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第 129 章
==第127章==
且说,迎亲队伍从安国公府所在坊间行了出来,一路上无数人争相围观。
打头有几匹神驹骏马开路,之后粉帐香车并后,红绸滚滚,又有百十骑同样骑着白色骏马的兵士随香车而行,两两护其左右。队伍之后还跟有一乐队,又是敲锣打鼓又是鸣锣奏乐,着实声势浩大。
尤其是香车之前那名驾车的男子,俊美不似凡人,长安城的老百姓见过无数新郎,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俊气逼人的新郎。
一时间,沿路围观的少女妇人们俱是神情恍惚,不禁猜想新郎就是如此俊美了,那香车中的新妇又该是怎样的风姿。
自是有人疑惑为何新郎不是骑着高头大马迎亲,只是如此盛况,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嫁娶。不知情的平民老百姓只顾去看迎亲队伍的风光,而有些知情人却是忌讳莫深,总不能指着新郎说这新郎是个不良于行的。且不提楚王的身份,那沿路维护秩序的差役如此众多,若是不小心落入旁人耳里,等待的就将是灭门大祸。
没有人去扫这个兴,所以眼见着迎亲队伍缓缓行来,大家俱是笑语纷纷,说着喜庆话。尤其楚王府的人撒喜钱又大方,大家得了喜钱,更是好话不要钱似的一箩筐往外倒。
迎亲队伍足足在长安城内绕了一圈,直到了日头西斜方才往楚王府行去。
楚王府今日可谓是热闹非凡,正门前一整条街上都被饰了红灯挂彩。楚王素来是个淡漠的性子,难得如此开门迎客,从一大早上开始,门前便络绎不绝来了许多马车,王府长史胡应荣在外迎客,门前贺喜之声不绝于耳。
收到喜帖的,今日俱都来了,那些没有收到喜帖的,也在临近楚王大婚的日子纷纷上门送了礼。如今想讨好楚王的人众多,好不容易逢着这么好的机会,自是不会放过。
迎亲队伍快抵达楚王府门前时,王府这边已经收到了消息,胡应荣领着众宾客到门前等待新人,等着看热闹的人们比比皆是,结果竟是里三层外三层将楚王府大门周遭围了个水泄不通。
无奈,胡应荣只能指挥着王府下人给门前腾了空地,若不然迎亲队伍可是进不来。
一阵奏乐与炮竹声中,香车在楚王府门前停下。
车里,随侍在侧的莲枝和小翠,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帮九娘检查仪容了。透过纱帘隐隐见楚王下了马车坐上轮椅,来到车前轻叩车壁,就听见外面有礼部官员扯着嗓门喊道:“迎新妇进门——”
香车里先是下来了两名衣衫华丽的侍女,之后便由两人搀着新妇下车了。
只见新妇一身规制的王妃冠服,头盖青纱盖头,并以青罗扇遮面。看身段着实是个美人,无奈美人以扇遮面,却是让人望不到内里究竟的。
九娘由小翠搀扶着踩在大红色福袋上,下来后还未站稳,便感觉空着的那只手一热,却是被人握住了。透过青纱望去,隐隐约约见身旁一人一椅,虽并不是站着,但满身昂扬气势,着实不凡。
常顺来到楚王身后,推着他缓缓前行,另一边九娘被楚王牵着,一步一步踏着福袋往大门前行去。等到了门前停下,又有人放上马鞍和火盆两物,九娘一一越了过去,一旁有礼部官员唱念祝词。
祝词唱完,随着一声‘新妇进门’,九娘才算是真正踏入楚王府大门了。
一众宾客拥着新人去了正堂,先是拜了天地,之后是送入洞房,一众人宾客拥簇着一对新人往新房而去。
入了新房,新人在床榻上并肩坐下。
喜娘口里唱着喜庆词,又有侍女端着结了红绸的银盆,拿到客人前,盆中装着红枣、栗子、红豆、桂圆、莲子、花生等物,以供撒帐。
大家都知晓分寸,又忌讳楚王惯来是个冷脸,所以只是随意的撒了两把,大多都是刚落在九娘和楚王的身上,便滑落了下来。
九娘顿时轻吁了一口气,她原本还紧张着呢。谁曾想刚松了一口气,不知从哪个方向抛来了几个栗子,重重的砸在了她的肩膀上,疼得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楚王见此,本来还面带浅笑的脸,顿时阴了下来。
场上一静,一众宾客尽皆面面相觑,心想这到底是哪个手下没轻重的,竟然如此没分寸。
喜娘赶忙走了上来,又说了几句讨喜话,然后便有那识趣之人叫着掀盖头让新妇下扇,要一堵新妇芳容。
这么一闹腾,倒也打消了方才尴尬的气氛。
旁人没看到赵王妃刘婉却是注意到自家府上侧妃方才的举动,她并未挑明,只是望着站在人群中的孟侧妃勾唇一笑。
催新妇出门要有催妆诗,让新妇却扇也有却扇诗。幸好楚王早有准备,若不然此番便要丢大丑了。众人起哄中,楚王念了两首却扇诗,九娘才徐徐拿下覆在面上的青罗扇。
“新妇真漂亮!”
