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未来的路,孟奇心底也有些忐忑。
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和那个外乡人绑定,迎接自己的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将来。
他不清楚自己身边那些同僚,在自己“胳膊肘向外拐”的事情坐实之后,会以怎么样的方式来对待自己。
他害怕自己真正成了那个众叛亲离的人,却又憧憬着,如果跟对了人,自己会不会有个光辉的未来。
毕竟那个外乡人来头很大,背后有什么靠山也未必可知。
而且他清楚,那个外乡人所做的事,绝对是圣上希望发生的。
……
“夫君现在可是想着跟着外乡人一起做事了?”
肩上一下轻一下重,是那夫人的揉捏——仿佛当年时间,都是年少风流。
少年,距离自己已经多远了!
可终归是不曾忘却的,那时自己也有建功立业,领军北伐的心思。
这是岁月渐长,被身边人通话后,他满腔热血已经冷却,再也不会有那种近乎于“冒进”的心思了。
想着,长长一声叹息——过去,终归是回不来了。
……
“夫君有没有看到,北国的人越来越虎视眈眈了?”
“夫君之前手里拥有的那些兵马,是不是能应对北国南下的大军?”
夫人的话在耳边响起,给他一句警醒。
是啊,自己手中的兵马到底有没有用,这还是个问题。
“北国虎视眈眈,说不准今年或者明年就会大举南侵——那外乡人来北疆,绝对不是来捣乱的。说不准还是带着圣上的特别任务,想要来巩固边防边,编练一支可战之兵。”
说完这话,肩上的手停下来了。
孟奇回头,发现夫人正等着自己的回应。
……
“夫人的话我都听到了,现在我和这附近的老朋友终归是不能继续下去。没想到,昨天的仇敌还真要成为今天的盟友去了!”
长长一声叹息,孟奇到底是有些放不下的。
“只是这样,少不了让夫人跟着我一起遭罪了。”
带着这些愧疚,话里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还有,就我现在这种样子,又应该如何去说动了外乡人!”
……
他苦恼,可夫人不苦恼。
“我又没有说让你去跟他相见,为什么你非要做那样的想法?”
抬起头,眼底带着循循善劝。
“你现在闭门不出,然后发出命令说要大手笔练兵。他们那些人绝对会认为是你受了这外乡人的威胁,要跟着外乡人做事。”
“而那外乡人看到你这样做,也会觉得是他断了你的后路,让你跟着他办——不出意外的话,等那么几天,你就可以收到他的信了。”
当夫人的抬头,看向丈夫的时候年底还有不少思绪,让孟奇忽然发觉自己身边的人,竟然有这么多的想法能帮到自己。
“多谢了。”
他感慨,却被人说成是太矫情。
“没什么谢不谢的,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做什么。”
那夫人看着他,真是不想说出什么“你过得好,其实也是我过得好”一类的话——或是说,是不屑于说出这种话来。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往前看来,未来还不是那么悲惨。”
她说着,见着自己丈夫摇头。
……
在北疆身为一员兵将,孟奇知道,保家卫国就是自己的天职。
军务糜烂,这是他见惯了的——从前曾经有见了觉得义愤填膺,却又逐渐转化成见怪不怪。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成为自己看不惯的人中的一员,还把这当成是理所应当。
可现在自己变了,变回了原先的样子,开始看不惯自己现在的举止。
“那按夫人的说法,我是应该把克扣的军饷重新发下去,还是怎么做?”
他问起,终归是看到自己身边那女子的表情多变。
“先不急,发一部分,让他们不要太反对将军的严格,要给那些本地将领做出一副你是被迫的样子。”
“这样就是那外星人回去了,你也还有回到北疆将领之中的一条退路,并不能真正算作是众叛亲离。”
有理有据,话里多少心情。终归是听尽了,孟奇看着自己夫人,脸上难得绽放出一抹笑意。
“那,就按夫人说的做!”
他知道,顺着指出来的道路往前走,自己总有一个光明的前景。
……
于是外面观望的将领,总算看到这孟家将领做出些许动作来。
他派遣身边人去军营,集结了自己下属的兵将——然后便看得到那大小兵官欢天喜,从将军的屋子里运出来一车又一车的金银。
一下子分发下去,似乎有个好几千两银子——看着这些同在北疆为将的人一个个吃惊。
“这个孟将军,是不是傻了?”
“或许,是被人压着不能行!”