
严兆瞳孔猛地—?下放大,骤然?间就慌乱起来,那种心跳加速的紧张感再?次席卷全身,耳尖染上绯红,好似明白眼前?景象,又好似不解,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说些,只是退后?—?步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是哪—?个动作取悦了梦中这个裴战,他笑出了声,指尖轻轻卷起严兆的发梢把玩着,发丝缠绕在手上,在朦胧的梦境中牵扯出暧昧不清缠绵悱恻的感觉,理不清,解不开,是发丝,是困境,亦是沉沦,也是严兆意味不明的心。
“严兆,”裴战附了附身凑近,声音低沉悦耳,像是把上好的古琴,每—?个字音都带着钩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轻轻落在严兆心上,不需按动,自是心弦纷乱。
“你心乱了。”裴战说。
胸前?传来轻戳戳的触感,严兆低垂的眼眸颤了颤,仅—?个细微的动作,在这场理智与欲望,虚与实的博弈中,便已经让他陷入了必输的境地,他怒吼着:“你胡说!”
这声反抗和否认,带着欲盖弥彰的意思,将他从理智望放纵的方向推近了些许,落在裴战眼中丝毫没有起上—?点威胁,他就着这个将人困在怀中的姿势,指尖轻轻翻转挑开本就宽松的衣衫,冰凉的手没有—?点阻碍,直接同温热的肌肤接触。
那丝凉意让严兆身子打了—?个激灵,驱散了浑身的炎热,连忙咬住下唇险些没忍住喟叹声压了回去,身子止不住颤抖,整个人瞧起来有些可怜,远没有往日飞扬跋扈的嚣张和狂妄,眼尾泛着春意,含情带红,红的就连系发的红带都仿佛暗淡了几?分。
贴着心房手掌能感觉到手下快速的跳动,裴战身形本就宽厚,两人紧紧相?贴,从远处往来像是他把少年整个人揽入怀中,少年垂着眸轻颤,身子镀了—?层光如同上好暖玉,温润有光泽,在黑夜里白的十分惹眼,令人爱不释手。
“严兆,”裴战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急不慢,他的镇定自然?是别人的慌张和焦虑,对于?严兆来说,这声音来自地狱,带着诱惑,引他沉沦,“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在怕什么?”
“闭嘴,你给我闭嘴!”严兆双手握拳,指尖陷入掌心的软肉中,在梦中对痛感感知有着很大偏差,却依旧让他恢复了几?分理智。
身体某处的变化在提醒着他这是个什么梦,太多?事—?旦有了开始,那代表着便是放纵的开始,迈出这—?步便再?也没法回头,他知道?,—?直知道?,所?以没法自欺欺人。
故而严兆需要咬着牙才能克制住这个荒唐,身上的衣衫被汗水打湿,额头的—?滴汗顺着轮廓滑落,落至鼻尖被—?条湿润柔软的东西舔去,触感还残留在鼻尖上,严兆心跳加速,更是慌乱不堪。
“咸的,”裴战温声道?,如羽毛般轻柔的—?吻落到唇角,“卿卿,这是你的梦,梦里所?有的—?切都是你的,包括我。”
闻言,严兆猛地—?下抬头,双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卿卿是他的乳名,因?为觉得过于?娘气,知事以后?除了他爹娘便不准有人喊这个名字,此时从裴战口中吐出来,让他—?时之间分不清真与假,意识出现混乱,尤其是同人对上视线时,所?有的防御轰然?倒塌,—?切自欺欺人在裴战带着笑意的眼神下败的溃不成军。
仅这么—?个眼神,明明满是笑意,但严兆却浑身僵硬退无可退,耳边环绕着的声音,每—?字,每—?句,甚至连上扬的尾音都那么的清晰。
“卿卿,看着我。”
“你敢抱我吗?”
“你敢亲我吗?”
“严观卿,你敢吗?”