“好一个玲珑娇俏的美人儿!”
九娘抬起眼,只觉得眼前豁然一亮,那个隐隐约约的人影终于清晰了起来。
一身朱红色喜服,双肩上绣着四爪金龙腾云纹,衣襟袖口俱是滚着金边,腰间戴着一根金镶玉腰带。再往上,是那白皙俊美的脸,直飞入鬓的剑眉,高挺的鼻梁,淡薄的唇。楚王一头乌发尽数拢在头顶,束着赤金嵌珠的金冠,俊美不似凡人。
此时,他狭长的双眸深深的凝望着她,印着屋中花烛,辉映出一抹火光,火光中又有一个人影。
九娘恍惚的看着,依稀觉得那眼里的人影似乎是她。
“哎哟,新妇看新郎看得脸红了,可是欢喜?”不知谁,这么叫了一声。
九娘本来还不觉得害羞,听了此言,又见一旁围了这么多人,脸顿时轰的一下红了。
见此,众人尽皆心照不宣的大笑。
赵王妃在侧面站了好地处,刚好将这一对璧人互相凝望的样子纳入眼底,她捂嘴轻笑了一声:“这五弟妹倒是个玉人儿,我还曾想谁才能配上五皇弟这般芝兰玉树的俊美男子,如今看来两人倒是极配。”
作为成王妃的萧三娘,此时自然也在,她含笑点头:“九妹妹从小就和五皇弟熟识,此番倒是天作之合。”
赵王妃又笑了一声,眼神从一旁脸色怔忪的孟嫦曦身上划过。
这时,喜娘和礼部的喜官以及常顺尽皆站了出来,招呼众宾客去前院赴宴,众人也知晓接下来是喝合卺酒的时候,自是不会不识趣。[!--empirenews.page--]
之后,由喜娘端着合卺酒,喜官在一旁唱词,九娘和楚王各持一盏饮尽。喜娘接过合卺酒盏,投于地面,刚好一正一反才是大吉大利。
“本王要去前院待客,稍许回来,你若是饿了,便吩咐让人端些吃食过来先用,不用等本王。”
九娘的脸垂得低低的,点了点头。
楚王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才让常顺推着他出去了。
室中终于恢复了静谧,莲枝凑了上来,问九娘是否要吃东西。
九娘摇了摇头,这才从榻上站了起来,动了动胳膊腿儿,“先服侍我把这身喜服褪了吧,然后备水沐浴。”
这身喜服看似不厚,实则穿起来极重,九娘早就感觉自己被压得快喘不过来气儿了,还有这头上的发饰,也是极重的,此时不卸更待何时。
不多时,等九娘从浴间里出来,便是浑身轻松了。
她身着了一身大红色绣金线牡丹的衣裙,任头发披散着,去了桌案前用晚膳。之后漱了口又净了手,便斜倚在床榻上,等待所谓的洞房花烛夜到来。
九娘其实心里有些乱乱的,到底也是明白怎么也躲不过,索性不多想,也免得自己胡思乱想坏了心情。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九娘似睡非睡间就听见有人说殿下回来了。她睁开眼,就见楚王安坐在床前,脸上依稀有一丝潮红,似乎是喝了酒的模样。
她干笑着坐了起来,问道:“殿下饮了酒,可是要让人送些醒酒汤来?”
