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凋落,即将是初夏时节。
那东西又四处寻访了一趟终归是没有找到什么争议的房子。
不是说这附近并没有出售的房产,先前那吕家的大宅已经被另外一户富贵人家买下,而京城以外又放出来一批新鲜的房子,听说和吕家也带着一些关联。
“这几年吕家是连生意的基本盘都守不住了,一步步没落至此啊。”
“也是,吕家这代人根本就没有一个能挑得起大梁的,唯一一个看上去还不错的也是个庶子。”
于是市井里面的纷乱又谈到些其他的事情上,别说冬青,就连杜安菱也听到了这样消息。
不由得从心底里苦笑起来。
……
其实也是这事情传得太开,就连城外几十里种田的平板信都一清二楚。
也怪那说书先生太会变通,一下子就编出那新的故事来。
“话说那吕家三公子啊,其实是上一代的吕家掌门人和一个小妾生的孩子。那小妾本来也是挺受上一代掌门人所喜爱的,可惜终归是名不正言不顺,那孩子也受了不少欺凌。”
这就是叔叔先生口中的故事了,据说和真实发生的,或许有些差别,却也八九不离十。
“那小妾生的娇美,但本身就有一些病症,断然是活不太长的。生下这三少爷也本身就已经大大伤了底子,又过了那么两三年就一魂归西去!”
说书人话里话外,似乎带着些对待小气的惋惜。可真正的主角才刚刚登场。
主角就是那出生没多久就没了母亲的三少爷。
……
“话说这三少爷当初也是挺惨的。没有母亲,父亲也管不着。毕竟那小妾只不过是他喜欢的很多人中的一个,带她一命休了,又换了个新人来。”
“可怜的三少爷,刚刚出生的时候就几番娇弱,这样又被折磨着长,怎么能长得好!”
说着,谈着,那人讲着这故事来,竟然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那三少爷本来也就是这么一生算了,可唯一的还是他真正亲人的父亲。过不了多久也没了命。”
“像这样一个少年自然为正房所不容的,于是一来二去,就被那正房的夫人送到了外面去——送到那小妾家中养大。”
于是,故事就真正进入了高潮。
那小妾家人对这三少爷的养育,可才是最大的问题!
……
“众所周知,吕家很富,富到你们想不到的富。”
这话是废话了,可谁知道废话之后还有别的东西?
“吕家是富人家,像这样的因为三公子自然也不能太科学了,实际上也是给了那家不少银两,让他们好好对待这在府上也不算宠爱的三公子。”
照理说到这个地方也就差不多了,可是事情还有转机。那三公子所过的生活也不是一直那样悲惨下去,但也不是过得很好。
“那小妾家里本来也都是穷人,穷人嘛,自然会见钱眼开。”
“那三公子到了这小妾家,直接就带着一大家子人盯上了。主要是身上的钱太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嘛!”
……
说书先生讲到这里,后面的故事大多被杜安菱想到了,心下也是寻思,像这样的故事,多半是后人瞎编乱造出来的。
“见不得有多真,倒也未必全是假的。”
这样一想,倒也看着这人打下场,毕竟吕家就算没有之前富贵,也依旧不会穷到哪里去——她曾是这样想的。
可是偏偏这说书先生后面没有遭罪,把这样的故事都说出来,还没有挨正主驳斥的,可谓是少之又少。
也就又有人说,这说书先生讲的都是真事,一件一件都是“让人必须要去猜几分影响”的,少不了把这话当成真事的看待。
于是,就这么一整,路上天天就讲着吕家的问题——说他们对自己的血脉都这样不好,对别人自然是十恶不赦了。
然后就这样说过来,说过去。一堆人拍手称快,都觉得那吕家败落了才好!
……
“这话估计七分真三分假,到头来也是难办。”
杜安菱并不是那些听别人说一句就信了八分的,自己也有些考量。
“吕家总也不至于这么不堪,可估摸着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她还记得当初那场采花宴上,吕兴臣那副跋扈的样子——虽说过去了这么一两年,他现在大概不会像之前那样嚣张了,可人的本性,岂是那样容易改变的!
“估计他现在也还想着怎么样翻盘。”
但是觉得那可能存在,又可能是是做假的那“吕家三少爷”实际上也是那般不靠谱,总而言之,就是对这个故事多了疑问。
“说不准这三少爷也是吕家的暗棋,现在来是用来鼓吹他的名声。”
想通了这一点,越来越有看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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