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过去一下子就平白溜过去不少现在的时间。
天色一天天变得漫长,已经快到夏季了,越来越往后,越来越是晚春。
树上面的桃花落下了,就再也不可能找回来。现在已经只剩下绿色的树叶停留在枝头,又那还没有成型的桃子吸收着营养,却藏在绿叶中很难找到。
就这样的晚秋时节,也没有太多新生的伤感。
毕竟前前后后一段时间的喜事,早就已经冲淡了人心中伤春悲秋的念头。
……
时间确实是越来越晚了,春花一朵朵落下后,吹起来的风也越来越温暖。
最后一场倒春寒过去后,那天气已经不能再用一个简单的温暖说尽,而是带上些属于夏季的燥热了。
当然,这燥热还不是特别明显,身上衣服只是变薄了一些。天天走在园子里,杜安菱也感觉到这气候的变化。
“薄汗沾衣春夏替,小径青苗雨润长。”
确实已经是春夏交替时节了,越往后天气只会越来越暖。
那身上的衣物也会再减去些,直到最后只是几层轻纱。
……
春季确实要过去了,这个是没有办法作假的。
哪怕是往北方去看,春季已经走过了大半。飞沙走石的日子已经结束了,一场大雨下来,那焦黄的草原一夜之间变得青绿。
远远望过去,一片又一片很是讨喜;细细一看,却注意到那里边已有邻国的牧民。
长城边上,总有将士注意着北国的动静。
这种警惕是早就有了的,可随着先帝后期不再动用刀兵,逐渐就稀罕了。只不过在去年今年这样一整,竟也找回来不少。
这里面有京城来的那人的功劳,也有北疆几个识相的大将的努力。
反正是这北边长城一线,虽不至于和开始营建时那般宛如铜墙铁壁,却也不是前几年那种像筛子一般,到处都是漏洞了。
这样喜人的成绩,自然是要被书写在功劳簿上的。
而那现在已经自诩为“新党”的那拨人,早就把这功劳记到了往北疆去的太阴居士身上。
哪怕那当事人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地方得了这样大的功!
……
讲起这北疆的事情,那太阴居士也是很欣慰的。
自从那孟奇开始明里暗里和自己合作开始,自己在北疆的食物就变得顺遂许多,逐渐有些得心应手的样子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些投奔自己的本来也是些不得意的将领,见到自己这样“需要手下”,一个个离开了北疆原先的体系。
那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而且更让他们惊讶的是,这一段时间,总有些不知道是从京城还是什么地方到来的那些士子,时常出现在破虏堡这边。
那些士子很多自诩为“新党的学生”,来这里和那外乡人相谈,竟然隐隐有些以他为主的样子——看得这些将领们一阵欢喜,知道那外乡人地位非凡,自己选择他,是选择对了。
虽说这些目不识丁的大老爷们并不知道什么是朝堂上面的新旧之争,可他们一个个都明白,扯上了那外乡人的大旗就可以跟他同进退,自己之前在北疆将门一排拿不到什么便宜,在这外乡人边上,纵使是再差也比从前好。
“回不得了。”
于是,那太阴居士在欢喜之中也有忧愁。
又有事忙了,他是真的没时间尽早回京。
……
像这样的消息自然随着信件送回了京城,到底让在京城里翘首以待的人有些失望了。
杜安菱原版就预备这居士再过个那么一两月,入夏的时候就会回到京城的。哪曾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一番事。
哪怕知道那太阴居士的心确确实实是“为国分忧”,到底是陈明亮,想着他马上就要回来的。这样一个希望又一个失望的,说不折磨人都是假话。
就是打心底里就觉得不甘,自从一接到信来就开始抱怨上了。
“看吧,还是我说对了吧,他心中主要想的是家国大事,然后才是我们这些儿女情长。”
冬青嘴里满满的不悦,又像是要挑拨两人之间的关系——可她也知道,这两当事人哪是那样容易被挑拨的。
“不是我乱说,妳要是真愿意和他当那个朋友,就和他当个朋友。”
说着嘴里,瞥着天边,也不知道这话究竟是在规劝友人,还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了。
……
“像我这样好心,收留妳来我这院子里面生活,也是来听你这番唠叨的。”
杜安菱要是真那么容易被挑拨,也就不是她了。
看着那冬青,似笑非笑。
“趁着为时尚早,妳倒尽快把妳那新的宅院给安排上。”
她可不愿再养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