屋中静得吓人,莲枝她们也不知上哪儿去了,只听到花烛偶尔的炸响声。
楚王摇了摇头,自轮椅上站了起来。
这已经不是九娘第一次见楚王站起来的模样了,却依旧是让她心中一惊。惊得倒不是楚王站起来,好吧,其实她也不知道在惊什么。
“殿下要用些吃食吗?可是需要沐浴?”这会儿的九娘,出奇得殷勤。
这次楚王直接没有理她,来到她身边坐了下来。
九娘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退,眼睛紧张地盯着门口那处,结结巴巴道:“我觉得殿下还是用些东西的好,若不然夜里大概会饿。”
楚王低低的嗯了一声,余音上扬:“你是怕本王夜里精力不济?”
九娘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这人绝对是个流氓,还是个大流氓。
“呵呵,怎么会?”她眼神闪烁,望都不敢望楚王一眼:“我还是去吩咐莲枝她们准备热水,服侍你沐浴吧。”
她就想下了榻往外跑,可楚王堵在那里,又怎么容她离开。九娘下了榻,还没迈出一步,就被楚王长臂一捞,从身后勾住了她的腰肢。感觉到手中不盈一握的触感,楚王微微的眯了眯眼,喉间不觉有些发紧,大掌在其上摩挲了一下。
他旋身就把人放在了榻上,俯身往上一罩。
九娘就仿若是待宰小兽一般,可怜巴巴的道:“真不沐浴啦?”
楚王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白皙柔嫩的小脸儿,还有那挣扎之间半敞领口下纤细的锁骨与那一抹馥白,哑声道:“不需要,本王早间沐浴了。”
“可是你饮了酒,又忙了一天……”
还不待九娘把话说完,就感觉下巴被人捏住,薄唇覆了上来,重重的辗转、舔舐,之后强硬地顶开她的唇,噙住了她嘴里的那抹柔软……
酒香混着薰香,熏得九娘晕陶陶的,前后左右都被紧紧包围着。九娘下意识想去挣扎一下,还不待她动弹,腰间就被狠狠地勒了一下。
逃,逃不开。躲,躲不掉。
想着今天乃是新婚之夜,九娘心中喟叹一口,不再去挣扎。
似乎感觉到她的乖顺,楚王的动作也轻柔了起来,勒在她腰间的手臂移开,还在狠狠交缠的舌头放松,改为一下一下轻舔着她颤抖的舌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也松开了,往下面滑去。
九娘只觉得肩头一凉,楚王已是将她外面的罩着的薄衫褪去了,只留了一件袔子给她。九娘再没有像此时这般慌乱过,也再没有像此时觉得楚王如此粗蛮过,挡得了上面,挡不了下面。不多时,整个人便被剥得只剩下一条嫣红色薄纱小裤了。
“表哥,你饶了我罢……”
九娘可怜兮兮的拽着绸被,挡在身前,可因为楚王压着被子,也就只能挡住胸前那么一点,其他位置却是怎么也掩不住,俱都□□了出来,在晕黄色的灯光下,散发着温润白腻的光芒。
楚王似乎觉得此时的九娘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羊羔,倒是不若之前那般急迫,而是松开了手,慢慢去解自己的衣裳。
“你想本王怎么饶你?”
是啊,她想楚王怎么饶她?且不说今天是两人的新婚之夜,明天还有宫中的人来验元帕……
九娘眼睛湿漉漉的,差点要哭出来的模样,红艳艳的小嘴儿也可怜巴巴地撇着。
不知道装可怜是不是能让楚王放过她?楚王虽是一向冷面,但一般她说个什么,他多少都是会听一些的……
“咱们明、明天再好吗?今、今天、我累了,而且、而天色也不早了,明日、明日还要起个大早呢,还是早些歇息吧。”
九娘紧紧的闭着眼睛,一口气儿将想说的话说完。
之后,她听到楚王低哑的声音响起:“早些歇息?好啊。”
九娘嘴角刚轻扬起来,眼角的喜色还未浮起,就见一个人影罩了下来。
被翻红浪,此时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