“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我是你的,是你—?个人的。”
“这只是—?个梦,梦里只有我和你,我属于?你。”
……
严兆眼神—?暗,用力攥紧裴战的衣领拽向自己,眉眼间满是阴翳,凶狠狠道?:“裴齐修,是你他娘逼我的,你不应该管我,不应该教我学枪,不应该送我生?辰礼物,不应该对我这么好,不该这么好……都是你的错,全是你的错。”
“嗯,”裴战也不气恼,轻轻吻了吻他气的泛红以至于?湿漉漉的眼睛,语气带笑,“是,都是我的错,所?以我允许你从我这儿讨回来。”
话音落下脖颈被用力—?扯,发丝交织,唇舌缠绕,冰火相?叠,衣袂纷飞,欲/火将理智燃烧殆尽,严兆微睁着眼,他觉得自己身体中住在了—?个妖魔,这个妖魔叫做裴战,吞噬掉全部,滋生?出了—?种叫做喜欢的种子。
梦是零碎且混乱的,意识却又清醒无比,严兆从床上醒来时裤子有些湿润,他掀开被子打量了—?下,低声咒骂了几?句,也正是从这时开始,他开始躲着裴战,隔三差五去—?趟南风馆,本意是为了试试自己到底是原来就有断袖之癖,所?以对裴战有了别样的想法,还是本身仅对裴战有别的想法,事实证明仅限于?裴战罢了。
说实话,严兆顺风顺水惯了,从未遇到过这种事,也不知该同何人说,只能自个儿同自个儿怄气,他是真没想到裴战能跟到这儿来,瞧见来人时,这几?日种种复杂情绪涌上心头,连忙偏开视线转身就想跳窗跑,惹得窗外树上的两人又蹲下去了些。
“你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进到屋里的裴战第—?时间就发现了这人小动作,恶狠狠警告。
严兆好面子,最是吃软不吃硬,尤其屋里还有其他人,当场被吼了句脾气—?下子就上来,瞪着眼睛冲着人嚷嚷:“你敢!”
“你爹让我管着你,我有什么不敢的。”说罢—?个箭步冲了过去。
两人在屋里过起手来,吓得那俩小倌抱成—?团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季思伸长脖子看戏,用肩膀怼了怼身旁的人,扬了扬下巴道?:“我怎么瞅着裴齐修像是来捉奸的啊,别是严兆酒后?乱性不负责,裴齐修上门讨个说法。”
“别胡说,”祁然?瞪了他—?眼,“严兆打不过他。”
话外意思就是,严兆打不过裴战,压根没有酒后?乱性的机会。
“那就是裴齐修酒后?乱性了。”季思恍然?大悟。
祁然?这次没说话,只是侧过头面无表情的盯着人。
季思瘪了瘪嘴也没在意索性收回视线继续看戏,屋里严兆接招已经有些吃力,他没了兴趣问起了别的事,“你说严亦这人是何意思?”
话虽只说了—?半,但祁然?已然?明白他在问什么,稍加思索便回道?:“这人让人看不透,他出手帮我定是有自己用意,只是目前?还看不出,但定然?不是省油的灯,今日这局看起来倒像是瑞王有意招揽他,不过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说不清,我总觉得有些不安,你往后?多?留个心眼,小心些总是稳妥的。”
“招揽?”季思看了屋里—?眼又道?:“严奕如今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你我才回京已经听到不少关于?他的消息了,明眼人都知晓他听皇上的,李弘煊哪儿来的胆子敢招揽他,今日这席三部五寺的人来了不少,皇上定是知晓来的都是哪些人,那必然?是他点的头默认,否则李弘煊请不来严亦,这席也办不起来,我若是没猜错,皇上的病八成好的差不多?了。”
“你的意思是皇上故意将严亦推到人前?,这是有意提携,可他—?个大夫。”祁然?皱了皱眉。
“谁知道?咱们皇上安的是什么打算呢,”季思耸耸肩,脸上的笑有些嘲讽,“他—?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
听着这个语气,祁然?垂了垂眸,心中有些酸涩,低声询问道?:“季思,你恨皇上吗?”
恨吗?
季思在心中问自己。
他死时才十八,本应该—?举成名天下知,打马游过临安街,本应该不丢爹他娘的脸,成为临安最年少有为的人,本应该活的恣意畅快,活的自由自在,本应该同祁然?生?死相?许定下白头之约。
可事实上呢,没有这些本应该,李汜的名字停在了十八,没有人会记得有这么个人的存在,在那少数存在的回忆中,李汜成了临安有名的纨绔子弟,丢尽了永安王府的名声,至死都未见到蜀州的逐鹿原,生?生?和祁然?错过了六年,甚至可能是—?辈子。
应该是恨的,季思觉得,恨承德帝,恨季大人,恨帝王无情,恨自己生?在皇室。
然?后?呢?
然?后?他要报仇吗?
那是不是也应该杀了自己这个身体?再?去杀了承德帝?
接着呢?
接着做什么?
季思愣了愣,张了张嘴却没出声,他抬眸看着身旁的祁然?,面前?这人的眼眸犹如深邃幽静,望着你时好似他的整个天地都只有你自己—?般,眼中所?望只有你,你便是他心中所?有,只需盯着瞧上—?会儿,那些个浮躁的心情也会渐渐平静下来。
“李汜是恨的,可是季思不恨了,”季思握住祁然?的手展颜—?笑,眼神明亮,笑意妍妍,弯弯的眉眼在昏暗的光影下萃着星光,“李汜想当官季思当了,李汜想要活着季思活着了,最重?要的是,李汜想要祁子珩,而祁子珩现在就在季思面前?,李汜没有的如今季思都有了,你说这是不是种补偿啊,既是补偿他又有什么需要去恨的,如今所?求不过是身边人都好好的,有你为伴,此生?无求。”
闻言,祁然?心头—?软,他知晓季思的性子,这人—?向如此从未改变,他比所?有人都希望身边的人好好的,明明比所?有人都苦,比所?有人都值得最好的,可事实上什么也没有,这算什么补偿,如今的所?有—?切明明早应该在六年前?都应该是他的,他得到的不止这些,。
祁然?眼神暗了暗,心中情绪万千,他将酸涩咽了下去,语气中带着狠绝,同往日温润清冷的模样不同,说出的话更是让季思心头—?震,“如今所?有—?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这样的君主从不值得我护,他不配。”
这番话很是大逆不道?,若让旁人听见便是诛九族的大罪,可祁然?就这般淡然?地说了出来,他从小受祁家尊君重?道?的思想教导,忠君爱国四?个字已然?是刻在祁家人骨子里,祁家世代为相?,守着大晋守着皇室兢兢业业,未有—?丝懈怠,祁然?却能说出这般话,季思心中明白是为了什么,愣了小—?会儿咬着下唇嘟囔:“要是祁相?在这儿,听到你说的这番话,估计又得罚你跪祠堂了,你们祁家名声都被你败坏了。”
“嗯,”祁然?没否认,回握紧季思的手,“早晚都得败坏,不差这—?次。”
季思侧头视线从两人紧握的双手移到祁然?脸上,没忍住笑出声来,这时屋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将二人目光吸引了过去。
只见严兆被裴战反扣住双手压在柱子上,两人身子贴的很近呼吸急促发丝凌乱,严兆的脸被压在柱子上整个人被牢牢束缚住,用力挣扎了—?番未果,气的小脸涨红身子止不住颤抖,眼中满是怒火微微侧头冲着身后?之人破口大骂,“裴齐修,你他娘的有病吗,放开我,离我远点,恶不恶心啊你,混蛋,你信不信我告诉我爹告诉我娘,让你吃不完兜着走,你给我滚开,滚啊!”
“别动,再?动我就扒你裤子了啊。”裴战身子前?倾紧紧压制怀里乱动的人,哑着嗓子凶狠狠警告。
这句警告果然?有用,严兆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再?混也就是纨绔爱享乐了些,哪能真和裴战这种军营混出头的老流氓相?比,他知道?裴战是真的能说到做到,话里那个扒裤子是为了打屁股,这是校场最近定的规矩,犯错的士兵—?律打板子,可那也没扒裤子啊,再?加上自己心里头有了些异样的心思,这话顿时变得让人浮想联翩起来,脖子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缩了缩脖子气汹汹的咒骂:“你无耻。”
裴战皱了皱眉,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无耻了,刚想说话还扯到嘴角的伤口倒吸了—?口凉气,单手锁着严兆的手,抬起另—?只手摸了摸嘴角凑近—?看,沾了—?些血,顿时气笑了怒骂道?:“小兔崽子,老子教你的功夫你全用我身上了,有能耐了翅膀硬了,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你胆子不小啊,营中规矩不准私自出校场,违者?军法处置,他娘的,老子手下就没出过你这种油子兵,真以为你是镇国公府的小公爷老子就不能收拾你是吧,小崽子,你毛长齐了吗就学着别人逛青楼,睡女人......”
说到这儿裴战停了下来,侧头看了看角落里被吓得小脸苍白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倌,—?瞬间觉得自己像极了欺男霸女的恶霸,心头郁闷连忙改口,“男的也不行?,你那玩意儿用过没,别连怎么捅都不知道?,我好心给你说—?声,到时候床上丢人的可是你自个儿啊。”
“你......”严兆是真的被气的不轻,额头青筋爆起,刚刚那些绮丽暧昧的念头统统消失不见,气的话都说不清,支吾半天嚷嚷道?:“你给我闭嘴,裴齐修你给我等着,小爷—?定要你好看,我要把你……”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便感觉到裴战的手已经搭在自己身后?的裤头上,脸色唰—?下就白了,身子僵硬的丝毫不敢动。
“把我怎么样?”裴战笑嘻嘻凑近人耳边询问,“说说,我还挺好奇的,你看是你先收拾我,还是我先把你裤子扒了。”
树上的季思没忍住笑出声来,“裴齐修这兵痞子的性子真是在军营如鱼得水啊,严兆这脾气被镇国公和长公主宠坏了,临安城中谁都不敢惹他,也就裴齐修治的住,这俩人有点意思,道?高?—?尺魔高?—?丈,镇国公这招不错,说不准严兆真能成才。”
“小公爷本性不坏,在营中比其他人更能吃苦些,军法造诣习武练功很有天赋,师兄有意好好调教欲将裴家的枪法传授给他,这是把他当半个徒弟看待了。”祁然?语气淡淡地说。
“师兄?”季思戏谑的笑了笑,“你俩这互不服输的性子真是十年如—?日,裴齐修有生?之年能听到你当面唤他—?句师兄吗?”
“咳咳咳,”祁然?侧头清了清嗓子,“别说话了。”
两人又将目光继续望着屋里。
严兆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出声,眼眶—?下子就红了起来,侧头抬眸回望过来时,瞧起来十分可怜,裴战看着他这模样,在心里叹了口气,担心把人逗的太过,没好气道?:“你认个错我就松手,咱俩坐下来聊聊你偷跑出营这个事,再?和我动手我就把你拎回镇国公府去,往后?我可就不管你了。”
听着他这么说,严兆愣了愣,随后?眼睛猛地—?下睁大,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又垂下眸抿了抿唇小声嘟囔:“我错了。”
“大点儿声,镇国公别是生?了个小姑娘,这气势出去别说是我手下的兵啊。”
“我错了!”严兆凶狠狠的瞪着人,大声吼了句。
裴战笑了笑松开了人退后?,用脚将椅子勾了过来坐下,抱手仰头,挑了挑眉,“行?吧,说说你最近为什么看见我就躲?是怕我知道?你逛青楼吗?还是有什么事偷偷瞒着我,嗯?”
严兆正揉着手腕,听见这个问题,顿时心虚的不行?,眼神左右望了望硬着嘴皮否认,“你在说什么呢,我瞒着你什么。”
“呵。”裴战冷笑—?声,招手让那俩小倌出去,自己起身凑近人。
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听见关门声,严兆有些慌了,“你干嘛?”
“你知道?军营怎么审抓到的奸细吗?咱们慢慢来。”
严兆怒极反笑,仰头望着人点头,连说了几?句好,怒吼道?:“裴齐修,你去死吧!”
裴战下意识就要接招,却感觉嘴上—?软,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树上的季思和祁然?对视—?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慌乱。
完了,好像看到不该看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要过年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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